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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天安門民主運動30周年征文啟事----轉貼

(2019-02-07 02:37:15) 下一個

【紀念六四】不願想起,從未忘記 一一 紀念天安門民主運動30周年征文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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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還記得1989年春夏之交發生在中國的那樁震驚世界的事件嗎?時光已流逝近三十年,我們不願想起,可我們從未忘記!

三十年前發生在北京天安門廣場的那場民主運動為中國曆史寫下了濃墨重筆的一章;三十年前流淌在天安門廣場和長安街上的鮮血雖早已幹涸,但卻依舊凝固 在我們的心上;三十年前被槍殺孩子們的父母已步入耄耋之年,但他們卻仍然在為孩子們奔走伸冤;三十年前舉旗呐喊靜坐絕食的年輕人已然不惑,但還在迷茫中尋 找答案;三十年前尚嗷嗷待哺便失去摯愛親人的嬰孩業已長大成人,但他們未必能清楚地知道三十年前的訴求與呼喚。三十年過去,今天的中國富有了,但人民的基 本權利是否真的得到了改善?

在中國新聞電腦網絡(CND)成立30周年的日子裏,在天安門民主運動的又一個重要紀念日來臨之時,《華夏文摘》編輯部誠摯邀請各界朋友參與我們發 起的“紀念天安門民主運動30周年”征文活動。朋友們,讓我們用普通人的回顧與緬懷來共同保守對那段曆史的記憶,用我們的筆讓逝者永生,更讓生者牢記,曾 幾何時,當代中國有過那樣一段悲壯的曆史,有過那麽一群熱血的青年!

本次征文內容來源不限(包括通過親曆、目擊、聽聞、閱讀得來的信息),體裁不限(如回憶錄、日記、散文、詩歌、小說、圖片、反思等),原創投稿或推 薦轉發不限(轉發請注明作者與出處),初次發表與舊文重發不限(請注明初始發布日期),實名與筆名不限。編輯部會適時將發布的文章收藏在CND的網上六四 博物館中。歡迎直接投稿,或將征文來稿發至此郵箱:jinian64@cnd.org

2018年12月3日

中國新聞電腦網絡(CND)編輯部

此條目發表在 CND特稿, “我們”, 華夏文摘, 曆史回顧, 往事追憶, 熱門話題, 焦點, 紀念六四 分類目錄,貼了 標簽。將固定鏈接加入收藏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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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milha 回複 悄悄話 【紀念六四】邵燕祥:為賀星寒先生的《後六四備忘錄》作序
發表於 2019 年 01 月 30 日 由 siyu

(CND紀念天安門民主運動30周年征文啟事)

讀了賀星寒先生(1941-1995)的《備忘錄》,才發覺我對他的了解如此之少,如此之淺。

我知賀星寒之名,已在四分之一個世紀之前,當時編《詩刊》,經手發過他的一首敘事詩,題目似是《三個男人和他們的影子》之類,在1979年,許多人的文風詩風還受到長期禁錮沒有解放時,他的詩筆顯示了相當的特色,那時隻知道他在成都的一個曲藝團工作;九十年代初,我幫助林賢治為《散文與人》約稿,得讀賀星寒的力作《人在單位中》,這是對中國特有的“單位現象”做出敏銳觀察和中肯分析的第一篇文字,極有份量,於是我明白了為什麽久久未見他的詩作,原來他關懷甚廣,遠遠不僅限於職務寫作的曲藝和偶爾涉筆的新詩。

後來從朋友處聽說,賀星寒中學畢業或還沒畢業,不足十八歲就被迫流浪新疆,以後又因投身鐵路部門,而到東北從事體力勞動多年,最後才回到家鄉四川,真如杜甫詩所雲“支離東北風塵際,漂泊西南天地間”了。他的妹妹賀黎說他留下一部紀實書稿,我先以為就是寫他這些過往的經曆。其實不是。這部《備忘錄》寫的是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之交他的親曆,他的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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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12月 賀星寒靈堂;流沙河手書挽聯:地厚天高筆雄命短 星寒月冷魂歸夜長

賀星寒已經在1995年因癌症去世,他的病,恐怕跟他前半生的顛沛流離、身心交瘁不無關係,而我們沒能從他的筆下看到他浪跡天涯的苦澀青春和辛酸中年,不免感到遺憾;然而他在去世前,從1989年到1993年,幾乎是共時性地寫下了這部書稿,該多少彌補了這一遺憾。因為近年來如此細致、如此翔實、如此近距離又如此真實地記下一地一群知識分子在特定時期悲歡、惶惑、思考與選擇的作品,如果不說為我所僅見(因我的閱讀視野有限),那也要說是為數不多的,十分可貴的。

克羅齊說過,一切曆史都是當代史;就是說,所有的曆史闡述都通過了當代人眼光對曆史的審視。那末,身在當代的作者,秉筆直書當代的史實,就該說是“史中之史”了。當代人寫當代事,究竟是更容易,還是更難呢?說容易,在於不用窮搜簡牘,也不必田野考古,事情的發生猶如隔夜,有關的人多還健在;但也正因此,眾目睽暌,哪怕是寫一件小事,一個細節,也不容失實,不能羼假,要能隨時質之於人證物證,還不說必須麵對權勢者的幹預。但人人知道,史貴求真,難固難在忠於事實,而尤其難在不循私情,不為物障,不因愛惡親疏而有所遮蔽,對自己和親友不拔高溢美,不文過飾非,這還隻要求公正誠實;而在輿論一律的條件下,堅持對時勢對權勢者坦言臧否,則需要有捍衛個人話語權即言論自由權、捍衛個人獨立人格尊嚴的勇氣。

然而,舍此還叫什麽曆史性書寫呢,遮遮掩掩,藏藏躲躲,吞吞吐吐,欲說還休,還有什麽“備忘”的價值?

賀星寒題其書曰“備忘”,是提示這一段曆史不該忘記,而自然並不隻是對他個人重要,隻是自家的柴米油鹽賬,而是希望別的過來人跟他一起“記憶保鮮”,希望後來者也不忘前人的探索與追求,不要真像一句舊諺語,“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那一來,多少人的苦心孤詣,多少人的殫精竭慮,多少人迷惘的死灰中複燃的憧憬,多少人絕望的廢墟中重建的希望,不是又會付諸東流了嗎?

作者寫這部書稿,想必不是要“藏諸名山”,而首先是麵向當代讀者的。但也因他的“不合時宜”,不但在他生前不能麵世,而且,十幾年過去,至今猶如魯迅說的,朋友的“遺作”留在手中,就像捏著一團火,賀星寒的“遺作”捏在他妹妹手中,也仍然像一團火。這把火何時不再烤灼賀黎的手,而能夠成為火把,傳遞到廣大讀者手上去呢?

賀黎告訴我,她正在尋找出版的機會,讓我為之寫一篇序。我與賀星寒無一麵之緣,但我不論作為當年的編者、當今的讀者,都要說,這是賀星寒在去世前不久,以其病弱之軀,以他即將燃盡的生命,以他的理性和激情之筆,寫給廣大讀者——相識與不相識的朋友的一份鄭重的遺囑。

讓我們讀其書,亦讀其人,讀他的真誠,讀他的睿智。我總以為,這部書,由於他的早逝,可能並未最後寫完和寫定,而帶著草稿的性質;也由於他的早逝,書中的一些“預言”未及親驗,但我們於看到他的深刻犀利的同時,也將看到他的天真,因而更覺親切。

看慣了所謂“宏大敘事”亦即“大話題”的朋友,請不要挑剔他寫的似乎隻是大時代的一個小角落,但這“一滴水”,也差可映出了特定時期中國知識分子在社會角色和文化心理上的碰撞、震蕩、徘徊與抉擇。作者往往於小事及於深意,正像哈維爾的《無權者的權力》一文,是從一幅掛在菜市場的橫幅標語入手,做出對後極權社會世態政情的鞭辟入裏的剖析。賀星寒夾敘夾議,卻並非就事論事,而由其評點,生發出值得深長思之的點睛之筆,不乏未經人道的新見——我今天讀來仍然感到是“新見”,也可見他先知先覺的超前。我們自可“得魚忘筌”,大可不必糾纏於他所說具體的一人一事了。

賀星寒若是活到今天,他又能貢獻出多少思想的成果!天忌良才,令人恨恨。

二0 0四年九月十日,北京秋晴

【邵燕祥(1933年-),生於北京,中國詩人、散文家。1946年開始發表詩歌、散文和雜文。1957年被打成右派分子。1979年獲平反。】

附:賀星寒大事記

1941年1月14日 生於四川成都。原名賀心涵,後用筆名賀星寒。

1958年,四川省委書記李井泉發起 “中學生社會教育運動” 曆時14天。九中學部開導鼓動誘引學生,保證“正麵教育,決不反右”。正讀高三的賀星寒報名登台演講,名為《論宇宙天體間沒有絕對的民主自由》。本來隻是17歲少年的自我表現,結果被劃為“右傾學生”,開除團籍,政治成績2分,取消當年大學入學考試資格。

淪為無業青年,隻能在街道工作。挖河沙,淘陰溝,拉板車,仍被婆婆大爺白眼責罵,心靈備受屈辱。秋冬之交,用小弟賀心禹學生證,買學生火車票遠走烏魯木齊,盲流新疆。

1960年–1963年 新疆阿克蘇交通局駕駛員。

1963年 由新疆阿克蘇交通局遣送回建設兵團,後被遣返回成都。同年,發表詩歌《車窗賦》(《詩刊》1963年第2期 ,署名賀星寒)同年下半年,在成都報名參加東北鐵路局(不查出身,不需戶口)。

1963年-1965年 駐紮吉林白山撫鬆露水河鎮,參加修建渾北線,泉陽–北河段。

1969年–1971年 駐紮陝南秦嶺一帶,參加修建陽安鐵路,陽平關–安康。

1973年–1975年 駐紮四川江油馬角壩,參加修建寶成鐵路。鐵路工人管參加工作叫“入路”。賀星寒入路16年,時逢文化大革命。當時全民運動,國民經濟衰緩,但作為基礎建設的鐵路修建,還在運行。在遠山的老日長天中,還有大自然的空氣和純粹勞動的喜悅。那時他被工友們稱為 “賀高興” ,他天性幽默,與工友們氣息相關。後來發表的《扯客》,《張大漢》,《壇神》,《青勾子》都是工友們鮮活的畫像。16年底層生活,使他對國計民生有了切膚感受。在80年代,他對農民受到 “亂攤派亂罰款 亂收費” 之害,仗義執言,寫了讀報隨筆《為何文清請功》,隨後就被封殺。他寧可不掙稿費,也不願換筆名苟且,過了一段困窘的生活。

1978年 組詩《築路歌》(《詩刊》1978年第3期);詩歌《月夜尋青春》(外二首)(《詩刊》1978年第9期)長白山冰雪,秦嶺峭壁陡崖,川西三月陽春,在他的這幾首詩歌中鋪展,別有一種山林氣氳與神思。他終於迎來了自己的春天。

1979年 以鐵路工人身份出席 北京 “全國首屆詩歌座談會” 。

1979年9月 調入四川省曲藝團任創作員。

1983年 中篇小說《高空跳板》(《紅岩》1983年第2期)

1985年 創辦川西小說創作促進會,任會長。

1988年 長篇小說《旋轉的紅月亮》(四川文藝出版社 1988年)

1989年10月15日 川西小說創作促進會年會。同時開辦文藝沙龍。1990年改為文學與讀書周談。

1990年11月16日 文學與讀書周談首次活動,每周一次,直至1992年3月。他的諸篇小說,關注現實,情節詭異,文筆老道,可讀性很強。

1992年 隨筆《人在單位中》(《隨筆》1992年)此隨筆收入《中國當代文學作品精選-雜文卷》(北京十月文藝出版社1999年。

1994年 長篇小說《浪土》(四川文藝出版社1994年);《方腦殼外傳》(圖文專著)(四川人民出版社1994年);《方腦殼與浪土》(《文學自由談》1994年4期)

1995年 《賀星寒隨筆》(四川文藝出版社1995年)他90年代開始寫隨筆雜文,為人稱道的,有《人在單位中》,《一代傻雄》,前者洞見深邃,後者詼諧諷世。在重病時,還寫過一篇《食道造反》,多年後被一位在異國留學的少年引為戰勝黑暗的浪漫主義標杆,把全文敲擊存入豆瓣網以勵誌。可見他雖已奄奄一息,其坦然幽默,仍勇氣可嘉。其實在《半醉閑話 人焚書未焚》中,他多半已事先於其生死有了預謀。“丈夫之生,原非無故而生,則其死又豈容無故而死。”(明 李贄 )雖是卓吾先生的話,但對他來說,選擇生的方式,就已經選擇了死的方式。人焚,書在。思想家遇害,思想長存。此即為他的“詩與遠方”。

1995年12月9日 因患食道癌去世,享年54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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