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帕戲君子,芳顰笑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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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的聯想力 & 談語感

(2009-07-27 10:07:23) 下一個
文字的聯想力
(給自己起了個文點的名字,得意中)

前幾天一個小XD寫個篇文章叫"沒有了penis,你還會愛我嗎? ",寫的是一個人間悲劇,咱就不表了,隻是當時看了他的題目,我就暗笑。這WXC上的人,90%都知道他這英文字的意思,換成英文就看著文雅些,好象沒了什麽聯想,語言真是奇怪。
這兩天又看著大家上北京土話,有的是罵人的,咱從小知道的,就能有感覺;不知道的,雖然明白字意,但就沒那感覺了,好奇怪。

我小時候家裏的大人都不用髒字,所以也沒那習慣說。後來到了美國,有一陣子同兩個美國女孩子同事,關係甚好,不足之處是倆姐們BS,S 髒話不斷。發現她們也不是在罵誰,經常就成了感歎話。這麽幾年下來,偶爾咱有個不愉快的意外,也會吐個美國髒話,經常讓先生譴責。後來,和她們不同事了,我也好不容易改了這習慣。

說到我們家,在家裏大家都說英文,對我和先生都是第二語言。我偶然吐個髒字,他卻從不。他脾氣比我要急躁得多,開始我還佩服他,我見過的中國男人,美國男人,從不帶髒字的極少數。有一年我們一同回他家,他開車時碰到了"車匪",他氣得在車裏用他母語哇哇大叫。我自然沒聽懂,但聽見公公勸他不要在小孩子麵前說不好的詞,嘿嘿,我才發現原來他也說髒話。後來在美國也見他幾次氣憤之極時用過那些詞,看來他要罵人也得用自己的母語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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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語感 -- 和一休 文字的想象力(四十歲以下免入) by 翰山
http://groups.wenxuecity.com/discussion.php?gid=121&pid=56630


(學一休,給文章起了個文點的名字,我也在得意中)

最近一直忙,看了一休的《文字的想象力》,說是給加點料,就是沒得空。今天加上。

先讚一下一休的觀察,這罵人,必須用母語,用第二語言,根本就沒有力量,罵人反而成了笑話。就是說,沒有語感。且不說第二語言,就說用南方話,你試試?!

記得,以前跟一些南方人東北人在一起,他們管那話,叫 鳥(diao3),或 屍吊(屍在上/吊在下 --- 微軟字庫沒這字)。原來,以為是地方話,後來,才知道那是正式用法,而北京銀用的 Ji1Ba,才是土話。

你看,鳥(diao3),或 屍吊 我敢寫出來,因為我看到讀出不感到窘迫。但是 Ji1Ba 我就不敢寫,因為覺得太難聽,不雅觀。

設想一下,如果有人衝你說,Ji1Ba,你是什麽反應?我覺得,根本不用經過大腦,腦子中閃現的,和脫口而出的,應該是:CaoNiMa (也是太難聽了,不寫出來)。

再設想一下,如果有人說,鳥(diao3),你的反應過程是什麽?大概應該是:

鳥(diao3) --〉笑,好玩 --〉哦,是說那話兒呢 --〉哦,就是說他在罵人呢 --〉我用什麽反駁他呢?--〉思考中,。。。

所以這個架是打不起來的。

以前看《水滸傳》,比如看到,第三十回,“武鬆指著蔣門神說道:‘休言你這廝鳥蠢漢,。。。’”,這感覺,也是一個慢過程,和上麵所述的聽到過程一樣,不覺得罵人,隻覺得好玩! 所以,我們因該建議施耐庵同誌,下次再版《水滸傳》時,最好用字 Ji1Ba,替代 鳥,這樣會令讀者讀起來感到更生動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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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北京罵人不帶髒字 (ZT) - 回一休 by 還是沒筆名
[引用]
上次一休貼了“文字的聯想力”,我當時沒來得及回。現在補上。

先來個引子 - 轉貼個別人的“罵人不帶髒字”。

一休原來的帖子沉底兒了,咱們就在這兒接著忽悠吧 :)

對了,很多人問過我北京人不帶髒字罵人的例子。我一時半會也說不上來。誰有,白話白話?

其實工體那副“罵人5場,踹人6場,豬協真牛”的標語就挺經典,基本沒有髒字,但也算管用 :



以下是轉貼:

趣談老北京之北京土話――罵人不帶髒字(2009-05-11 15:16:50)標簽:老北京 北京土話 罵人 髒字 京罵 雜談 分類:閑言碎語

有段時間妞混跡於一個論壇。在那兒認識很多朋友,有一次論壇上幾個朋友猜一個女孩是老北京人,理由就是該女孩在論壇發貼及其喜歡用一些髒字,被他們認為是京罵的髒字:什麽N N D,M B,W C諸如此類(請原諒俺不能打出那幾個字,有些髒字字庫裏就沒有,而且我知道新浪的網管是多麽的英明,就這我也難保證那些字母會不會出現××這樣的代號或空格或刪除五六兒的)。

作為老北京人的妞,沒辦法對那些朋友說什麽,妞隻能為北京人悲哀。是他們不了解老北京人,還是老北京人的後代自己在逐漸變異?從什麽時候起,那些字眼居然成了典型的京罵?從什麽時候起,北京人在全國人民心目中居然開始如此粗俗?如此直白?

其實,真正的老北京人不是這樣的。真正的北京土話不是這樣的。

咱先科普一下,究竟什麽叫老北京人。怎麽界定老北京人?一般來講,老北京人是指從自己這代往上追溯三代以上,已經生活在北京的人。基本上,現在北京城裏現存的老北京人幾乎可以說是“珍惜物種”了。還有一種更嚴格的說法,聲稱北京還叫“北平”的時候,甚至更往前,在我們這個首都上次叫“北京”的時候,那時候就在北京的人的後代,才堪稱老北京人。不過妞覺得,要真是那樣的話,目前北京現存的“北京人”不說鳳毛麟角,也難得一見了,其程度大約等同於中華鱘。

所以本文就沒道理地默認老北京人是指前麵那種說法吧!

說起北京人罵人,就不能不想起北京土話,說起北京土話,這老北京人這張嘴,就不能不聊聊。

有種說法叫:京油子,衛嘴子。什麽意思呢,“京油子”,打字麵上瞧,說的是北京人油滑,那麽北京人怎麽就油滑了呢?其實,真正的北京人才是隻油滑在了這張嘴上。甭急,這得了解北京的社會環境了。那年月,北京就曾經是國都,是皇帝、王公、大臣住的地方,作為老百姓來說,不要說這些人,就是他們的傭人,都是您惹不起的,俗話說“宰相家人七品官”嘛。那年月(其實現在也一樣)走在北京街麵兒上的人,您甭管他多麽不起眼,也保不齊他就是王爺家的姻親或是兵部尚書家的書童。每個角落都有可能藏龍臥虎啊,所以,盡量少得罪人。另一方麵呢,一個乞丐,一旦加入了幫夥,就有了勢力;一個妓女,哪天受到了王爺的寵愛,就有了靠山。一個擺攤雜耍的,也沒準兒哪天就讓哪位大官看著順眼給弄個什麽名頭兒。今兒的下三爛說不好明兒個就成了什麽角兒。看過太多大起大落事的北京人,不得不多長幾個心眼,和誰都保持一定的距離,對誰都不過分地親密,對誰都不得罪。

當然,老北京人您看到這可別緊著不樂意,我也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北京人都是京油子。而且我就真覺得,即使是京油子,也沒什麽不好。京油子是一些北京人在風雲變幻環境中,為了自我保護而逐漸形成的一種反映。可能有些其他地方的人討厭、瞧不起甚至鄙視京油子的作派,確實北京人沒有成大氣候的人,京油子嗎,總會少一些氣魄,多一些世故,但是你從另一麵看,真正的老北京人,沒有一個犯大錯誤的,沒有一個上大當的。就是因為他們在意識上隻求平安、塌實,在行為上長期以來形成的自我保護意識太強了,做什麽都左顧右盼。

話扯遠了,咱接著說,老北京人這張嘴,接著聊北京話。其實,北京人的油滑,更多表現在語言上,老北京的語言有三大特點:一是羅嗦。要避免您的誤會,就要把話說圓全了,既要顯得熱情,又不能死氣白賴,這話當然就羅嗦了,候寶林老先生在相聲《戲劇與方言》裏有充分的表現;二是抬舉人。為了不得罪人,北京人說話總是把自己壓低,把別人抬高,由此創造了“您”和“怹”這兩個尊稱。再一點就是這篇小文最想說的了,那就是文雅。擱早年間,真正的北京人是不說髒活和粗話的,連口頭語都沒有,倒不是所謂的素質高,主要是怕養成習慣,一旦在老爺麵前不留神溜達出來一句,那可就要倒大黴了。所以,如今流傳下來的真正老北京土話裏沒有罵人的語言,隻有挖苦人的語言。

對了,其實,老北京人不用髒話罵人。到現在也是,我所接觸的老北京人,大多不用髒字罵人。這倒並非現如今的北京人不說髒字,他們說髒字,但是不是用來罵人的。

如今的北京人如果跟您說話帶著些髒字,您千萬別認為他看不起您,不尊重您,事實是,如果這人是一老北京人,那麽他多半認為和您的關係到了一定程度了,起碼是好朋友了。他是拿那些字眼當語氣助詞或者是定語使用了。

而真正的罵人呢,是不帶髒字的……有個打小兒生活在北京的老作家――梁實秋(當然後來不在北京了),在一篇文章中寫道:罵人要罵得微妙含蓄,你罵他一句要使他不甚覺得是罵,等到想過一遍才慢慢覺悟這句話不是好話,讓他笑著的麵孔由白而紅,由紅而紫,由紫而灰,這才是罵人的上乘。欲達到此種目的,深刻之用詞故不可少,而典雅之言詞尤為重要。言詞典雅則可使聽者不致刺耳。如要罵人罵得典雅,則首先要在罵時萬萬別提起女人身上的某一部分,萬萬不要涉及生理學範圍。罵人一罵到生理學範圍以內,底下再有什麽話都不好說了。譬如你罵某甲,千萬別提起他的令堂令妹。因為那樣一來,便無是非可言,並且你自己也不免有令堂令妹,他若回敬起來,豈非勢均力敵,半斤八兩?再者罵人的時候,最好不要加人以種種難堪的名詞,稱呼起來總要客氣,即使他是極卑鄙的小人,你也不妨稱他先生,越客氣,越罵得有力量。罵得時節最好引用他自己的詞句,這不但可以使他難堪,還可以減輕他對你罵的力量。俗話少用,因為俗話一覽無遺,不若典雅古文曲折含蓄。(梁實秋散文《罵人的藝術》)。作為老北京的梁老先生,說出的也正是北京人罵人的特色。

老北京話裏很多罵人的話,從字麵上看不出是罵人呢,其實那些話是很刻薄很損的。其中最聞名全國的就是“你丫”。你丫什麽意思呢?是說對方是“丫頭養的”。“丫頭”的意思,身份也許是下人,也許是沒名分的小老婆,還有可能是說一個沒出門子的大姑娘。還有一句比較著名的“你大爺”。大爺在北京話,是指伯父。在北方,伯父往往是家族的族長,是派頭和權威的象征,罵了某人的大爺,實際上等於罵了對方的長輩,甚至對方的祖宗八代,力量等於打擊了對手的一切權威。到了後來,“你大爺”就成了一句口頭禪,失去了罵人的火藥味,成為朋友之間發泄不滿的一句話。現在很多老北京人的後代麵對熟人,已經把這話又引申成為了,“你有大爺嗎?”。

北京話罵人,是不會把生殖器掛在嘴邊的。動不動就問候對方的女性家長,這不是老北京人罵人的風格。

嗬嗬,別雲山霧罩的講道理了,還是舉些小例子吧。下回如果有老北京人用下麵的話說您,您也不用丈二和尚地問“什麽意思?”了。

公車上:“哎呦,耽誤您腳著(音ZHAO)地了”。這是怪你踩他腳了。

朋友間:“抬腳,我看看你腳丫子”或是“抬胳膊,我看看你胳肢窩”(胳肢窩指腋窩)。這是說你:笨,腦子長腳後跟或腋下了。

不著四六兒。沒準譜兒。這是說你這人不著邊際,有點不靠譜。

見你高興得有點過分了,(如果你是個男人),對方不說話,看你褲子,這是不出聲的罵你呢,罵你如果沒有褲襠裏的東西墜著,能飛上天去。

聽你說大話,看著天,這是在罵你:牛都讓你吹上天了。

非常生你的氣,:“失敬失敬,原來您是八國聯軍走後第二年出生的”這話最可恨了,是罵對方是雜種。

認為某人忽然小人得誌“還變了唧鳥了”,這是歇後語――屎殼螂變唧鳥-- 一步登天引申來的。唧鳥――老北京話,知了。

說某女人,“穿那樣,能掙大錢去了吧。”“看他那樣,馬路邊上站著去了吧”是說這人穿得像個從事不明職業的。後麵那句是說這人比較隨便,幾近“人盡可夫”。

說某男人:“就差一帽子了”,是指綠色的,嗬嗬,這話是罵他老婆呢。

別人在談話,如果有一個人忽然插嘴,引起某人不滿了“這也沒草啊”“誰褲襠破了”前一句是說:路邊沒青草,哪來的多嘴驢。後一句更損,不用我說了吧。

“你打天橋來吧?”過去天橋有擺攤練雜耍的,但是說得多,真功夫少,北京話說――天橋的把式,光說不練。這話是說別人說的多做的少。

“你怎麽那麽鬼啊”北京話,鬼指聰明,現在特指聰明過分,有貶義。

“你搶幡兒去呀?”這話挺氣人的。是罵你著什麽急啊。過去老北京家裏老人去世了,兒子在送殯的時候打個叫“幡兒”的東西。一般嫡出長子才有資格打幡兒。

教人罵人好像總不大好哈。夠多了,不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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