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吟要來了(一)
行吟語錄“兩情若要長久時,就不能朝朝暮暮!”
自從收到他的EMAIL說要來看我以後,每天晚上都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餅直到下半夜,已經有五六天了,如果再這樣下去,就徹底完蛋了,黑眼圈、皺紋、憔悴的麵龐統統會不請自來,怎麽辦?這是一個問題,一個嚴重的問題!
再有三天,行吟就要來了,隻有三天了,如果我能72小時窩在床上像隻豬一樣呼呼大睡,然後一覺醒來,小臉紅潤,麵如桃花,亭亭玉立地往溫哥華機場那麽一站,那麽任他來的是一個素未謀麵,從網上憑空掉下來的行吟哥哥,還是好萊塢的老帥哥布拉德皮特,我飄飄小鷗都無所畏懼了,媚眼輕輕一飛,繼而臉微微一紅,頭稍稍一底,做出千嬌百媚,不勝嬌羞狀,估計三招之內,統統拿下!
當然這是開玩笑,諸位看官萬萬不可當真!徐娘半老,不僅已經喪失千嬌百媚的資本了,也不僅僅每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到了白天還不得不強打精神馬不停蹄地給白人資本家效力,更關鍵的是早已失去了這個心情,心態已經提前邁入後中年階段,一直覺得自己已經是刀槍不入,水火不進了,卻不知為何,這一次單單掉進了行吟這口井中,不能自拔。
“一去一萬裏,千之千不還!”這就是行吟在他的QQ裏的個性簽名,也是當初他的小喇叭朝我吹響時的附加信息,就是這句話一下打動了我的“芳心”,我想都沒想就點了加為好友,打開他的個人資料看看,哈哈,還挺有意思,
ID: 行吟
性別:男
國家:愛無國界
省份:天天反省
城市:無所事市
一下子,對話的欲望就被他撩起來了,馬上就有點好奇地想問問他真的能天天反省嗎,為什麽會無所事事等等?即使從我那既飽經風霜又看透紅塵的雙眼來看,這純屬一個撩人的噱頭,是一個美味的誘餌,卻還是經不住如此的誘惑。
原因之一是,當時我正處在人生的最低穀,在經曆一場磨難。婚前婚後加起來相處將近十年的老公被人泡走,我不得不從我們辛辛苦苦買下來,才剛剛付了兩年貸款的OT HOUSE裏搬出來,分租了一個天津女孩的兩室一廳。不能說每天以淚洗麵吧,也算得上有點兒頭重腳輕兼暈頭轉向。
原因之二是,能拿出如此誘餌的男人,也值得去試一試他的魚鉤性能質量如何,想必和他聊天不會味同嚼蠟,應該會有點兒棋逢對手的感覺吧,至少在我灰暗的生活階段他看起來像個幽默的對手,估計能在大雪中給我大老遠的送點炭過來,嗬嗬,這麽想,確實有點實用主義,但對一個溺水待斃之人,我們也應該允許她見根稻草就抓住不放吧。
閑話少敘,書歸正傳,隻剩三天了,時不我待,隻爭朝夕!第一天,下班後置行頭,直奔我的最愛--RICHMOND CENTER,不顧四肢酸軟的疲勞和嗬欠連天的困倦,一間間時裝屋的亂轉。無論如何,當我站在溫哥華機場的時候,總得讓自己看上去像個靚女吧(盡管實際上已達到靚女媽媽的標準)!
第二天,直奔DOWNTOWN,找到那個秀氣的不像男人的日本發型師TOYOHARU TANAKA,跟這個大男孩軟磨硬泡套磁半天,終於加塞給我做個頭發,否則要預約到三個星期以後,真想不通為什麽他們的生意這麽好!不過他們做的頭發也確實無可挑剔,否則我也不會把我心愛的40刀鈔票送給小日本,40刀啊,都夠去水車屋吃好幾次了。
第三天,在家DIY,打開梁祝的小提琴協奏曲,在哀婉淒怨的音樂中把黃瓜茄子西紅柿酸奶什麽的統統倒進攪拌機,打碎,再打碎,然後小心翼翼地把這些糊糊弄到臉上,像個僵屍樣躺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估計如果此時此刻被行吟哥哥看到,結果可想而知!
明天他就要到了,在山環水抱,鬱鬱蔥蔥的溫哥華,在天空是如此湛藍,空氣如此幹淨透明的溫哥華,明天我就要站在機場,在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流中,去等待,去辨認我的愛人,那從一萬公裏外來的愛人,那從未謀麵,連照片也沒有互換過的黑頭發的愛人。而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百無聊賴地坐在飛機上,忍受著無煙可抽的痛苦,壓抑著內心莫名的興奮,腦海中描繪著我的摸樣,橫渡過那煙波浩淼的太平洋。而做這一切的目的,隻是奔向我,奔向一個在遙遠的異國他鄉等待他的女人。
我倒覺得實際上對他來說,在目的地等待他的隻不過是兩個抽象的名詞:一是飄飄小鷗,一個正在被丈夫拋棄的女人;二是溫哥華,一個美麗遙遠而又寂寞的城市。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隻有一次聊天中,他問到我的名字,被我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從此他不再提起。
我喜歡他的ID,行吟,邊走邊吟,邊走邊唱,低低的淺唱,豪邁的仰天大吼,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和指指點點,隻是走向自己想去的地方,這該是怎樣的一種浪漫啊!所以我不想這麽早知道他的名字,他就是行吟,足夠了!行吟,行吟,就為了兩個曾經很陌生的名詞,飛了十幾個小時,萬裏迢迢的來了,這一切,叫我如何不感動,又叫我如何不想他?
未完待續
老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