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1978 (下)
春天的巴西是溫暖的,第叁個週末從聖保羅開了六七個小時的車,我們來到這個國家經濟、政治發源地的舊都裏約熱內盧,我們借住在一個專門幫人辦証的西人家,一棟建在山丘上的別墅,從環境上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富有的上層人士,從陽台上看得見不遠的小山,有座高大平伸著雙手,護佑著腳下裏約子民的基督像,這個殖民時期首府,其市容麵貌依然保存著濃濃的歐風,位近南回歸線的溫熱氣候和充沛的雨水,令植物顯得格外蒼鬱茂盛,遠眺瓜那巴拉灣的甜麵包山和背後一片深藍的大西洋,風景如畫真是一座美麗的城市,而來此的遊客最不願錯過的是那金沙細浪、海水湛藍的科帕卡巴納海灘,這座型如新月縱深百餘米的沙灘,它的天然美景和旅遊設施,堪與比美澳洲黃金海岸和美國邁阿密,熱情的巴西女孩裸露著身軀,自然的享受海水與陽光,開放是這兒的特色卻窘得我未敢正眼視之,可見人類對自身的胴體觀念有不同的解讀。在裏約與這沙灘艷色齊名的還有嘉年華的森巴舞後選舉,Carnival是信奉羅馬天主教的國家人士,在四旬節前舉辦的祭典,許多地區都有,而以在裏約的嘉年華最是艷名遠播,一隊隊艷麗的花車、閃閃發亮的華麗服飾看得我眼花撩亂,花車上打扮冶艷極為暴露的森巴女郎,豪放的舞擺也叫我眼紅心跳,還有成千上萬追隨花車、追隨音樂節奏舞蹈遊行的人群,有如出竅靈魂般的瘋狂忘我。
這每年由十數間森巴學校帶頭組成的遊行,不僅將人心激向高潮,也火熱的解放了在獨裁統治下,低下階層貧苦大眾的心靈,他們在這又名狂歡節的日子裏,放縱享受,藉酒精迷幻藥的麻醉,發洩那股對階級社會及現實生活的不滿和壓抑。俯視遠方那片層層疊疊的貧民窟,對深藏在他們歡笑背後的無奈辛酸,我深為同情。
再次去裏約是專程為看球賽而去的,我不是足球迷,為一場球賽而長途跋涉,隻因慕名。足球對巴西來說是國民運動也是國家文化,拿他們的話來說不懂足球就不是真正的巴西人,在那一場Fiamingo和National的全國聯賽中,真正令我為之震撼的不是球員們精彩的競技,而是那滿場情緒沸騰的觀眾,打從球隊進場;開球、運球到射門各有各的Fans為其喝采叫囂,但我從未見過如此亢奮瘋狂、歇斯底裏的球迷,聽說每年都有很多球迷因情緒失控而死傷於暴動的。當時那場麵,讓我聯想到他們的國旗,在 一片綠地中黃色的球場裏有隻像似被高高踢起的藍色地球,那圖案的形意,巧合有趣的代表了這個足球王國。叁月中旬在我們參觀了壯麗的Iquazu瀑布之後,隨著漸遠的隆隆水聲,通過邊境大橋告別巴西。
長久以來那個一向不受國際重視的國家,雖經歷過嚴峻的通貨膨漲、政經動亂,但也在改革進步中成長,以其豐富的礦藏、人力資源,在今日經貿全球化時代中,一躍而為經濟前景閃亮的金磚四國之一,成功贏得2016年首度於南美舉行的世界奧林匹克運動會。
久違了!裏約、聖保羅這我曾經造訪,陽光與熱情令我懷念的城市,如今有多大的變化呢?我向往再次的際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