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的火車

2005年11月30日

周末的大風雪留下了許多的chaos, 在電視上看到Osnabrueck的火車中斷了, 很多人被運到附近的小學校裏, 一人發了一份飯, 睡袋.好像不久前看見的New Orlean.

 

所以周一上火車時還有點惴惴. 溫暖的車廂裏看出去, 雪中的童話般的小房子格外可愛, 好一派聖誕感覺. 如果不去想25萬因大雪壓斷了電纜停電的人們.

 

轉眼已經夜了.把額頭抵住窗戶, 也看不到什麽.包廂裏麵的乘客來了又走了, 有人上錯了車, 有人在車上還繼續在筆記本上麵工作. 還有15分鍾我就要換車了, 車停了, 門外走過幾個亞洲女孩, 一忽又回轉來,四散坐在我身邊. 唧唧喳喳的女孩子們開始講話, 有人拿出一隻玩具小熊, 小熊發出生日快樂的音樂. 我旁邊的女孩對我半開玩笑半道歉地說:

 

"真幼稚, 她們真幼稚. 打擾你嗎?"

 

"當然不, 我反正很快就要下車了."

 

很好奇地, 知道了她們是兩個泰國人, 一個越南人, 一個老撾人. 四個人一會兒德語, 一會兒互相說著我不懂的語言, 我對麵的女孩一直對著我微笑.

 

"我們總是一起旅行, 剛剛結束一次拜訪, 現在要回到柏林去."

 

大概是我的眼裏流露出了太多的豔羨, 身邊的女孩同情地說: "一個人旅行多麽寂寞. 外麵是這樣得冷...."

 

雪夜的火車上, 能沾染到一點她們的快活, 無聊也會少一點吧.

 

15分鍾太短, 我穿好大衣, 對她們道再見. 而這次再見, 多半並不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