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42)
2022 (1)
讀了幾篇北京屯文集中的文章,看到7爺講的胡同中的廁所,讓我想起我的幾件關於廁所的軼事,寫在這兒給大家解個悶兒,希望不太臭氣熏天(估計比7爺那篇味兒小)。
我小時父母與外婆同住。那是50年代給教授們蓋的,據說是根據蘇聯模式。四間一套,配有廚房,衛生間。衛生間裏同現在美國住家的相似,帶抽水的座式馬桶,洗手池,裏麵分開一塊是淋浴用的。後來由於外公是右派了,我們隻住兩間,另兩間住另一家。又過了幾年外公去世了,看在外婆也是那裏退休的,我們也還住那裏,還算不錯了。等我記事起,另一家是四口人,其中小女兒紅紅與我同歲,加上他們與父親都是山東人,所以一直相處得很愉快。記得那時候學校已經不給燒熱水了,所以那個洗澡的噴頭從沒用過,那塊地方用做兩家放雜物。我和紅紅總在一起聊天,有時候讓大人催著分開做作業幹家務,我們為躲開大人,就假裝先一人去上廁所,然後另一個溜進去,藏在洗澡的那塊擋板後麵輕聲說笑。當然有時候會遭大人質問: "為什麽每天要花那麽些時間上廁所?這一套單元有8個人,知道不知道?"我和紅紅還製定了暗號,誰準備去廁所了,就在中廳咳嗽幾下,另一個人就在房間裏找機會出動了。最後,紅紅的姐姐發現了我們的秘密,她就象小大人似的教育我們:"你們倆也不嫌臭,成天躲廁所聊天!" 由於家裏的廁所很幹淨,加上我不太上廁所,所以我幾乎沒用過小學裏的廁所,每天中午回家吃午飯和放學後跑回家在自家方便。記得一次聽到李伯祥(或是馬三立)的一個相聲關於一個大財主,有多少廁所,講到肥水不外流時,我爸就看著我說:"我們閨女真知道愛家,從小就知道肥水不外流。"
到上初中時,我同父母搬到他們單位的新房去了。雖是新的兩間一套就我們三人住,外帶廚房廁所,但那個廁所就差大發了。那是個小黑屋,進門是個水管加地池,估計設計用來洗頓(?)布。然後上個平台,正中是個蹲坑,還好是那種可以衝水的。父母下過放,自然不在乎這個,可我就難過了,沒怎麽蹲過解決過大號問題。好在小孩子適應能力強,我很快就練出了3-5分鍾解決一切要蹲的問題。那時候學校離家比較遠,不能中午回家了,好在學校廁所除了幹淨程度外其他同家裏也沒太大區別了。一兩年後,爸爸有個項目同日本公司合作,要請他們來家吃飯。在大隊人馬來前,一個牽頭的是他大學時的一個同學,文革前就去了日本,他先行來我們家玩。記得他看了我們的廁所就搖頭,琢磨其他日本人怎麽辦。我當時已經習慣了,還奇怪那有什麽不好的。好在人的適應性都很強,爸爸的那撥朋友來了又來,起碼說明廁所沒給他們嚇住。
北京城外的廁所見識過幾次,印象深的有幾處。
我初一時同爸爸回山東老家,那是離青島一兩個小時的地方,靠海邊,號稱黃金海灘。爸爸就還知道有個遠房親戚在一個靠山的小村裏。我們先找到他們家,他們忙著燒水做雞蛋,特別熱情。後來我要方便,他們就帶我到房後靠牆的一塊地方,說是廁所了。我一看就是兩塊磚頭放在草木灰上,想著就難受,琢磨下還是堅持到晚上回小旅館吧。誰知道,等我們晚上在海邊找到了小旅館,我衝進廁所所在地一看,幾乎跟那家的是一個形式,隻是更葬得都看不清那磚頭在哪裏了。我當時知道還要再呆一天才能回到青島市,幾乎就是閉著眼在那裏小便下,其他的就堅持到回城裏為止。我爸爸向來認為人應該適應各種環境,自然十分生氣,聲稱以後要給我送在這裏住上一個月,看我怎麽堅持法。
再有次快上大學時,同爸爸和紅紅姐妹去南方玩兒。第一站是蘇州。早上在小巷裏看到一個一個木桶,蓋的嚴嚴實實的,我們幾個女孩子就猜是幹什麽用的。後來一天,看見一個婦女在河裏洗那個木桶才明白原來是裝大小便用的。最讓我們難受的是,在同一個河口,那個女人在洗木桶,另一邊就是個洗碗的,從此我們在也不再路邊的小鋪裏吃東西了。等我們後來從杭州坐長途去黃山的路上,在一處公廁停下。進去一看象個圓形的大屋子,正中成圓形一圈的竹座椅,雖然下麵是空到坑底的,但上麵很幹淨,幾乎成了我後來再出行時的夢中廁所了。從黃山下來的第二天我們坐長途車去南京。中途車停在一處,那個廁所從外麵就可以看出極其的髒,所以我都懶得下車。最後全車就紅紅和一個女孩子兩個女人下去。因為大家都剛爬完黃山,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象個猴子。我在車裏看她們走進去,還不到30秒,倆人就尖叫著跑了出來。紅紅直接就爬上了車,跟我講那廁所其實裏麵就是懸空兩塊板,下麵有黑乎乎的動物在動!她是說什麽也不去了。我坐在那裏哈哈大笑,再看那個女孩子大概膽大點,就又慢慢探頭進去,不到一分鍾又出來了,她也放棄了。後來她告訴我們那下麵的動物是豬。隻是她實在害怕,怕一失足掉進豬圈裏。後來不記得她們是怎麽解決的問題,但我是記住了:廁所沒座有坑就挺好,沒坑有磚也還行,最糟是站在豬頭上。
七葷八素
“味兒”也比較的衝 :))
不記得誰說來著
文不文明看廁所
衛不衛生瞧廚房
這一進一出之地
最能反映問題啦
希陽
嗬嗬,好文。
我們下鄉的時候,就是土坯圍起來的一個地方,裏麵一堆土,方便完了,用土蓋上。春天來了,挖出來,叫起糞,拉到地裏施肥
翰山
以廁所來做視角,以前還真沒有想過,不過還真能挖掘出一些故事來。印象最深的是文革時跟父親搬到‘工人宿舍’的那個時期,東營房,好像花姐也知道一些。那是,一條胡同一個廁所(也許一條胡同都沒有一個?不過至少我們二條有一個),一條胡同十幾個院子(簡化院,一排房,不是四合院,見我的四合院文),每個院子至少四戶人。那個廁所,不說也罷,反正當時我是和一休正相反,方便盡量在學校。後來,包括下鄉,從來沒有覺得哪兒的廁所不能去過!不過我不會寫這個題材的細節,不堪入文。
這一進一出之地
最能反映問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