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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菲特別著急,這倒不完全是因為婆婆又病了,而是不知道這樣一來給姐姐們要添多少麻煩。小菲的姐姐們輪流護理小亮的媽,希望他們能回去一個人看一看,也好決定怎麽辦,小菲有兒子在身邊每天接送上學放學的又要做飯給兒子吃。小亮的公司雖然半死不活,但還是有進項的,所以他們好像都回不去,小菲寫信給我,說:“你說咋辦呢?”我看事情挺急的就給小菲打了個電話:“小菲,我覺得不管怎麽樣你們還是應當回去一個人,如果小亮真的走不開你就回去一趟吧,不然你姐姐他們多難呀,不行就看看有沒有養老中心可以護理這樣的病人,畢竟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再說了,你可以從北京走,看看你們那個在北京的合夥人怎麽樣了。”我這麽一說,小菲動心了,因為小亮這邊總覺得這麽多的活兒沒那麽多的收入是不正常的,可是又說不出來是怎麽回事兒。
小菲把孩子托付給另外一個合夥人的愛人,自己回國去了。
到北京中轉的時候是那個國內的合夥人來接的,由於小菲急於趕回東北,所以沒有跟這個人說什麽,隻是說因為婆婆突然中風回來看看。那個合夥人也很熱情地接待了小菲,還給小菲了一些錢,說是看望老人的,小菲再三推讓最後還是接受了。
回到家,小菲的姐夫把小菲接到了姐姐家,小菲看到姐姐很疲勞的樣子就知道是因為婆婆給鬧的,小菲的姐姐連夜帶小菲去看望了婆婆,這一次婆婆的中風顯然比上一次厲害,說話都很含糊,脾氣也特別的大。小菲看到這樣,跟姐姐說了很多感謝的話,姐姐說:“感謝就不用了,還不都是衝著你,看看人家出國都那麽幸福,就你,看看都熬吧成什麽樣子了?我們沒跟爸媽說你要回來,你在我這裏先睡幾個好覺再回去吧,爸媽覺得你幸福的不行呢,說你老也不打電話回來,都不管父母了。”小菲的心裏特別難過,她後悔什麽都跟姐姐們說。
婆婆醫院的醫生也知道小菲家的情況,就介紹小菲去一家養老院,說那樣既能省去很多費用,有什麽事情人家也會跟醫院聯係的,什麽都不耽誤,就是每個月要交600多塊錢。在這個節骨眼上,姐姐們也都說沒關係經濟上有困難大家可以幫著。
小菲離開單位的時候辦了停薪留職,所以錢是沒有什麽了,這次回來她沒有打算見任何人,所以也不想去單位,結果有一天在路上遇到了單位的一個同事。小菲跟同事在一家小飯店坐了下來,聊天中,同事建議她應當辦個退休算了,隻不過沒到年齡少一點錢,也少不了多少,合算下來每個月有一千來塊呢,小菲想到婆婆馬上要進養老院了,每個月也要好幾百塊呢,加上平時再吃點藥什麽的,所以確實需要這筆錢,於是,小菲到單位辦了退休。小菲他們走的時候小亮單位分給了一個筒子樓裏的一間小房,這回回來小菲到小亮單位交了點錢,買了下來,她讓姐姐把這間房子出租,租金也用在照顧婆婆上。
安排好了家裏的一切,小菲匆匆忙忙在爸爸媽媽家裏住了兩個晚上說是回來辦退休的,就又開始往回返了。
又到了北京,那個合夥人還是很熱情地接待了小菲,小菲特別地空出了一天的時間,說希望看看公司什麽個樣子,結果大大出乎小菲的預料,公司很氣派,也雇了幾個人,小菲看到那個合夥人出出進進都有人站起來打招呼,而他根本沒有介紹小菲給大家,隻是說來了個朋友。小菲看到牆上的營業執照還有他的頭銜名片,心裏有點化魂,這個時候那個合夥人接了個電話,小菲裝著看牆上的規章製度,聽見那邊有人在催活兒,就聽那個合夥人說:“知道了,你還是先把那1000美金打過來吧,剩下的500美金等活兒到了再給。”小菲聽著想著,覺得他說的這個活兒就應當是小亮他們現在手上的活兒,在家的時候小菲聽小亮說要趕一個500美金的活兒的,難道不會是另外的一千都進了這個合夥人的腰包吧,小菲帶著這個大大的疑問回到了悉尼。
跟小亮核實後,小菲完全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原來這個合夥人在自己賺大頭呢。小亮和另外一個人商量了就決定跟國內這個合夥人攤牌,要他把多賺的錢都交出來,從那以後,這個合夥人就人間蒸發了。
又一個月以後,另外一個合夥人找到了工作也不跟小亮一起做了,小亮的公司也就剩了小亮自己,小菲也不用再忙著按時給他們做飯了,公司原來租了間小辦公室,現在也不得不退了,小亮把公司搬回了家。由於小亮原來在學校的時候就有人找他設計什麽的,所以零星的活兒也還有,不過要想靠這樣養家還是有困難的。
小亮開始找工作了,小菲也準備再出去打工。
很快小亮投出去的簡曆有了回複,墨爾本的一家家具公司要小亮去麵試,因為2008年奧運會這家家具公司被選中為北京奧運場館做椅子。小菲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小亮如果有了這份工作家裏就不成問題了。而更巧的是,小菲的一個鄰居的老公也要到外州去工作,而這個鄰居也是有工作的,是在一家醫院裏搞清潔,收入還算不錯,她正愁著找人替呢,所以小菲來到了這家醫院做起了清潔工。
這家醫院離小菲家還有一段距離,要坐一趟車的。小菲的兒子已經要上高中了,自己完全可以自立了,小菲除了每天給兒子準備上飯菜別的也不用再管了。這份工作對小菲來說太重要了,小菲起早貪黑地幹,不小心甲狀腺病犯了,在一次看醫生的時候,小菲無意間說自己上班的地方太遠了,那個醫生卻正好知道他們醫院缺少一個專門為手術器械清潔的人,這家醫院小菲走著都不需要多久,小菲看完病就被醫生帶去見了管這個工作的人,管事兒的看見小菲就說:“這個姑娘長的漂亮,就要她了。”小菲跟我說:“你看,看來長的好看還有優勢呢。”
幹這些清潔活兒的都是一些女人,小菲說是是非非雖然不少,不過小菲就管幹活兒,她的經驗就是指要多幹一點就沒有什麽麻煩。就這樣小菲在這家醫院裏開始上班了。小亮從知道小菲有了工作就要求小菲進一步節約,要存錢買房子了,悉尼的房子也是特別的貴,小亮開始每個星期都要從墨爾本飛回悉尼,後來一個是感覺太累,再就是經濟上花銷也太大,於是改成了2-3個星期回來一次,有時候小菲過去看一次。
小菲和小亮兩人共同努力著賺錢,兒子這個時候也利用業餘時間去麥當勞打工了,自己的零花錢不再用父母出了,小菲為此特別高興,還專門寫信跟我說了。隻是他們還在擔心孩子將來上大學的學費怎麽辦。我給小菲回信說:“你就別想那麽遠了,車到山前必有路,美國很多孩子都是貸款上大學的,不行你們也可以這樣做。想那麽多想那麽遠,就甭活了,我現在是不是應當考慮養老問題了呢?”
再接到小菲信的時候發現是新地址了,信中小菲告訴我他們買了個亞別墅的房子,很小隻有80多平米,要20多萬的澳元,他們貸款買的,每個月要還債了。她說她最不習慣就是欠別人的,更別說錢了。不過在自己家裏看著嶄新的一切還是挺有成就感的,樓上有臥室,樓下很小的廳。想象這個隻有80平米的樓上樓下也隻有這麽大了。
小菲在悉尼的家就這樣算是安下了。(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