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就夏炎一個人。 小媽(夏炎當麵叫她媽,背後就叫她小媽,以是區分,因為還有親媽和老婆婆)去執行做發型,買菜,買花布一類的家庭婦女的特殊任務。如果老爸不在家吃飯,她的常用的一句話就是:“咱倆就撈點麵吃吧!”夏炎並不抱怨她。 兒子老公不在家,當然是第三位的自己站上風。 無論小媽怎麽說把夏炎當親女兒看,夏炎就是感覺不到發自她內心的溫情。就像今天,她連撈麵也省了。趁著老爸在那個胖叔家八圈打紅了眼的時機,背上帆布綢的袋子給她遠在新西蘭的兒子置備冬衣去了。
夏炎今天的煩躁不是來源於這東拚西湊支離破碎的所謂“家庭”,雖然繁雜的身世背景使夏炎對平淡的人生有著經常性的向往。可老天就是不從人願,把她的感情世界也弄得亂七八糟。這個星期五,她拿到美國移民的簽證了。大部分出國的人在拿到簽證的時候, 應該都是興奮的吧,夏炎猜想著,因為那個在大使館門前逡巡,油頭粉麵讓人看了惡心的男人見夏炎麵無表情的而且還似乎懶散的走出來的時候, 很是成熟自信地向人群宣布,“看到了這個沒有,肯定是沒簽上,損著臉出來的!”夏炎極為輕蔑的眼神似乎給了他更確鑿的證據。“沒啥, 妹子,下禮拜再來,哥幫你啊!” 可能是沒怎麽吃東西的緣故,麵對這麽讓人反胃的人,夏炎竟然沒當場嘔吐。隻是躲避著那有可能伸過來的髒手的碰撞,夏炎急急地衝出了人群。在她能重新自由呼吸的第一時間裏,樂演的臉,象一張水墨丹青般在大腦熒屏上出現,隨著便揮之不去了。
直到看見那輛黑藍色的桑塔納分開指手畫腳的人群慢慢停靠在人行路上,石化在窗台上的夏炎的身體像注入了十個格的新能量,由黑白轉成了彩色。她拿起背包,三步並作兩步的跳下樓梯,手機如期的響了。她隻確認了一下號碼,沒接 。衝到六角大院的門口, 夏炎自覺地放慢了腳步。這就是她苦等了一個多小時的人。從星期五到現在的48小時裏,夏炎曾一億次的在腦中預演與樂演即將離別的那一幕。告訴他,還是等瞞不住了再說?
有點紅腫麻木的胳膊襯著淡綠色小條格的短袖尖領襯衫,加影在夏炎的臉上,好像就是那一抹斜陽最終找到了歸宿。夏炎緩緩地走出院門,一襲黃綠的牛仔布的窄長裙包裹下的健美的腿,輕盈的擺動著的微翹的臀,還有臀上那獨具匠心搭配出來的奶白色小背包,說她是這夏日傍晚的一道靚麗風景線,還算是比較符合實際的。不過夏炎不是在故意賣弄風騷,她是想見又怕見到他才會有剛剛那幾瞬間的遲疑。
順便說一聲,你能寫就很不簡單,我以前嚐試了一些,後來熱情沒有了,就停了。因為我把朋友氣到了,她不來看了,我又是為她寫得,結果,我覺得沒趣,就不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