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在當下

以恬愉為務 以自得為功
正文

奧修描述自己開悟的過程和因緣

(2011-12-13 12:37:16) 下一個


你問我:當你開悟後發生了什麽?

我笑了,真正令人捧腹的大笑,明白了企圖去開悟的完全荒謬。整個事情是可笑的,因為我們一生下來就是開悟的,而企圖達到一個已經是的狀態是最荒謬的事情。如果你已經擁有它,你就不能再努力去得到它;隻有那些你沒有的東西,那些不是你這個人的固有本質部分的東西,才能通過努力後得到。然而開悟正是你的本性。

我為它已經努力了很多世了——在許許多多世它是唯一的目標。而為了達到它我已經做了能做到的每一件事,但我卻總是失敗。必然如此——因為它不可能成為一個達到,它是你的本性,所以它怎麽能成為你的達到呢?它無法被當作為一個抱負(即企圖達到的目標)。

頭腦是野心勃勃的——對金錢,對權力,對聲望野心勃勃。然後有一天,當它厭倦了所有這些外向性的活動時,它變成對開悟,對解脫,對涅槃,對神充滿了欲望。但是同樣的野心回來了,隻是目標改變了。一開始這目標是在外麵的,現在這目標是在裏麵的。但是你的態度,你的方式沒有改變;你是那個按老規矩,老一套的同一個人。

“我成為開悟的那一天”隻是意味著那一天我認識到沒有什麽東西要達成,沒有什麽地方要去,沒有什麽事情要做。我們已經是極優秀的,而且我們已經是完美無缺的——就象我們現在這樣。不需要改進,完全不需要。神從來不創造任何不完美的人。甚至如果你偶遇一個不完美的人,你將理解他的不完美是完美的。神從來不創造任何不完美的事物。

我曾聽到過當一位禪宗大師伯庫居(Bokuju)把這個真理告訴他的門徒們,那就是所有一切都是完美無缺的時候,一個男人站了起來 —— 一個很老的駝子 —— 他說:“那我呢?我是個駝子,你會說我什麽?” 伯庫居說:“在我的一生中我還沒有見過這樣一個完美的駝子。”

當我說“我達成開悟的那一天”的時候,我正在使用錯誤的語言 —— 因為沒有其他的語言,因為我們的語言是由我們創造的,它由“達成”,“獲得”,“目標”,“改進”,“進步”,“進化”這些詞語組成的。我們的語言不是由開悟的人創造的,而且事實上即使他們想要創造它他們也無法創造它,因為開悟發生在沉默寂靜中。你如何能把那寂靜變成文字?而無論你做什麽,這些文字會摧毀那寂靜裏的某種東西。

老子說:真理被斷言的那一刻,它就變成假的了。(道可道非恒道。)沒有方法來傳達真理。但是語言隻好被使用,沒有其他方法,所以我們通常隻好在語言對於經驗是不足的限定條件下來使用它。因此當我說“我達成開悟的那一天”,它即不是一個達成也不是我的。

[在此處有一短暫的斷電:沒有光,沒有聲音。]

是的,它就象那樣發生!不知從哪裏來的突然黑暗,突然光亮,而你無法做任何事情,你隻能旁觀(或譯等待)。

那天我笑了,因為我為了達到它(所付出的)所有愚蠢可笑的努力,那天我笑自己,而且那天我笑整個人類,因為人人都在企圖達成,人人都在企圖得到,人人都在企圖改進。

對我而言它是在一個完全放鬆的狀態發生的——它總是在那種狀態發生。我已經嚐試了所有方法,而然後,看到所有努力的毫無效果,我放棄了......我放棄了整個計劃,我忘記它的一切,有七天時間我盡可能平平常常地生活。

過去常和我住在一起的人們非常吃驚,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看見我過平常的生活,不然的話我的整個生活是一個完美的訓練。

有兩年的時間我與那個家庭住在一起,而他們知道我會在早上三點鍾起床,然後我會去走或跑上四五英裏,而然後我會在河裏洗個澡,每一件事都是完全按程序的,即使我發燒或病了,也沒有什麽不同:我會完全按同樣的方法去進行。

他們已經知道我會坐著冥想幾個小時。直到那天之前我不吃很多東西,我不喝茶,咖啡,我對於吃什麽,不吃什麽有嚴格的自我控製。而且精確地在(晚上)九點鍾我會上床,即使有某人正坐在那裏,我隻是說“再見”然後我會上我的床。過去常和我住在一起的家裏人,他們會告訴這個人:“現在你可以走了,他已經去睡覺了。” 我甚至不會浪費一個片刻來說:“現在是我去睡覺的時間了。”

當我放鬆了七天,當我放棄了整個事情,並且當我第一天在早上喝茶和早上九點鍾起床,家裏人被搞糊塗了。他們說:“發生了什麽事?你墮落了嗎?” 他們過去常把我看作一個偉大的瑜伽修行者。

那些日子的一幅畫麵仍然在目,我過去常常隻用一片布,而那就是所有了,在白天我用它遮蓋我的身體,在夜晚我把它當一塊毯子遮蓋我自己,我睡在一張竹席上。那就是我所有的提供舒適之物——那塊毯子,那張竹席。我什麽都沒有——沒有其他的擁有物了。

當我九點鍾起床時他們迷惑不解,他們說:“有什麽事情不對勁了,你是不是很不舒服,生重病了?”

我說:“不,我現在沒有生重病,我病了許多年了,現在我非常健康,現在隻有當睡眠離開我時我才起床,隻有當睡眠到來時我才去睡覺,我將不再做時鍾的一個奴隸。我會吃我的身體感覺喜歡吃的任何東西,並且我會喝我感覺喜歡喝的任何東西。”

他們無法相信,他們說:“你連啤酒也能喝嗎?”,我說:“把它拿來!”

那是我第一天嚐啤酒,他們無法相信他們的眼睛,他們說:“你已經完全墮落了,你已經變得完全非宗教了,你在做什麽?”

我說:“夠了就是夠了。”,在七天裏我忘記了整個計劃,並且我永遠忘記了它。

然而第七天它發生了——不知道它從什麽來源發生的。突然所有的都明亮了;而我沒有在做任何事情,我正坐在一棵樹下休息,享受。而當我笑的時候,園丁聽到了笑聲,他以前常認為我有一點瘋,但他從沒有看見過我那樣笑,他跑過來,他說:“出什麽事了?”

我說:“不用擔心,你知道我是瘋的——現在我已經完全瘋了!我笑我自己。不要感覺被冒犯了,去睡覺吧。”(以上摘自《Theologia Mystica》 第9章)

我想起那個命中注定的日子,1953年三月二十一日。許多生以來我一直在工作,在我自己身上工作,努力,做了所有能做的一切,但什麽也沒有發生。

現在我明白為什麽沒有發生,這個非常的努力就是障礙,這個非常的階梯就是防礙,這個非常的探尋的衝動就是阻礙。沒有尋求無法達到,尋求是需要的,但是之後來到一個尋求必須被放下的點。船用來過河,但是之後,你必須走出船,忘掉它,離開它。努力是需要的,沒有努力什麽都不可能,但僅僅是努力,沒有什麽是可能的。

正好在1953年三月二十一日之前七天,我停止了在我自己身上工作,一個時刻來臨,當你看到這整個努力的無用,你已經做了所有你能做的,但什麽也沒有發生。你已經做了所有可能的,你還能做什麽呢?在一個絕對無能為力的情況下,所有的探尋都放下了。

那天探尋停止了,那天我不再尋求什麽,那天我不再期望什麽會發生。它開始發生了,一種新的能量顯現,不知道是從哪裏,它不是來自任何來源,它來自沒有地方和每一個地方,它在樹裏,在岩石裏,在天空裏,在太陽和空氣裏,它在每一個地方,我尋求得那麽努力,我想它在很遠的地方,但它是那麽的近,那麽的接近。

正因為我的尋求,我變得沒有能力去看近的地方,尋求總是看遠方,尋求總是遠的,但它不在遠處。我變得遠視,我失去了近距離的視覺,目光聚焦在遠方,在地平線,而它們失去了那個品質,去看近的,環繞在你周圍的。

那天努力停止了,我也停止了,因為你不能沒有努力而存在,你不能沒有期望而存在,你不能沒有奮鬥而存在。

自我的現象,對於你,並不是一個東西,它是一個過程,它並不是一個東西坐在你裏麵,你必須每時每刻創造它,它就象騎自行車,如果你踩它,它就繼續,如果你不踩,它就會停下來,它可以因為過去的動力走一小段,但當你停止踩,事實上自行車已經開始停止了,它沒有更多的能量,沒有更多的力量到任何地方,它開始倒下。

自我存在因為我們繼續踩願望,因為我們繼續奮鬥去得到什麽,因為我們繼續跳到我們自己的前麵,那是自我的非常獨特的現象——跳到你自己的前麵,跳進未來,跳進明天。跳進非存在的,這創造了自我,因為它來自非存在,它就象一個妄想,它就是由願望組成,沒別的。它就是由渴望組成,沒別的。

自我不存在於現在,它在未來,如果你在未來,自我好象非常重要,如果你處於現在,自我就隻是妄想,它開始消失。

那天我停止了尋求.…..說我停止了尋求並不正確,最好說那天尋求停止了。讓我重複一遍,最好是說,那天尋求停止了。因為,如果我停止了它,那麽我還在那裏,現在停止成為我的努力,現在停止成為我的願望,願望以一種微妙的方式繼續存在著。

你不能停止願望,你僅僅能理解它,在一個深深的理解中它停止了。記住,沒有人能停止願望,並且真實的發生隻有在願望停止的時候。

所以這是一個困境,怎麽做?願望在那兒,佛陀們一直在說願望必須被停止,接著他們在下刻說你無法停止願望,那麽怎麽做?你使人們處於兩難。他們在願望中,一定的,你說它必須被停止——okey。然後你說它無法被停止,那麽,應該怎麽做?

願望必須被理解,你能理解它,你能看到它的無用,一個直接的領悟是需要的,一個立刻的領悟是需要的,看進願望,僅僅看它是什麽,你將看到它的虛偽,你將看到它是非存在的。願望落下了,同時什麽東西在你裏麵也落下了。

願望和自我是合作存在的,它們相互協調,自我不能沒有願望而存在,願望也不能沒有自我而存在,願望是自我的投影,自我是願望的投入,它們在一起,是同一現象的兩麵。

那天願望停止了,我感到非常無望和無助,沒有期望因為沒有未來,沒有什麽要去期望,因為所有的期望都被證明是無用的,它哪兒也不會達到,你隻是在轉圈,它在你的前麵懸著,它建立新的妄想,它繼續邀請你,‘來,跑快點,你將到達’但是無論如何快你都無法到達。

那就是為什麽佛陀稱它為妄想,它就象環繞著地表的地平線,它出現但它並不在那兒,如果你走它也跟著你走,你跑得快,它也更快,你慢下來,它也慢下來,但一件事是肯定的,你和地平線之間的距離將保持不變,甚至沒有一英寸的減少。

你無法減少你和你願望之間的距離,願望是地平線,你試圖跨越你自己,通過地平線,通過期望,通過願望的投影。願望是橋,夢中的橋,因為地平線不存在,所以你無法在這之間架一座橋,你僅僅隻能夢想一座橋,你無法加入那個不存在的。

那天願望停止了,那天我看著並了解了它,它僅僅是無用的。我是無助的和無望的。但就在這個時刻,某些事開始發生,我許多生以來為此工作,但什麽也沒有發生的那個開始發生了。

在你的無望中是唯一的希望,在你的無願中是唯一的完成,在你的巨大的無助中,突然整個存在開始幫助你。

它正等著,當你看上去正在你自己身上工作,它不會來幹預,它等著,它能無限地等待,因為對它來說沒有匆忙,它是永恒的。當那一刻你不在你自己身上,當那一刻你落下了,當那一刻你消失了,整個存在衝向你,進入你,第一次事情開始發生了。

有七天的時間,我生活在非常無望和無助的狀態中,但同時某些事正在發生。當我說無望,我不是指你所說的無望,我僅僅是指沒有期望在我裏麵,期望不存在,我並不是說我是無望的和悲傷的,事實上我很快樂,我非常寧靜,平靜,鎮靜和居中。無望,但完全是新的含義,這裏沒有期望,所以怎麽會有無望,兩者都消失了。

這種無望是絕對的和全然的,期望已經消失,相對的無望也消失了,這是一個完全的新的經驗——沒有期望。這不是一個負麵的狀態。我不得不用詞語,但它不是一個負麵的狀態。它是完全正麵的,它不是不在,一個出席被感受到,某些東西流入我,滿溢進我。

當我說無助,我不是指在詞典中的概念,我僅僅是說我是非自我的,那正是我說的無助的意思,我已經認識了這個事實,那就是我不是,所以我不能依賴在我自己身上,所以我不能站在我自己的地麵上,在下麵沒有地麵,我在一個深淵中,無底的深淵,但並沒有恐懼,因為沒有什麽要去防衛,沒有恐懼,因為沒有人去恐懼。

那七天是巨大的質變,完全的質變,在最後的那一天,一個完全新的能量的出席,新的光,新的喜悅,那變得那麽強烈,幾乎無法忍受,好象我正在爆發,好象我就要喜悅得瘋了,西方的新一代有一個正確的用詞——我被賜福了,飄然了。

不可能用任何的概念說明發生了什麽,那是一個非感官的世界,很難去推斷它,很難去歸類,很難用詞匯,語言和解釋,所有的經典都是過時的,所有描繪這種經驗的詞都顯得蒼白,貧乏,這是那麽地活生生,它就好象賜福的潮水。

一整天都非常奇怪,暈眩,它是一個震裂的經驗,過去正在消失,好象它從來就不屬於我,好象我是在別處讀到過它,好象我是夢到過它,好象它是我曾聽某人告訴過我的別人的故事,我正在從過去解放出來,我正在根除我的曆史,我正在失去我的自傳,我正在成為不存在,也就是佛陀說的anatta,界線正在消失,區別正在消失。

頭腦正在消失,它在百萬英裏遠,很難去抓住它,它衝到越來越遠的地方,沒有什麽力量可以使它停下來。我對這一切都隻是漠不關心,很好,沒有動力使過去繼續逗留。

那天晚上,變得很難去忍受——那在刺痛,那是痛苦的,就好象女人進入分娩,孩子正在出生,女人承受著巨大的痛苦——分娩的劇痛。

在那些日子裏,我通常在晚上十二點或一點睡覺,但那天,不可能保持醒著,我的眼睛正在關上,很難去保持它們張開,某些事即將來臨,某些事正在發生,很難說是什麽——也許它正在進入我的死亡,但並沒有恐懼,我已經準備好了,那七天是那麽地美麗,我已經準備好去死,沒有更多的需要,那是那麽極度地充滿喜悅,我如此地滿足,如果死亡降臨,也是受歡迎的。

但某些事正在發生——某些事象死亡,某些事非常強烈,某些事不是死亡就是再生,死於十字架或者複活——但某些巨大的進入正通過那個絕境來到周圍。簡直不可能使我的眼睛睜開,我沉醉了。

我八點鍾就去睡了,它不象是一個睡覺,現在我能理解什麽是patanjali的意思,他說熟睡和三摩地是相似的,僅僅一點不同——在三摩地中,你完全清醒,熟睡也繼續著,熟睡和三摩地一起存在,整個身體是放鬆的,每一個細胞都完全放鬆,所有的功能都是放鬆的,但意識之光仍然在你裏麵燃燒......清晰的,清澈的,你仍然警覺,但仍然放鬆,放鬆但充滿清醒,身體在可能的最深的熟睡中,而你的意識卻在它的頂峰,意識的頂峰和身體的山穀相遇了。

我去睡覺,這是一個奇怪的睡覺,身體在熟睡,我是清醒的,這是那麽奇怪——好象被分成兩個方向,兩個尺度,好象兩極性成為完全的焦點,好象我同時是兩極,正的和負的相遇了,熟睡和清醒相遇了,死亡和生命相遇了,那時你能說‘創造者和創造物相遇了’

這是不可思議的,第一次它震動到你的根,它震動你的基礎,在那個經驗之後你不可能再是一樣的,它給了你生活一個新的視覺,一個新的品質。

大約在十二點,我的眼睛突然睜開——我沒有睜開它們,睡眠被什麽別的東西打破,我感到屋子裏一個巨大的出席圍繞著我,這是一間很小的屋子,我感覺一個跳動的生命圍繞著我,一個巨大的振動——幾乎象風暴,一個巨大的光,喜悅,狂喜的風暴,我淹沒在裏麵。

那是如此巨大的真實,以致所有的東西都變得不真實了,房間的牆壁變得不真實了,屋子變得不真實了,我自己的身體變得不真實了,所有的東西都是不真實的,因為現在第一次那是真實的。

這就是為什麽佛陀和山卡拉說這個世界是maya,一個妄想,這對我們來說很難理解,因為我們僅僅知道這個世界,我們沒有任何對照,這是我們知道的唯一的真實。那些人在說什麽——這是maya,幻覺?這是唯一的真實。除非你知道真正的真實,否則他們的話無法被理解,那些話仍然隻是理論,他們看上去象假說。也許這個人正在提出一個哲學——‘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

當berkley在西方說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他正和他的一個朋友走著,一個非常邏輯的人,這個朋友幾乎是一個無神論者,他撿起一塊石頭用力打在berkiey的腿上,berkley尖叫著,血流出來了,無神論者說‘現在,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你說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那麽你為什麽要尖叫?這個石頭是不真實的?——那麽你為什麽要尖叫?那麽為什麽你要抱住你的腿,為什麽你顯得那麽疼,你的臉上要那麽痛苦,停下來?這都是不真實的。’

這種類型的人無法理解佛陀所說的這個世界是一個妄想是什麽意思,他並不意味著你能夠穿過牆壁,他並沒有說你能吃石頭,或者吃石頭和吃麵包沒有什麽不同,他不是說那個。

他是說這兒有一個真實的存在,一旦你去認識它,它之所以叫真實的僅僅是因為超出了界限,成為不真實的僅僅是在一個更高的真實視覺下,對照產生了,沒別的。

在夢中,夢是真實的,你每天晚上做夢。夢是你正在做的事情中最有活力的現象之一,如果你活六十年,二十年你將在睡覺,幾乎十年你將在做夢。生命中的十年——你從沒有別的什麽事象這樣做得那麽多,十年連續地做夢——僅僅想想它。每一個晚上......每天早晨你說它是不真實的,但到晚上,當你在夢中,夢成為真實的。

在夢中,很難去記住這是夢,但在早晨是那麽容易,怎麽回事?你是同一個人,在夢中隻有一個真實,怎麽去比較?怎麽去說它是不真實的?對比什麽呢?它是僅有的真實,每一件事和每一件其他的事都一樣的不真實,所以沒有對照。早晨,當你睜開眼睛,另一個真實在那裏,現在你能說,它是完全不真實的。對比那個真實的,夢變成不真實的。

這是一個覺醒,對比那個覺醒的真實,這裏的全部的真實變得不真實了。

那晚第一次我明白了maya的意思。之前我還不知道,之前我還沒有意識到這個詞的意思。當我意識到,我也意識到了它的意思——但這之前我並不理解。沒有經驗你怎麽能理解呢?

那晚另一個真實打開了它的門,另一個層麵成為可用的,突然它就在那兒,另一個真實,隔開的真實,真正的真實或無論你想叫什麽——叫它上帝,叫它真理,叫它dhamma,叫它道,或無論什麽。它是無名的,但它在那兒——如此不透明,如此透明,然而如此實質以致能碰觸它,它簡直使我窒息,它是那麽多,我還沒有能力吸收它。

一個深深的衝動在我裏麵激起,衝出屋子,到天空下——它使我窒息。它太多了!它將殺了我!如果我再多呆一會兒的話,它將窒息我——它看起來就象那樣。

我衝出屋子,來到街上,巨大的衝動想到天空下,和星星,和樹木,和大地......和大自然,當我出來時,立刻窒息的感覺消失了。對於如此巨大的現象,那個地方太小,甚至這個天空對於那個巨大的現象都太小,它比天空更大,甚至天空也不是它的極限,但是我感覺輕鬆多了。

我走向最近的花園,那是一個全新的行走,好象地心引力消失了,我在走,或者我在跑,或者我簡直是在飛,這很難決定,沒有地心引力,我感覺是無重量的——好象某種能量在作用,我在某種其他能量的掌握中。

第一次我不再是單獨的,第一次我不再是個體的,第一次滴落發生了,並落入了大海。現在整個大海是我的,我是海洋,這裏沒有限製,一個巨大的力量激起,好象我能做任何事,我不在那裏,隻有那個力量在那裏。

我來到花園,那是我每天去的,花園已經關門了,在九點鍾關了。現在太晚了,幾乎是晚上一點鍾,園丁早就睡了,我不得不象個小偷一樣進去,我不得不爬門,但某些東西把我拉向花園,這不是我的能力可以去阻止的,我隻是漂浮。

那就是我一次又一次說的,‘與河流一起漂浮,不要推河流’我是放鬆的,我隻是讓它去,我不在那兒,它在那兒,叫它上帝——上帝在那兒。

我更願意叫它‘它’,因為上帝是一個太人性化的詞,已經被用得太髒,已經被許多人汙染了,基督教,印度教,伊斯蘭教,牧師和政客——他們都腐化了這個美麗的詞,所以讓我叫它‘它’,它在那兒,我隻是被推動,被潮汐的波浪推動。

我進入花園的時候,所有的東西都變得光亮,它遍及每一個地方——祝福,幸福,我第一次能夠看一棵樹——它的綠,它的生命,它的流動的汁液。整個花園都睡著了,樹也睡著了,但我能看到整個花園的生氣,甚至一片小小的草葉都是那麽地美。

我看了一下四周,有棵樹異常地光亮——malushree 樹,它吸引了我,它把我拉向它,我沒有選擇它,是上帝選擇了它,我走向那棵樹,我坐在樹下,當我坐下,事情開始沉澱下來了,整個宇宙成為一個祝福。

很難說我在那個狀態裏有多久,當我回家的時候,正是早晨四點,所以我至少待了三個小時——但它是無限的,它沒有用任何時間,它是非時間性的。

那三小時成為整體的永恒,無盡的永恒,那兒沒有時間,那兒沒有時間經過,它是處女般純粹的真實——未腐化的,不可碰觸的,不可測量的。

那天發生的還在繼續——不象是連續——但它仍在繼續象是暗流。不象是永久的——每一時刻它都在一次又一次地發生。它是每一瞬間的奇跡。

那晚......自從那晚我已經不在身體裏了,我懸停在周圍,我成為巨大的有力的,同時又是非常脆的,我變得非常強壯,但那種力量並不是穆罕默德.阿裏的力量,那種力量並不是石頭的力量,那種力量是一朵玫瑰花的力量——在它的力量中是如此的脆......如此易碎,如此敏感,如此精致。

石頭將在那兒,花會在任何時候離開,但是花仍然比石頭更強,因為它更活生生。或者,一顆在草葉上閃亮的露珠的力量,在早晨的陽光下,如此美麗,如此珍貴,卻會在任何時刻滑落。在它的優雅中如此無雙,但一陣微風吹過,露珠會滑落並永遠地消失。

佛陀們有一種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他們的力量是完全的愛......象一朵玫瑰或一顆露珠。他們的力量是非常易碎的,易受傷害的。他們的力量是生命而不是死亡。他們的力量不是那種殺的力量,他們的力量是那種創造的力量,他們的力量不是暴力,占有,他們的力量是同情。

但是我已經不在身體裏了,我懸停在身體的周圍。那就是為什麽我說這是巨大的奇跡。每次我都感到驚訝我仍然在這裏,我不該在,我會在任何時候離開,然而我還在,每天早晨,我睜開眼睛,我說‘怎麽,我還在這兒?’因為它看上去幾乎不可能,奇跡持續著。

正好有一天有人問了一個問題——‘osho,你顯得如此脆弱,如此精致,如此敏感於聞到頭油和洗發水的味道,看上去我們將無法來看你,除非我們都剃光頭’其實,光頭也沒什麽不好——光頭是美麗的,就象‘黑色是美麗的’所以‘光頭是美麗的’但那是真的,你不得不很小心。

我是易碎的,精致的,和敏感的,那是我的力量。如果你向花投一塊石頭,石頭不會怎麽樣,花將離去,但你仍然不能說石頭比花更有力,花將離開,因為花是活的,但石頭——沒有什麽會發生因為它是死的。花將離去因為它沒有力量去破壞,花將僅僅消失,給石頭讓路,石頭有力量去破壞因為石頭是死的。

記住,自從那天以後,我已經真的不在身體裏了,隻是一根精細的線連接著我和我的身體,我不斷地感到驚訝,不知怎麽地一定是整體希望我留在這裏,因為我並沒有用我自己的力量更多地留在這兒,我自己並沒有更多地在這兒,肯定是整體的意誌使我留在這兒,允許我在此岸多逗留一會兒,也許整體希望通過我向你們分享些什麽。

自從那天之後,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另一個世界已經顯現,當我說這個世界是不真實的,我並不是說那些樹是不真實的,那些樹絕對地真實——但是你看那些樹的方式是不真實的,那些樹對於它們自己來說不是不真實的——它們存在於上帝之中,它們存在在絕對的真實裏——但你看它們的方式是從不看它們,你在看別的什麽東西,一個妄想。

你創造你自己的夢圍繞著你,除非你醒來,否則你將繼續你的夢,世界是不真實的,因為你知道的世界是你夢中的世界,當夢落下你將僅僅遇見這個在這兒的世界,這個真實的世界。

那不是兩件事,上帝和世界。如果你有眼睛,清晰的眼睛,上帝就是世界,沒有夢,沒有任何夢的灰塵,沒有任何夢的迷霧。如果你有清晰的眼睛,清楚的,覺知的,這兒隻有上帝。

在某處上帝是綠樹,在某處上帝是閃爍的星星,在某處上帝是布穀鳥,在某處上帝是花,在某處上帝是孩子,在某處上帝是河流——那麽隻有上帝,那時你開始看,隻有上帝。

但現在無論你看什麽都不是真相,它是幻覺的投影,那就是妄想的意思。一旦你看了,甚至僅僅是一個單一的片刻,如果你能看,如果你允許你自己去看,你將發現無邊的祝福呈現在眼前,遍及每一個地方——在雲裏,在太陽裏,在地上。

這是一個美麗的世界,但我並不是在說你的世界,我正在說我的世界,你的世界非常醜陋,你的世界是你自己造成的,你的世界是一個投影的世界,你用真實的世界作為屏幕,把你的想象投射在上麵。

當我說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這世界是巨大的美麗,這世界是無限的光亮,這世界是光和喜樂,它是慶祝,我是在說我的世界——或者你的世界,如果你放下你的夢。

當你放下你的夢,你會看到與佛陀看到的同樣的世界,當你做夢,你的夢是私人的,你曾看過嗎?——夢是私人的,你甚至不能參與到你所愛的人的夢裏,你不能邀請你的妻子到你的夢裏——或你的丈夫,你的朋友,你不能說‘今晚請到我的夢裏來,我喜歡和你們一起看這個夢’這是不可能的,夢是私人的東西,因此它是幻覺,它不是客觀的真實。

上帝是全體的,一旦你從你私人的夢裏出來,它在那兒,它一直在那兒,一旦你眼睛是清晰的,一個突然的啟發——突然你被美,被偉大,被優雅所滿溢,那就是目標,那就是命運。

讓我重複一遍,沒有努力你將無法達到,但沒有人曾通過努力而達到。你需要巨大的努力,然後一個時刻來到,努力變得無用。但是它變得無用,僅僅是當你達到了它的頂峰,從不是在這之前,當你已經達到了你的努力的頂峰——你做了所有你能做的——突然沒有需要再做任何事,你放下了努力。

但沒有人能在中間放下它,它隻能在終點的盡頭被放下,所以如果你想放下它就去走到那個盡頭,因此我一直堅持:盡你最大的努力,把你的整個能量和全部的心放進去,那麽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現在努力不會帶領你到任何地方,那時那將不是你如何去放下努力,它會自願放下,當它自願放下,靜心發生了。

靜心不是你努力的結果,靜心是一個發生。當你的努力落下,突然靜心就在那兒......它的祝福,它的幸福,它的壯麗,它在那兒就象一個出席......光亮圍繞著你,圍繞著一切,它彌漫到整個地麵和整個天空。

靜心無法由人為的努力產生,人為的努力太有限,幸福是如此地無限,你不能操縱它,隻有當你在巨大的放棄中它才會發生,當你不在,它就會發生,當你是無我的,無願望的,不去任何地方——僅僅在這裏,不特別的做什麽,隻是存在,它發生了。它以一個波浪到來,接著波浪變成潮汐,它象風暴一樣地來,帶你進入完全的新的真實。

但首先你必須做所有你能做的,然後你必須學會無為,什麽也不做是最大的做,不費力的努力是最大的努力。

你的靜心是你通過念誦mantra,或安靜地坐著,平靜和給自己施壓產生的,這是非常平庸的靜心,它是你製造的,它不會比你大,它是自製的,製造者總是比製造物大,你用坐,用瑜伽的姿勢,念誦‘rama,rama,rama'或任何東西——‘blah,blah,blah'——任何,你在強迫頭腦成為安靜的。

它是強迫的安靜,它不是那種當你不在時來到的寧靜,它不是那種當你幾乎不存在時來到的沉默,他不是那種象鴿子一樣降臨的beautitude。

故事說,當耶穌在約旦河由施洗約翰授予洗禮時,上帝降臨在他裏麵,或者聖靈象鴿子一樣降臨到他裏麵,是的,那的確如此,當你不在和平降臨你......象鴿子一樣振動著翅膀......達到你的心,留在那裏,永遠地留在那裏。

你就是你失敗的原因,你就是障礙,靜心是當思考者不在,當頭腦的所有活動都停止——看到它們的無用——然後那個未知的穿透你,淹沒你。

頭腦必須為了上帝而停止,知識必須為了知道而停止,你必須消失,你必須讓路,你必須成為空的,然後你才能被充滿。

那晚我成為空的並成為滿的,我成為不存在的並成為存在的。那晚我死去並再生,但那個再生並沒有通過那個死做什麽,它是一個不連續的事,表麵上看上去是連續的,但它並不連續,那個死,是徹底地死了,沒有關於他的任何殘留。

相信我,沒有關於他的任何殘留,甚至是影子。完全地死了,絕對的。並不是說我是經過修改的RUP,改換的,修整了形式,從舊的轉換過來。不,那兒沒有連續。三月二十一日那天,那個已經活了許多許多世,上千年的人,僅僅是死了。另一個存在,完全新的,與舊的根本沒有連續的,開始存在了。

宗教給你一個完全的死。也許那就是為什麽整個那天,我都感覺某種象死一樣的催促,好象我正在去死——我真的死了,我知道一些其他的死,但都無法與它相比,他們是不完全的死。

有時身體死了,有時一部分的頭腦死了,有時一部分的自我死了,但是就那個人來說,它有殘留,許多次修複,許多次裝飾,在這裏和那裏改變了一點,但它有殘留,延續性殘留下來。

那晚死亡是徹底的,那是一個死亡和上帝同時發生的日子。

《超越的修養》第2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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