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來了個猶太年輕男子。說是猶太人,但其實和別的白人並無兩樣,但是看得多了,就能分辨出。
說自己有常年的慢性結腸炎,一天拉三次左右,同時有血。
猶太人和印度人都是很難纏的人,都很難打交道。在美國做生意的人都知道。所以第一次我也不太認真,給他把脈發現脈微弱幾無,舌淡,人不渴。他又三心兩意的樣子,我就給他開了個桂枝人參湯,兩劑。
過了沒幾天,他回來,說無效。同時又說,根據他以前的經驗,一般都要用黃連才有效。看來他是個吃中藥老手。
於是我打起精神,再仔細問了問他。有兩個新線索,第一,腹部總有輕微的水聲,第二,左腹部時不時會悸動的感覺。
第一個症狀就是生薑瀉心湯,“胸脅有水氣”,第二個症狀就是桂枝茯苓丸。於是這次開了個新的藥方,生薑瀉心湯加桂枝茯苓丸。兩劑。
過了沒幾天,再回來,說第二天有效,但是第三天似乎有不明顯了。
不由得納悶,於是再把脈。突然想起久病入腎的說法,明白這是因為長久腹瀉,必然有腎虛的因素。於是再在上一個處方裏加入五味子和附子。又兩劑。
第二天,這家夥就回來,說這次極為有效,隻吃一劑就知道。要再多一劑,鞏固一下。
來過幾次,發現這家夥語氣輕佻,舉止輕浮,每次來都和在等看病的女病人搭訕,甚至邀約喝咖啡要電話號碼等等。我心裏想,你的腎這麽差,還能折騰出什麽花樣呢?看來腎越虛的人,越是花花腸子多,整天像個叫春的小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