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紅樓三君子-2》

by 夢中女

 上一篇談了“三單”君。這一篇我要說的是“鳥歌”君。他是我在紅樓中最早認識的詩友之一。他善長寫新詩，在我剛涉足紅樓時，每當讀到他的詩，就會陶醉在其中。他的詩總是那麽優美動人，清新自然。猶如少女的戀歌，又猶如婉轉的鶯語。故我起初以為他是位女性，總稱他為姐姐。結果迷惑了許多人。以至於三單評他的詩時都不知如何稱呼他，見下麵三單評論鳥歌詩文中的摘錄：

“在寫此文時頗為一件事兒傷腦筋，就是鳥歌到底是“哥”還是“姐”的問題，為什麽呢？因為有時我想用“以女性特有的細膩”這樣的說法，但曾看到過本壇的阿裏吧吧說鳥歌是男子，但夢中女馬上就反駁說是姐姐；月如鉤也為此煩惱，最後隻好選擇中性的稱呼，直呼其名為鳥歌，但風月又說男子應寫不出鳥歌這種風格的詩。我也試著從鳥歌的作品本身入手做個判斷”。(“阿裏吧吧”“月如鉤”“風月”都是當時紅樓的詩友)
 
以下是鳥歌的詩和三單的點評摘要：

《晚船》by 鳥歌 

你的湖，好靜好彎
那上麵，還迴蕩著那絲溫暖

疲憊的我，悄悄地收起了帆
今夜，泊在了你的身邊

遠山的影子
靜靜地托著我的思念

燦燦的晚霞
撫摸著我的羞顏

我把錨﹐拋進了你的心田
你的肌膚﹐又貼著我的胸前

這一刻的安靜
叫我盼了好多年

告訴我﹐你的路還有多遠
你的歌﹐為什麼那樣幽怨

今夜﹐我想看見你的波灆
讓她﹐輕輕地拍撫著我的舷

我們﹐是否可以開始一個故事
還有，你可願意搭上我今夜的船

“整篇以象征主義的手法，描畫出“船”對“水”的柔情與依戀，使人很容易聯想到姑娘對戀人的那種佯推還就的少女情懷。雖然句句寫的是船，卻不粘滯於船，頗得三百首比興之神，手法高超絕妙”。

三單點評的很精確。鳥歌的這首《晚船》也是我最喜歡的詩之一。其詩中有畫，畫中有詩，情景交融， 溫柔似水，美麗動人。誰不會認為那是女子寫的？直到後來鳥歌又陸續發表了一些小說和侃文。我才確信鳥歌是男性。他的小說《老曲頭》是一篇少兒不宜的小說，完全是以男人的口氣寫的。筆調老道，語言生動，人物刻劃細膩。其中有那麽一段描述人物和心情的：“新媳婦終於從西廂房走了出來。瞧那身段兒，該鼓的地方鼓起來了，該陷的地方陷進去了。就是比起城裏，窯子鋪的大牌桂花，還要耐看三分。曲老三這回可是看傻了眼兒了。老宋家的喜酒飯也沒吃，悶悶地溜出了宋家大院”。

還有他寫的那些《帥哥線路圖》和《美女線路圖》更是妙筆生花，風趣橫生。在當年文學城轟動一時，把個文學城鬧得天翻地覆。由此他也紅極一時，成了“城星”。且看他寫《帥哥線路圖——武漢男人》中的一段精彩侃文：“ 今個兒咱就侃一侃地上爬的九頭鳥，武漢爺兒們。去過武漢三江的老少爺們都知道，武漢爺兒們的嘴上功夫，真的可以和北京大街上的侃爺有一比。那叫南有南轅，北有北轍，各有各的風格。。。武漢的老爺兒們有一個最明顯的特點，那就是象咱們的北京粗瓷尿壺 ---- 嘴兒響。他們說起話來總是扯著嗓子說話，故意追求嘹亮的音響效果，就像是長江裏來往輪船拉響的汽笛聲。就連作家給小說起名字也要帶著嘹亮的喊聲《有了高潮你就喊》。。。”。他的侃文幽默，誇張，形象，尖刻。看後讓人忍俊不禁。

久而久之，我發現鳥歌不僅詩寫得好。小說，散文，雜記等等都寫得很專一。嚴然像個專業寫手。他的詩也是形式多樣，剛柔兼備，想象奇特，感情豐富。見下麵這首詩，就充分體現了男性的剛毅。

《血性的宣言》 by 鳥歌 

我是一個血性的男人
喜歡用沉默來衡量紛亂的世界
即使當我爆發的時候
你也看不見那疾風暴雨般的瘋狂

我是一個血性的男人
喜歡用理智來控製衝動
即使挑戰的號角響徹雲霄
你也看不見我的利劍在空中飛舞

我是一個血性的男人
喜歡用歌聲去感謝愛我的人
即使我的咽喉掐在魔鬼的手裏
你也看不見我會放棄對朋友的許諾

我是一個血性的男人
喜歡用愛憎去分明眼前的壕溝
即使我的頭架在敵人的刀口下
你也看不見我會出賣我的姐妹弟兄

我是一個血性的男人
喜歡用力量去征服那一片溫柔
即使我的喘息被汗水埋沒
你也看不見我會容忍一個沒有顫抖的滿足

我是一個血性的男人
喜歡拎著頭顱走在人間的山路
即使我的胸膛被亂箭射中
你也看不見我會跪在強盜的營中

我是一個血性的男人
一個喜歡用微笑來溶化世界的男人
一個願意用軀體為女人禦寒的男人
一個最終要站著死在太陽下麵的男人

那個男人，永遠是我！

他的詩不管是柔還是剛都能使人陶醉，使人激動。。。

鳥歌不僅寫了大量的詩篇，而且還把自己的寫詩心得毫無保留地傳授給大家：什麽是朦朧詩？什麽是現代詩？什麽是後現代詩？如何寫新詩等等，他都作了詳細地解說。（見他的博客“談詩論詩”專欄）。他常說：“越好的詩詞，給人的想象空間就越大。。。”。

他在《寫詩心得》一文中寫道：“寫詩時，切忌不要把詩的語言寫成了歌詞，這是人們通常易犯的錯誤。歌詞是一種表述性的語言，詩的語言則是肩負著表達意境的一種功能性的藝術語言。比如歌詞：“山前有樹，山後有河，河東有你，河西有我”。這一段通過遞進的表達方式，表現了一人對另一個人的愛慕和想象， 比較直白， 因為歌詞需要這樣， 要不然聽眾就聽不懂了。譜了曲子的毛主席的詩詞，就沒有超女李宇春的歌流行。如果用詩的語言來表達上麵那段歌詞的意思，我會這樣寫：

我的樹
睡在你的山前

我的河
繞著你的春田
 
我的歌
係著那份思念

隨便你
走到哪裏
我
總會把你掛牽”
 
看，經鳥歌這麽寥寥幾筆，就把那首平淡無味的歌詞寫活了。寫出了意境和情調。味道完全兩樣了。你能不說這是藝術！你能不說這是高手！在他的新詩中我如魚得水，學到了不少東西。這對我寫古詩詞也有很大的影響和幫助。

如果不了解鳥歌的人，定會認為鳥歌是位專業寫手或者是文科出身。但我從他的博客中了解到。寫詩作文隻是他的業餘愛好。他是一位醫學博士，在美國曾經是位外科醫生，現在在美國華府工作。還常常上電視台演講。出入境都持官方護照。也不知是幾品官員。真可謂：文武雙全，才華橫溢。但他卻又非常低調，也很謙虛和藹。這正是他給我印象最深的地方。可惜他現在深居簡出，已難以見到他的蹤影。大家若有興趣可去他的博客遊覽。以下是他的博客地址：http://blog.wenxuecity.com/myindex.php?blogID=3066

在此祝願鳥歌步步高升，佳作多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