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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回憶:巫婆老太為我“收驚魂”

(2012-02-12 21:33:53) 下一個

山哥的童年時代,主要是在六七十年代的南方小城鎮渡過。
故鄉小城,被文人冠以“巫城”。據專長先秦文化研究的
山哥父親介紹,屈原的文學作品如<九歌>,<離騷>中,
就有許多古代沅湘地區巫文化的記載。可見當地的巫文化
之源遠流長。

到了20世紀6,70年代,家鄉人民的物質生活的主要方麵,
還停留在古代,如中醫藥的主導地位等,可是一波又一波
的破四舊運動,卻把傳統文化的繼承人,一批熟諳巫醫巫
術的神漢巫婆,批得臭不可聞。

有一個夏夜,沒有月亮,隻有稀稀落落幾顆星星。山哥和
一群小朋友一起玩作迷藏,由於天比較黑,心裏格外緊張。
遠處墳墓地裏的磷火一閃一閃,風吹草葉沙沙作響,真後
悔未聽外婆的話和大人一起乘涼。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在山哥背後大叫一聲:“鬼來了。。。”
我的媽呀,山哥嚇得轉身就跑,一口氣跑到大人乘涼處。
那天晚上,山哥惡夢連連,第二天依然吃不下飯,睡不好
覺。幾天下來,山哥一下瘦了許多,連眼白也變綠了。小
山哥一向是外婆的心頭肉,這下外婆著急得不行。山哥父
母此時正在數十裏外的五七幹校勞動學習,外婆一向不依
賴他們。於是找來鄰居奶奶和大嬸商量,大家一致認為山
哥受了驚嚇,情況嚴重,任其下去可能有危險。隻有找鎮
上有名的巫婆老太“收驚魂”,方可得救。

不過大家接下來又很擔心巫婆老太不願出手。一是老人年
過八十,身體病弱,更加嚴重的是近年來老太已被批鬥了
好幾次,被逼著保證不再搞“封建迷信”,老人會冒險援
手嗎?
外婆救孫心切,顧不了許多,便親自上門求救。也許是外
婆心誠,也許是外婆也同是文革挨批鬥的受害人,巫婆老
太終於答應為山哥“收驚魂”,但必須保密,以免再遭迫
害。外婆按照老太的指教,對山哥作了一一交代。

那天晚上,山哥被帶到巫婆老太的住處。小山哥獨自一人
走進老太黑暗的臥室。山哥輕輕的走近一個掛蚊帳的大木
床。一隻幹枯的手從蚊帳裏伸出來,把小山哥引上床,在
老太的對麵盤腿坐下。山哥遵循外婆的指令,一聲不吭,
全神貫注,聽著老太念念有詞。至於所念內容,山哥茫然
不知。大概經曆了半小時,老太停止了念咒,輕輕地摸了摸
山哥的頭,說道:好了。
山哥遵令自個輕輕下床,走出黑屋,門口外婆一把拿著山哥
的手,歡喜地說道:好了,一定好了。

山哥回到家裏,即沉沉地睡著了。第二天,山哥醒來,感到
十分饑餓。外婆趕緊作了一大腕帶荷包蛋的麵條,山哥一口
氣吃了。
山哥真的很快就康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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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13)
評論
mzl9876 回複 悄悄話 很喜歡山哥的這篇文章,那也是在70年代初,弟弟很淘氣,學騎自行車,不甚一下摔到了當時父母下放的河南某5.7幹校附近農村的汙水池塘裏,被池塘邊幾個洗衣服的婦人救起,有個熱心婦女忙呼來懂巫術的的老太太幫弟弟叫魂,等父母和我趕到之時,正看到老太太專心注注的給弟弟叫魂,事後,我們趕緊向老太太表示了謝意,這件事過去很久了,但在我的印象中留下了很深的記憶。。。。
Fieps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楚怡雨:謝謝鏈接,看過了,有點像演雜技,從文獻紀錄片得知,非洲有些地區也有類似的民俗。歐洲以前有過焚燒巫婆的曆史,她們也這樣的法事,全世界好像都一樣。匪夷所思。
楚怡雨 回複 悄悄話 回複Fieps的評論:這個鏈接是現在的巫師作法實拍,我老家以前屬於這個縣,所以風俗是一樣的,儺戲偶爾也會有,深更半夜唱儺戲,上海博物館收藏有一些儺戲麵具,看著怪嚇人的。http://bbs.longhui.cn:88/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605&page=1
Fieps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楚怡雨:你好,你是湘西的?很憧憬沈崇文筆下的湘西風土人情。也看過有其他作者寫到過“下蠱”的故事,不僅在湘西,其它地方也有類似的民俗。
楚怡雨 回複 悄悄話 不知道有沒有人聽過“下蠱”,小時候經常聽人說起,應該也是心理作用吧。鬼嚇人嚇不死,人嚇人,嚇死人。裝神弄鬼的,都是大活人。
楚怡雨 回複 悄悄話 我是湘西的,老家有這樣的風俗,叫“收嚇”,巫婆神漢幹這事,心理作用。我們家誰都不信這個,小時候晚上去墳山我也是不怕的。但周圍大部分人都信,小孩受到意外驚嚇,就得做個小法事,還有大場麵的,叫做“打樓燈”,儺戲,我從沒有親眼見過,因為這些神漢唱許多黃段子,老媽不許看,一般這些神漢也不是什麽正經人。
bbbbtttt 回複 悄悄話 作者明明寫的是“收驚魂”,二樓卻生生給改成了“收鬼”。讀文如此不仔細。鬼、魂、魄在傳統文化裏麵是不同的。
Fieps 回複 悄悄話 嗬,這裏有好為人師來改作業的。這裏討論的"鬼"到底是什麽,想好了再說吧,搞不清,胡亂攪和也是搞鬼,鬼各種各樣,有形的,無形的,人自己造的,天生就有的,大的,小的,心裏的,外界的,搞不好你自己以身殉職也湊了個數。
稻穗兒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唐雪鴻的評論:

有鬼無鬼先且不論,就其他小孩子惡作劇在山哥背後大叫一聲:“鬼來了。。。”,難道鬼就會真來嗎?這鬼也太聽話了吧?喊它來,它就來?

零不是數 回複 悄悄話 回複唐雪鴻的評論:
“往往把對未知的現象當成迷信”
這句話有語病。請修改通順了,我們再討論邏輯問題。
唐雪鴻 回複 悄悄話 人對生命的認識很膚淺。往往把對未知的現象當成迷信。其時,古時傳下來的風俗習慣都是有很深的道理。否則,幾千年的承傳豈是一句迷信能夠解釋。宇宙之大,怎麽可能就隻有人這樣的生命?
稻穗兒 回複 悄悄話 心理作用。

既無鬼,鬼從何收?

自己嚇自己,然後又自己安慰自己罷了。
Fieps 回複 悄悄話 巫文化實際上可能是一種和心理學有關的醫術吧?古今中外都有類似的醫術,不能不感歎其靈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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