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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八十年代親曆的國共諜對諜
二伯爺傳奇人生之四
最近由於台海兩岸領導人的“張王會”,書寫了兩岸國共雙方官方會談的新篇章。國共這對歡喜冤家的聚首,引起了海內外媒體輿論的熱心關注。畢竟大家都是炎黃子孫,坐下來談比兵戎相見要好。可是期待雙方一兩次談判就冰釋前嫌,未免過於天真。桌麵上的握手與桌底下的角力,都可以並行不悖。山哥家父二十多年前就曾親曆一段國共不算太低層次握手與角力,借此機會擺出來,以饗各位網友同胞。
大概是在中共十三大以後,趙紫陽等發力加緊對台和解,而台灣的蔣經國雖然人到晚年,也在解嚴和對大陸探親解禁方麵邁出了關鍵步伐。在離別三十多年後,我家那位傳奇的二伯爺也登陸回鄉探親了。
由於二伯爺剿過匪,抗過日,也多年反共,係曾獲授國軍中將虛銜的地方實力派,在台港澳和東南亞有不少關係,老人家回鄉還是頗有些影響的。
除了省政協領導接見和設宴款待,省委統戰部還有一位處長全程陪同。港台方麵,有一男一女兩家新聞機構記者也隨同采訪報道。幾位堂叔堂伯父,以及父親伯父等,也被邀請出席官方酒會和回鄉祭祖活動。
堂叔堂伯中,有兩位是二伯爺的親生兒子,四九年後他們沒能去台灣而留在家鄉,受盡了歧視和批鬥。那位最小的堂叔民叔還在68年企圖越境時在深圳河邊被捕,按“叛國投敵”罪被判刑15年,八十年代初才釋放。民叔雖然相貌堂堂,可是由於教育程度低,多年牢獄之災後變得玩世不恭,所以在長沙一直靠打零工為生,此時與一位房東寡婦同居,已經墮入社會底層。
在二伯爺的子侄兒中,隻有父親受過高等教育,此時為擁有高級職稱的文史學者,而我們兄弟當時研究生在讀,更是第三輩中的翹楚。因此父親受到伯爺的垂青,席間伯爺也多次托付父親幫助教育他的孫子孫女,使他們未來有所出息。而伯爺的兩個兒子特別是民叔,完全都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氣。“讀書有個吊用!今後一旦天下大亂,書呆子一定先倒黴!”邊說邊大口喝酒還邊與那位港台女記者擠眉弄眼。父親在那個宴席上極為拘謹。多年的苦難使他深知老共的厲害。他知道國共雖然關係有所緩和,但還遠沒有到“相逢一笑泯恩仇”的地步。
因此雖然主賓雙方-伯爺和處長都在捧他“治學有成,教子有方”,可他還是謙恭有加,不苟言笑。
酒過數巡,父親便起身上衛生間。處長也不動聲色的說聲“我也需要方便一下”,尾隨父親而來。
在轉角僻靜處,處長輕聲道:“教授先生,你感覺今天如何?”父親不假思索答道:“我們讀書人,不太習慣這種應酬。感謝政府款待。”
處長聲音變得稍稍嚴厲:“我看你是個謹慎的本分人,因此向你交過底:那個女記者是台灣情報局特務,你堂弟太放肆了,竟然一直和她調情!”
父親一下驚呆了。本能問道:“您是統戰官員,難道也管反間諜業務?”
處長正色道:“你的學問不錯,可是對我黨和政府還是了解太少。”
他接著道:“我們統戰部與國安廳經常聯係辦公。你伯父離開台灣後,那邊一直有特工監視。我可以告訴你,至少從他到香港開始,我們的人也一直全程監控。”
父親頓了頓,著急地說:“我二伯有不有危險?他知道不知道?”
處長笑了一笑。“老先生肯定心知肚明。放心,他不會有危險。今天我的這些話你什麽都不要說。我想你知道自己該怎樣做。”
父親和處長一前一後回到宴席。
一夜無話。
隨後幾天回鄉祭祖,民叔和堂伯在文革中被處決的二伯爺後妻的墳墓前大叫“血債血還!”那兩個港台記者拍了不少照片。親戚們眾推父親寫祭文,父親借口身體不適,推了個一幹二淨。
回到家裏,父親把幾天的見聞告訴了母親和我。
於是山哥才有今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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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長在廁所的那蕃話沒有虛構?
"希望湖南人推動中國二十一世紀民主轉型。而非延續專製,這才是中華民族的真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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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民主轉型,還有經濟結構轉型,占領科技,商業,文娛,體育的製高點,都希望湖南人有所建樹。其他省份的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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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湖南人推動中國二十一世紀民主轉型。而非延續專製,這才是中華民族的真脊梁。
到了今天,我們應該認識到國共雙方都有誌向高遠的人,也都有心狠手辣的人。有些誌向高遠的人同時心狠手辣。有些舍身取義的人有時貪腐不堪。在大的政治舉動上,有國民黨在抗戰勝利後為追求全麵的統一再起戰端,家族貪腐還猛印鈔票。也有以公有製為堅定信仰的共產黨在軍事失利時分田到戶,誘使農民保衛勝利果實,為共產黨流血,然後再人民公社化,剝奪農民土地。
國民黨的領導使中華民族免於亡國滅種,共產黨的領導使中國靠著剝奪農民和蘇聯援助,在工業實力和國民精神上一夜成為現代化的工業國家。
對這麽複雜的問題,我作為湖南人,隻能說,為中國富強而奮鬥犧牲的湖南人,從曾左時代,黃興時代,到毛時代,不管他們站在那一邊,都是中華民族的驕傲。
在過去一百年裏,湖南人可以當之無愧地被稱為中華民族的脊梁,中華文化堅定的守護者。曾左時代如此,民國時代如此,真希望在二十一世紀仍然如此。
博主大概在國內學的是文科,還沒有養成實事求是的嚴謹態度。
我拐彎抹角地知道一個人,在解放前就是大學裏的親共分子,鼓勵周圍的人加入共產黨。解放後,他反而跟周圍的人疏遠了,而且跟誰都不合影。
一個天天跟國家安全打交道的人,都做到處級了,招待一個統戰對象和一個懷疑對象,用的著跟那個守本分的不相關的親戚打招呼嗎?工作紀律允許嗎?“國安廳”這幾個字在國內是隨便說的嗎?在國內有幾個平民百姓知道這幾個字?有幾個平民百姓願意知道這幾個字?
如果當事人不是一個非常糟糕的外事人員,博主這樣描寫,就有點看不起文學城讀者的智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