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世界一般都跟磁鐵一樣極富吸引力,各國各族男女趨之若鶩。
美好的事物,就如一道亮麗風景,是真的值得人去浪費人生的光陰。這個道理,你知我知普天下路人皆知。
但是,據可靠人士透露,酒吧裏的消費如同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市麵上零售3元/5元的普普通通的東西,一進入酒吧搖身一變成身價不凡的奢侈品,價格如火箭發射扶搖直上,30元/40元/50元/60元。。。。。。離譜得喪心病狂。真可謂點石成金、化腐朽為神奇。
去這類高消費場所,活像奔赴刑場,任人宰割沒商量。
像我這樣的平頭百姓市井小民一族,每個月賺點碎銀子,需精打細算過日子。作為荷包癟癟沒有牢固經濟基礎做後盾的無產階級,哪經得起酒吧大刀闊斧吃幹抹淨連渣都不留。
想喝酒要一醉方休追求酒精中毒的話,完全可以到超市花點小錢扛幾大箱回家,又經濟又實惠。在家自己做主,關起門來,想喝多少就痛痛快快喝多少,自斟自飲自得其樂,醉得死去活來還不擔心丟人現眼醜態畢露。
因此,胸懷自知之明且崇尚務實主義的我一向對酒吧避而遠之從未敢涉足,盡管江湖上流傳說泡吧是都市人最完美的減壓方式之一。我壓力山大,隻有悉數HOLD著,內部消化。
今晚第一次踏進酒吧,身臨其境放眼所及,別有洞天。
狹小有限的空間,擠滿了煙不離口酒不離手狂野躁動的紅男綠女。他們或穿梭往來摩肩擦踵,或偎倚摟抱曖昧纏綿,或猜拳搖骰鬧酒鬥酒,渾然忘我。
沒想到,到酒吧燒錢的冤大頭如過江之鯽。看來,有錢人真多啊!
縷縷煙霧在搖曳昏暗的燈光裏繚繞,看什麽都朦朦朧朧撲朔迷離。若不是煙味嗆人,混雜著濃鬱的酒味和刺鼻的香水味令人胸悶喘不過氣來,還真以為進入魅惑人心的仙境,欲仙欲死徹底沉淪迷失找不到回家的路。
酒吧中央小舞台上,DJ們激情洋溢活力四射,手舞足蹈嘶喊著,勁爆的音樂直擊耳膜,震耳欲聾。
花巨資泡在空間如此狹小、人口如此密集、空氣如此渾濁、聲音如此嘈雜的惡劣環境裏尋歡買醉,何樂之有?
我隻有一個念想,掉頭以百米速度逃之夭夭。
阿勇在招手,我插翅難逃。
Long time no see,阿勇看起來有逆生長嫌疑,並且豐滿了一點點,身架子不再單薄骨感如搓衣板。
我們倆老戰友見麵,難免一番唏噓:一別又是3年5載的,歲月不居時節如流。當年大學畢業才20歲,一晃十幾個年頭過去,彈指一揮間逝者如斯夫。。。。。。
因為酒吧裏人聲鼎沸,聊天都靠扯著嗓子喊,有時還不一定能聽清楚。阿勇和我聲嘶力竭地寒喧感慨完,接著聲嘶力竭就一些老同事們的近況、下一代兒女的去向和教育進行一通簡要溫馨 8 卦 。 。。。。。
阿勇:高子,當了幾年城裏人,有沒經常泡吧豐富文體活動?
我:酒吧對我來說完全是新生事物,以前隻在影視劇裏見識過。今天托你的福,首次與酒吧零距離接觸。
阿勇:哇噻,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落伍老土?枉為都市人一分子。罰酒,這一杯幹掉!
我:我的酒量,對不起黨和人民多年來的栽培,沒有一點長進,現在還是低能兒水平。跟剛才一樣,我意思一下。
阿勇:少來,感情深一口悶。
我:隻要感情好,能喝多少喝多少。
阿勇: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
我:隻要感情有,喝水都是酒。
阿勇:順口溜一套一套的,明擺著是酒鬼級別。今朝有酒今朝醉,阿剛,我們仨碰杯,走一個!
趁著阿勇阿剛互通有無之際,我透過滾滾濃煙色迷迷地打量著視線所及範圍內盡情狂歡的紅男綠女們 ,一個個年輕奔放得令人咬牙切齒恨之入骨妒從心生。
特別是女孩子們,穿戴清涼多彩頭發塗脂抹粉,性感熱辣美豔得不可方物。不要說男人,就是我這性取向正常的老女人看見這些辣妹都要噴鼻血流口水,心跳加快臉色發紅、喉頭發緊眼睛發直。
有句名言說得好:世界是你們的,也是我們的。但是歸根結底,酒吧是你們的。你們青年人,朝氣蓬勃,好像早晨8/9點鍾太陽,希望寄托在你們身上。
年輕真好!
相比那些迷死人不償命的美麗尤物,我黑衣黑褲黑鞋子裹得嚴嚴實實,自己都深感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之間的距離不是差幾條街而是隔著一個太平洋。
阿勇:老高,愁眉苦臉想什麽?
我:我發現自己包裹得像個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女土匪一樣,嚴重拉低了酒吧總體的品味格調。
阿勇:不要這麽妄自菲薄自毀形象嘛,不過倒是更像修女嬤嬤,從頭到腳漆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不得不承認,我人老珠黃落後於時代了。
阿勇:高子,我們同歲好不好,不就30多,哪裏老了?
我:我未老先衰,不像你逆著長,今年20明年18。缺乏睡眠老得更快,我還是告辭回去改卷子,你們盡興。
阿勇:你又不是國家總理,還搞得披星戴月日理萬機。夜生活才開始,既來之則安之。喝酒!
嗯,阿勇所言不無道理。現在反正來都來了, 再糾結也沒用, 不如安心好好享受就好了。
正如老李壁上曰:偷得浮生半日閑,人生苦短,快樂為重。
於是,我心裏不停地碎碎念‘既來之則安之’六字口訣,都叨叨得跟唐僧有一拚了,念得疲乏心衰,整個人還是沒有找到泡吧的感覺。我兩眼焦距成茫,心不在焉的,倍感乏味了無生趣,都要憋出內傷了。
嗚呼,我就沒有醉生夢死的命啊!
真心佩服經常出沒酒吧者,都有一雙發現美的慧眼一顆感受美的慧心,才能那麽享受,那麽有飯(FUN)。
我百無聊賴,有一口沒一口舔著摻水啤酒,心底裏打著小九九,盤算著如何早點脫身回家幹革命。
——那邊有個德國老外,你們要不要過去敬酒?
突然,在我身後,有男人開口說話,好像是衝著我們來的。我轉頭看了眼,不認識,回頭捧起一口杯繼續舔著摻水啤酒麻醉自己的心打發著無聊的時光。
阿剛:高老師,這是我同事兼好友$¥#&%@。你剛才跟誰鬼混去了?來了半天不見人影,現在才現身,趕緊敬我老師酒,先罰三杯。
沒想到,此公也是我們一國的。
酒吧裏太嘈雜了,一不留神,沒聽清楚阿剛的同事朋友姓甚名啥。我一門心思想著逃離花花世界,便沒刻意追問。
阿剛朋友和我倆人扯著僵硬笑臉你好我好大家好問候完,又為初次見麵虛情假意地你一杯我一口地敬來敬去。
阿剛朋友:你們要不要過去跟德國老外喝酒?
阿勇:高子師吃英語飯的,過去比較合適。
我:當然是阿勇師你親自出馬才對,你懂德語。
阿勇:這麽多年,阿拉一心撲在‘教書育人’的偉大事業上,其他特長都荒廢了。
我:你認識那個老外?
阿剛朋友:不認識。
我:不認識去跟人家喝什麽酒?我不去!況且,我一沒酒量二不懂德語。
阿剛朋友:好玩嘛,求個熱鬧。走吧走吧,過去打個招呼。
阿剛朋友不由分說伸手拽住我的手腕,老馬識途地一抓一個準,拖著我走人。
我滿心詫異和不悅,這人怎麽這樣無賴?拉拉扯扯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嗎?
我都不知阿剛朋友玩的哪一出?無緣無故屁顛屁顛跑去跟一個從未曾謀過麵素昧平生的老外打招呼喝酒,行為怪誕得不可理喻,剃頭挑子一頭熱得登峰造極。
老外那一桌被擠得水泄不通,阿剛朋友和我傻乎乎站在外圍,大有腦子進水神經短路,或是吃錯藥之嫌疑。他不抓我手腕改一手圈著我的老腰一付‘攙扶’狀,打都打不掉,搞得我雞皮疙瘩噌噌地冒,內心老大不快。
是不是在花花世界混跡久了,人皮便比地殼還厚子彈都打不穿了?
我是一隻稚嫩的酒吧菜鳥,沒有半點泡吧經驗,根本無法像老手一樣從容不迫泰然自若長袖善舞到處吃豆腐。
透過人牆,我看到幾個性感美女實行緊貼逼人戰術左右開弓,把那個胖乎乎的年輕德國老外擠得動彈不得。老外一臉憨樣茫然不知所措,看不出一絲一毫二戰電影裏黨衛軍和納粹的威猛和冷酷。
太多人熱情似火地跟老外 HELLO ,他都應付不過來,隻能朝這個舉舉杯那個點點頭,而已。
我朝阿剛朋友嚷嚷,不認識沒有必要像個二貨呆在這兒湊熱鬧,趕緊撤退了該幹嘛幹嘛去。
阿剛朋友不抽煙卻嚴重抽風抽筋,說既然過來了就非得跟老外 HELLO 一聲點個頭喝個酒。
偶買尬D,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人類,莫名其妙的言行,不服不行無語凝噎!
皇天不負有心人。阿剛朋友連珠炮的 HELLO 和 HI 終於引起老外的注意,他麵無表情也回 HI 了一聲,睨了我們半眼點了半個頭,舉舉了酒杯繼續忙著和他人互動去了。再 HELLO ,人家都沒空搭理了。
一次熱臉貼冷屁股的小鬧劇終於圓滿收場。
不知不覺,1 個多小時過去了,馬上進入嶄新的一天。
我再也坐不住了,一整晚身在酒吧心在家,滿腦子都是未改的考卷,仿佛看見一張張正在向我示威,抗議我的冷落。
我也想今朝有酒今朝醉,但是,還有學生的試卷要批改。不看生麵看錢麵,我不能一晌貪歡斷了自己的財路,更不能影響學生的錢途。
因我的早退告辭,阿勇不依不饒要我以酒賠罪。
噫唏噓,誤交損友!
酒過三巡,我化幹戈為玉帛,與阿勇、阿勇的首席愛徒阿剛、以及阿剛朋友一一道別。為了不添亂不影響他們玩得盡興,我嚴辭謝絕了阿剛開車送我。
走出‘硝煙彌漫吼聲震天’的酒吧,迎麵涼涼的晚風吹來,我如釋重負。普通如我的普通人,還是不要來這不普通的花花世界。
婚姻講究門當戶對,吃喝玩樂同樣需要門當戶對。
泡吧不僅需要雄厚的經濟實力,且需要能抽會喝好玩,更需要一具特別強健的皮囊,否則,尚未‘醉生夢死’可能已先被熏死或被吵死。
相比熏死吵死醉死,我還是寧願累死。
到酒吧一趟,呆了一個多小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完全可以和那傳說中打醬油的爭個雌雄公母了。
午夜的街頭,一片寧靜肅穆,沒了白天喧囂擁堵的車流人流,陌生得極其不真實,令人心虛無措,很不適應。朦朦夜色,燈影交錯掩映,我猶如獨行夜客,步履如飛行色倉惶,一路急行軍,緊趕慢趕回到家。
聞著晚上才洗過的頭發、及全身上下無一不處散發出的熏死人不償命的濃濃煙味,我忍無可忍,氣急敗壞衝進浴室進行今晚二次徹底清洗。換上幹淨家居服,草草把頭發擦個半幹,我迫不及待撲向辦公桌。
半夜過12點了,手撫著那疊厚厚的考卷,我目頭暗,都要急火功心了。
唉,自己選擇決定的人生——工作賺錢,認命吧!
事不遲疑,單選+完形填空+閱讀理解。。。洋洋灑灑70個標準答案,我一口氣牢記在心。子曰急中生智狗急跳牆,還真是那麽回事。
端坐好深呼吸,胸有成竹拿起筆伏案以令人歎為觀止的速度批改試卷,猶如機器人,心無旁騖,不知今夕是何年。
正焦頭爛額之際,‘叮呤呤’電話催命似地響起,劃破一室寧靜。
吔 ,時間滴答過得飛快,都下半夜1點了,哪個損友跟我過不去,騷擾我工作。可惡的,不知道‘天大,地大,工作賺錢最大’的樸素道理嗎?
平時,偶爾有損友半夜應酬或泡妞喝花酒之後回家路過,看樓上我家燈火輝煌,心血來潮時會電話譏諷我工作賺錢玩命非人類也,或邀我‘三陪’——陪吃宵夜解饞、陪聽腐敗8 卦、陪歎婚姻無奈。
今晚乃非常之夜,關係到百多號學子的命運和我的信譽。我打定主意了,無論哪個損友邀請我,無論是走溫情路線還是打悲情牌,即使是滿漢全席,我都不會為之心動,堅定不移向共產黨員學習看齊:拒腐蝕永不沾。
我好整以暇拿起電話聽筒,先對上接頭暗號。
——地瓜地瓜,我是土豆。聽到請回話!
電話裏死一般沉寂悄無聲息,咦,來了個攪場子搗亂的。是誰?這麽無聊耍我玩,哼,我可不是吃素的,張口打著官腔亂拽一通。
——喂,這裏,啊,是國務院總理專線。你誰啊?吃飽撐得慌吧,半夜三更不睡覺養精蓄銳,打什麽電話?預謀政變造反篡黨奪權,還是為統一台灣獻計獻策?
電話裏依舊默然無聲,我懊惱自己做事毛毛躁躁的,接電話前沒先看看來電顯示,確認一下是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打擾本園丁挑燈夜戰為培養下一代加班加點發光發熱,並嚴重幹擾我賺錢養家糊口提升生活質量奔小康。
不說話玩沉默是金,我可沒那個雅興,我口沫橫飛接著瞎掰胡說八道。
——哼,知道半夜打擾本女士的悲慘下場嗎?拖下去,老虎凳辣椒水外加500大棒然後抽筋扒皮伺候。拔長耳朵聽好了,下次再午夜騷擾,滿清十大酷刑全上一樣不少。沒事退朝,洗洗睡覺,欽此!
正欲放下電話,卻意外地聽到一個甜得發膩略帶點磁性的、又有點怯生生的陌生男中音。
——Hello~
我愣了一瞬間,切,這是哪個不識好歹的,還跟我耍洋腔,忒幼稚了,一點都不好玩。
你會裝13我會裝傻。
——啊?什麽Hello?我這裏沒有叫Hello的,你打外交部問問。
對方不輕不重不急不緩,軟軟柔柔自報家門。
——Hi, this is Ken.,
我怔了一刹那,哇噻,稀罕,怎麽蹦出個老外?一口字正腔圓的英語,而且聲音聽著蠻舒服不乏性感。
啊呸,胡想些什麽?性感又不能折現又不能果腹更不能幫我改考卷。我狠狠地敲兩下腦袋,嚴重鄙視自己!
隻是,奇哉怪哉,我何時惹上老外了?名Ken?不可能啊。在華夏九州八閩大地,知道我電話號碼的男人,和我有打招呼的男人,甚至我認識的所有男人,老老少少全都是‘黑眼睛黑頭發黃皮膚永永遠遠是龍的傳人’,100%純中國血統,不含雜質。
Wait a minute! 我其實的確認識一些老外吔,但都是N年前蒙塵的老黃曆。拂去浮塵,對出土文物考了一番古。那些我在外企打工時共過事的老外們,以及我在師大上學和進修、在電大當旁聽生時教過我的外教們,沒有自封Ken名號的。另外,多年來,不管是私下裏還是暗地裏,我也從未和那些老外打過任何交道更談不上單線聯係。天地悠悠過客匆匆,誰還記得誰。
我搜腸刮肚削尖腦袋想想想,卻怎麽也想不出人生路上曾經遇到過一個叫Ken的男老外。 毫無疑問毋庸置疑,國際友人Ken打錯電話了。不過算他幸運,恰好遇上我粗略知曉一點點英語皮毛。
我皮笑肉不笑衝著電話不冷不熱地嚷嚷,順帶聳了個小肩。
——那個Well,嗯哼,Ken啊,sorry啦,you dialed the wrong number了。Bye-bye了您啦!
沒有半分猶豫,我幹脆利落掛斷電話。哪有時間精力跟一個來曆不明的陌生老外閑扯貧嘴,管你叫甚名啥。我還有光榮而艱巨的改卷任務,此乃迫在眉睫當務之急。拜酒吧之行所賜,浪費了我不少寶貴的時間。唉,已經是午夜1點了,我再怎麽快馬加鞭爭分奪秒還是必須犧牲下半夜睡眠時間才能功德圓滿。 天可憐見的,我6點多一點點便得趕公交上班。今晚,必然又是一個少眠之夜。明天,我將有一對天然熊貓眼與國寶媲美。
為了下一代的BRIGHT未來,為了MONEY,加油!
我伸伸懶腰坐下,一手轉筆一手翻試卷,‘叮呤呤’,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在寂靜的午夜,非常刺耳。 看看來電顯示,一個陌生手機號碼。
平時,有時,電話跟我犯衝,幾天才響一次,今晚電話卻紮堆。幹嘛都趕在大半夜來湊熱鬧跟我過不去?搞什麽搞?不知道我時間寶貴分秒必爭嗎?我得罪誰了都? 唉,或許今天早上出門時左右腳沒邁對,或許今夜實在不是兢兢業業全心全意工作的黃道吉日,否則,如何一幹正事便被打斷,改個試卷都這麽不順。
本不想接,但該死的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很想知道是哪個爛人作怪。我抓起電話,惡狠狠冷冰冰大吼:
——喂,我不在!
——Hello~
我的媽呀,怎麽又是那個叫Ken的老外。杠上我了?
未等我接茬,Ken依然操著那軟不啦嘰甜死人不償命的口吻,吐氣如蘭,輕聲細語。
——This is Ken. I didn't dial the wrong number. You're Gao, right? I know you. You know me.
此公一語既出,著實讓我吃了好幾驚嚇了好多跳。真邪門,這個老外超人啊,居然知道我姓高我的電話號碼,I 服了U了。
但是,人生截止目前為止,我根本就不認識一個叫Ken的男人。
難道我夢遊到過國外,邂逅的?否則,如何我腦子裏這部份記憶一片空白呢?聽Ken在電話裏言之鑿鑿,儼然我們彼此認識,可是,為什麽我這個當事人之一卻一無所知呢?
或許我有選擇性失憶,單單就忘了Ken這個人?
然不成是午夜凶鈴半夜鬧鬼?倏地,毛骨悚然,內心頓時響起千軍萬馬般的‘好恐怖’,音量接近High-C高八度。
思來想去,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霧水重重。
我:My goodness呀! Are you sure you know me I know you嗎?
Ken:Yes.
我:Yes你個頭。How come I know nothing about you呢?
Ken:記得麽?今晚我們在酒吧一起喝過酒,有沒。
天啊,是酒吧裏那個德國老外嗎?這個老外還真是入鄉隨俗的光輝典範,難得得不得了,居然會說一口帶福州腔的普通活,比我地道,極品牛人。
佩服之情+好奇心,打我心底裏齊刷刷冒出來。
我:喂,你不是德國人嗎?普通話怎麽講得這麽流利,好像還帶福州腔?你怎麽知道我姓高和我的電話?找我什麽事?
我好奇心如火山爆發,但心底裏百思不解,疑竇叢生。在酒吧裏,那個德國人被幾個衣著性感的年輕美女左右夾攻緊密貼身都動彈不得,幾個人擠在一塊都分不清彼此。我被阿剛的同事朋友強行拖過去敬酒,老外跟我們隻是隔空象征性舉了一下杯,酒都沒喝一滴,互道了 聲‘Hi’,對視了半眼,便分頭行動。他接著與身邊美女們互動打得火熱,我轉身離開與阿勇阿剛勝利會合。怎麽過了個把小時,他居然神經兮兮給我電話。怎麽回事?太莫名其妙了,太詭異了。
俗話說得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思密達!
噹噹噹,有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