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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再三的催促之下小菲終於有了郵箱,我也不用再給她寫信了,在終止用筆寫信的人中,小菲應當是最後一個。在給小菲的第一封電子郵件裏我就這麽跟小菲說的:“從今天開始,我告別了用筆寫信的日子。”給小菲寫信一般要等一個星期左右她才能回信,因為她一個星期就休息一天,如果有人有事兒一般都是她頂班,因為那樣能多賺些錢。她說她已經開始花眼了,所以要少上網,這樣能保護眼睛,再後來我們的聯係也不那麽多,過節的時候我會給她寫信發賀卡什麽的,可是小菲每次都回信說,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好像根本不知道還有什麽節日。我想還是心情不好的原因吧。有些大一點的節日我會給她打個電話,再後來美國往中國打電話隻要1分錢一分鍾了,可是往悉尼打電話卻依舊要2毛錢一分鍾,我想也許我沒買到專門的卡吧,所以給小菲打電話的時候就少了很多。
盡管不太給小菲打電話了,不過信還是經常寫,小菲有時候會主動給我寫信,這要在過去我特別高興,可是現在卻不一樣,我感覺得到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再後來小菲跟我說她的甲狀腺病厲害了。我給小菲寫了一封長長的信,我終於不像過去那樣隻在信的結尾提一下小亮了,我大篇幅地跟她說,現在國內是多麽的開放,是多麽的畸形發展,那些過去被大家認為不齒的事情現在都是時髦的,這個不是誰好誰壞的問題,人畢竟是感情動物,不是變壞而是環境會改變一個人,當然我也說了應當相信小亮,不過畢竟長時間這樣分居不是正常人的生活,也許甲狀腺不好跟情緒不好和沒有正常的生活有關係呢。
小菲收到我的信反常地馬上給我回信了,她依舊不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而是依舊強調她跟小亮的真情,還說他是打算回來的。收到小菲的信,能感覺到她內心承受的壓力,我想她周圍以及家人一定也會經常這樣跟她說的,我有點後悔跟她說的有點多,其實現在信息如此發達她既然上網應當知道的,我還特別推薦文學城給她也不知道她有沒有看過,我跟她說文學城上有很多海歸的故事,希望她有時間看看,她還是跟我說眼睛花了要保護眼睛。我感覺小菲不是心裏不明白也不是不擔心,不過是在強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在強迫自己相信小亮對她的真情。
從那以後我沒有在信裏再跟她提過小亮的事情,也有相當一段時間我沒有再給小菲寫信,因為我實在是不知道應當跟她說些什麽。她的人生麵臨著如此大的考驗,而她自己頂著這麽多的壓力。我從來沒想到的是來自小菲那些外國同事的壓力遠遠大於我和其他人。終於,小菲在沉默了一段時間之後突然給我寫來了信,她說她的忍耐到了極限,她說她沒有辦法再忍受那些外國同事的議論:“看看菲,長的漂亮又能怎麽樣?她的老公都不要她了。” 小菲心裏很清楚再有真情的兩個人如果常年不在一起也會被人認為是要分開了,否則幹嘛不在一起呢?我真不希望這樣的規律不要適合於小菲,在過去那麽多次的反複提醒小菲的信中,我說了所有想說的話,小菲總是跟我說她了解小亮,也相信小亮對她的真情,而今天小菲卻如此難過地給我寫來了這封信,她說她給小亮打了電話,給了小亮最後的通牒,要求他立刻回來否則日子就不要再過了。
我以為小菲是因為外國同事說了那些話,她一時不能接受,沒想到的是原來小亮答應把北京這個公司幫老板幹一段時間就會悉尼自己幹了,結果直到他要離開這家公司的時候依舊沒有回悉尼的打算,而是告訴小菲他要去深圳的一家家具公司繼續他的事業。說心裏話,這個大家都能看得出來在這之前小亮早就做好了不回悉尼的準備,小菲一直以為小亮結束了北京的事情就能回來了,所以一直不相信大家對她的勸解,直到小亮好像從來沒有過承諾一樣地告訴小菲他要去深圳了。
小菲的憤怒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小亮答應不去深圳了要回到悉尼重新找工作了,要跟小菲一起重新開始創業,也要恢複一家人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小菲這麽多年的期盼終於有了結果,她有多高興我能感覺得到,她告訴我她會很忙因為小亮的回來會讓她回到以前忙碌的日子,她好像非常的期待。
我問小菲:“小亮這次回來真的不走了嗎?”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