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遲疑了一兩秒,你就叫著我的名字“回來了?什麽時候到的?”我仿佛看到電話那頭你微笑的臉。溫暖的語調透著親昵。好象我不過才離開幾天而已。聽著你幾乎沒有改變的聲音,站在我熟悉的房間,媽媽姐姐在我身邊進進出出·忙忙碌碌,一切仿佛時光倒流,我不由自主地回到從前,身心頓時輕快起來,似乎依然還是那個興高采烈的小姑娘。
幾天以後,我們終於有機會麵對麵地坐在河邊一個安靜的餐館裏。你還是老樣子,臉上有一些些歲月的痕跡。而我呢,拿你的話說,精神狀態相當不錯,看來過的很好。問你女人最關心的問題:我有沒有長胖,你哈哈笑了,說:按你們美國標準,一點都不胖!就這樣愉快地聊天。我的話還象以前那樣多,而你也象過去一樣靜靜地聽我說,給我倒水拿東西,偶而抽支煙。時間過得很快,你送我回家,到了樓下,該說再見的時候,我突然有些不安起來,覺得該說點什麽,就有些前言不搭後語地說謝謝你這麽忙還來陪我。你看著我,好像是隨意地回答:“不用這麽客氣,這不算什麽,反正我們也見不了幾回。”我心裏頓時傷感起來,突然給了你一個擁抱,你好象有點愣住了,我飛快轉身逃一樣上樓。
是的,親愛的N,在往後的歲月裏,我們還能見幾回呢?原以為過去的一切已經過去,我應該心如止水才對,結果發覺我根本不能忘卻過去,也不能忘卻你。就象一首歌裏唱的:“你的臉,你的眼,你的手,我發誓說我沒有忘記過”。我是這樣地想念你,想念跟你在一起的日子,以至於回來多日,我依然不能停止。記得還未回美之前,有天在電話上,你有些激動,說你心裏一直覺得很虧欠我,總想著要補償我。我很覺意外。親愛的N,在這話的背後,你有著什麽樣的心路曆程呢?這二十多年的日子,你過得好嗎?你是不是也有好多的掙紮?好多的無奈?也許有一天,你會告訴我。但對我來說,這一切已經不太重要,我隻求我每一次的出現帶給你的是溫暖是安慰,就象你每次給我的一樣。親愛的N,你從來沒有虧欠過我,你給我的是那麽珍貴,你可能都不知道!你也永遠不可能知道,就在我這次回國之前,我遭遇到我感情上最大的一次打擊,I feel like I have lost myself! 你不知道我帶著怎樣的心情回到老家來的!那天去看你的姐姐,你們都好開心,姐姐還說我象天使一樣給她帶來快樂。下車後,你邊走邊輕輕攬住我的腰,告訴我,"你一點都沒變". 你不知道這些話帶給我的是怎樣的安慰!你也不知道你發來短信後,我緊緊握住手機,躲在被子裏痛哭!親愛的N,你給我的太多太多!
親愛的N,真的很想你!真希望哪天我能鼓足勇氣,給你打電話,象朋友一樣問好聊天。再也不要等到下一次的突然出現。
親愛的N,如果有機會,還真想問問你:“當初你為什麽不說一句話就離開我?”
謝謝你的鼓勵。其實每個人都有一個動人的故事。我會繼續寫下去的。隻是要真實地麵對自己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