飄飄小鷗

很高興總算有個地方可以表達一下自己,可以嚐試留住一些轉瞬即逝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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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載小說:朝朝暮暮的愛情(暫用名)四

(2009-05-26 18:48:01) 下一個
跨越時空的相逢(一)

行吟語錄“兩情若要長久時,就不能朝朝暮暮!”


        進入HOLIDAY INN 的房間,我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總算基本上大功告成,順利地把人接了回來,而且該人身無殘疾,耳不聾眼不花,肥瘦高矮適中,IQ應該在90以上,不過還有待進一步驗證,而且看上去甚至還是風度翩翩。老天有眼,真是沒辜負我這幾個月來付出的感覺和感情。

      實話實說,我並不像我說的那樣自信,能在萬裏之外心靈感應出對方長得什麽樣,那太誇張了。當然,通過那來來往往的諸多文字,感應出對方的品質和素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外形,實在是玄之又玄。前兩天在我輾轉反側,無法入睡時還考慮過這個問題,如果望穿秋水等來的行吟是一隻超級青蛙,而且是永遠變不成王子的青蛙,我該怎麽辦?

      想穿了腦袋也無良策,發EAMIL求助於小凡,她回的倒挺快,卻於事無補。“如果那樣,就把你的破車和地圖借給他,幫他換一大把加幣,讓他去自助旅遊。”我能這麽無情無義嗎?不能!且不說自小既受黨的教育,又受知識分子父母的影響,就是自己骨子裏帶來的也是一個好人坯子。所以接待方針就定為,無論如何,人家既然大老遠的飛來了,長相再對不起觀眾,咱也得熱情歡迎,盡心盡力招待,最後高高興興地給送回中國拉倒。為此,我早已提前請好了一星期的年休假。現在看來,行吟的出現,平息了我腦海裏的善惡之間的鬥爭,理順了我的思路,感謝他父母的良好遺傳,總算沒讓我太為難。 

     行吟放好了行李,在他對我的內心想法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笑吟吟地轉過身來,去掉了那副淺褐色的大眼鏡。我頓時有了腦缺血的感覺,天旋地轉。不是因為他左眼角有一個尚算明顯的不大的疤痕,稍稍破壞了整張臉的和諧,而是,而是...... 我不敢放縱自己的想象,顫聲地問: 
     
    “告訴我你的名字,真實的名字。”
     
     一絲疑雲飄上他的臉,“怎麽啦小鷗?”

    “你是不是姓辛,叫辛明遠?”我的內心在翻江倒海,表麵上卻還算平靜,看來某些方麵修練的還行。

    “是啊,我們好像沒談過這個吧,你怎麽知道的?”

     他依然沒認出我來,這個蠢豬,大笨蛋!我有點氣急敗壞,衝到窗前,把窗簾刷刷地拉到最大,再衝回他麵前,直盯著他的眼睛。

    “好好地看看,一點一點認真看!”
 
     我在一個大約20到30厘米的近距離盯著這張臉,這張曾經是極其熟悉而現在又陌生了的臉龐,靠了幾年前做的準分子激光手術的幫忙,我能清晰地看清這張臉上每一條細小的皺紋所講述的歲月的故事,看見每一個汗毛孔所流露的人世的滄桑。他已經不像看起來那樣年輕了,今年應該是40了。我甚至不敢也沒法相信自己的判斷,簡直太巧合,太神奇了,估計除了小凡,沒有誰會相信這樣的故事會真正發生。

     他也在20到30厘米遠的地方盯著我仔細端詳,換個時間,換個人,我早就嚇跑了。過了35歲的女人,估計沒誰有這個膽量被人近距離地在光天化日之下仔細打量自己臉上的斑斑點點,大小皺紋以及所有的滄桑的標誌,尤其是在自己心儀的人麵前。可是我不能躲,我無處可逃,我也不想逃。

     我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在一點點的變化,從茫茫然的迷惑,到似有一絲絲的喚醒,又添了一點吃驚和不可思議,終於,他也沒敢肯定我是誰,因為他開始試探,小心翼翼地問: 

    “難道是吳桐?” 

     是呀,不是吳桐我又是誰呢?吳桐就是小鷗,飄飄小鷗就是吳桐!隻不過時間隔了整整二十年,而地域相隔了整整兩萬裏!

    “桐”字還沒落音,我的眼淚已經嘩嘩地流了出來。眼淚還沒來得及落在地上,人已經被一雙過分有力的臂膀擁進了懷裏。一切都停止了,四周極其的安靜,後來我回想一下此時此刻的情景,不知為何,總是和剛被原子彈炸過的長崎或廣島那一片死寂寧靜的畫麵聯係起來,這一刻好像一切東西都失去了生命,人都變成了雕像,變成了達利筆下變了形的靜物,奇形怪狀的躺在那裏,對著天空無聲地訴說著莫名其妙的感情。

     就這樣緊緊的抱著,誰也不說話,不知過了多久,半個小時,還是二十分鍾,行吟,哦,不對,是辛明遠率先從遙遠的夢幻中脫身出來。在此不合時宜地多說一句,我認為,男人理智的境界永遠處在大多數女人所達不到的水平,我不是醫生也不是科學家,但我堅信這是因為荷爾蒙和DNA的構成不同造成的,換言之也就是說是天生的,而不是後天修練得來的。

     從夢幻中出來,坐在房間僅有的兩隻椅子上,他抓住我的手,似乎帶點迫切的詢問,吳桐,怎麽變化這麽大,都認不出來你啦?這麽多年啦,過得怎麽樣?

     過得怎麽樣?還能怎麽樣!這隻不過是一種敷衍的套話而已,可是此情此景,相隔了這麽多年,好像也隻能這麽問了,別的更好的對話方式我也想不出來了。過得怎麽樣,不是斷斷續續都告訴你了嗎?我不是一個善於掩飾自己的人,關鍵也在於我總覺得沒有掩飾的必要。我既不是中國安全部的要員,也不是美國FBI的勇探,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個老百姓,有什麽理由要掩蓋自己的本相並為此說謊呢,累不累啊?別人清楚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有什麽不好?所以我基本上不願造假,雖然我來自於造假和仿冒之鄉。

     確實是這樣,從第一次看到他的小喇叭,至今已經有七八個月了吧,其間除了大量的耍貧和鬥嘴之外,我們這幾年的生活狀態也都大概做了交流,我甚至基本詳細地介紹了怎樣認識的丈夫,如何的戀愛,怎樣簡單的結婚,又如何漫長而複雜的移民。尤其是近一兩年的情況,更是事無巨細,一一匯報。

     我的老公如何認識了一位頗具溫哥華特色的獨守空房的大陸大奶,如何地掉進溫柔的漩渦不能自拔,大奶的老公在國內的年輕二奶如何地懷孕,二奶的懷孕讓大奶的老公如何地為難,最終無奈之下大奶的老公如何花重金拋棄了大奶和女兒,結果大奶又如何使盡手段讓我的老公進入了替補梯隊等等,不過這麽一個悲悲戚戚的故事,讓我這麽一說,聽起來反倒更像一個學習中文練習中文,並了解中國當前國情的繞口令了。

     至於他的情況,我也了解到不少,在武漢的一家不小的私人廣告公司任職,並占有一點股份,結婚很晚,據他說感情還行,可是兩年前,年輕漂亮的前妻突然跑掉,並帶走了年僅兩歲的女兒。想當初我還為他付出了不少的同情,可萬萬沒有想到,聯係了這麽久的行吟,居然是他,看來生活真的進入了一個全麵的互聯網時代,麵對著電腦顯示器,你永遠不會真正知道遠方的那個朋友到底是男是女,到底是阿狗阿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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