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脖子的鳥

長脖子的鳥

這是和女兒一起讀到的寓言故事. 從前, 在海邊的沙灘上, 生活著一群長脖子的鳥. 他們生活的很愉快. 直到有一天, 一部分鳥的前胸上, 突然出現了顆星星. 這些鳥認為自己比其他的鳥優越了. 於是一群鳥分成了兩團. 有星星的鳥們把頭昂的高高的, 拒絕沒有星星 的鳥家入他們. 無星星的鳥們也自己覺得垂頭喪氣. 過了些日子, 海邊來了一個大鳥, 它有個機器, 無星星鳥兒付了錢, 從一頭進, 另一頭出, 前胸上就可以有個一樣的星星. 於是無星星的鳥一個個都買了星星. 原本有星星的鳥們自覺高貴, 不肯與新有星星的鳥混在一起. 於是原本有星星的鳥們要去掉前胸的星星. 那隻大鳥應聲搬來了另一個機器, 有星星鳥兒付了錢, 從一頭進, 另一頭出, 身上的星星就消失了. 這下可熱鬧了, 長頸鳥們一會兒往身上加星星, 一會兒又消去星星. 不多久, 長頸鳥們的錢就快用光了. 漸漸地它們認識到, 有沒有星星真得沒有什麽差別. 最後長頸鳥們彼此接受, 有沒有星星不再是它們的分別.

故事反複讀了幾遍, 越來越覺得這世上如此的星星很多, 如此的”鳥人”也不少. 我自己也做過這樣的鳥事.

我在上初中的時候, 頭上開始有白頭發, 白頭發不是那個讓人自豪是星星, 而是不讓人喜歡的異類. 拔除異己大約持續了一年的時間. 誰知白發除一進二, 後來不得不去染黑. 二十年前染頭發不是件容易的事. 染發劑要加熱, 參入過氧水, 然後摸到頭上, 感覺如同許多的芒刺覆蓋在頭皮上. 黑芝麻吃了, 何首烏的藥酒也喝了幾瓶. 那藥酒不僅難喝, 而且味道很重, 當時我在濟寧醫學院讀書, 喝了它去上晚自習, 可以熏跑幾個身邊人. 染發二十幾年, 這個寓言讓我明白, 白發不過是那個星星, 沒有挺好, 有了也無妨. 兩個月前, 我決定不再染發. 老婆起初看了不太習慣, 有些朋友也來問有何變故. 我切看慣了自己再說.

世上的東西大多如同那星星, 如車子的好壞, 房子的大小, 老婆的美麗醜陋, 兒子的聰明笨拙, 你可以把它作為炫耀或自貶的依據, 也可以淡而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