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大學群裏不經意的提起即將上映的電影,《悟空傳》。塵封已久的某種情緒,立時就像拔開了陳年佳釀的塞子,一下子濃鬱的彌散開來。
十幾年都沒有再讀《悟空傳》,情節早已遺忘殆盡,偏偏這種情緒,獨立於情節之外,仍舊完好的保存著,甚至曆久彌新。
尤其在聽到縫紉機樂隊的主題歌中那句“我要這天,再遮不住我眼,
發現在不同的年齡看同一本書,心境真的大不相同。
第一次讀這本書時的我,少年不識愁滋味。大話西遊不知看懂了多少,但肯定還沒有從紅樓夢裏走出來。這種沉重的宿命論,悲劇的浪漫,荷爾蒙煽動下對個人英雄主主義的崇拜,加上自己初生牛犢不怕虎的reckless,使這本書對那時的我極具吸引力。
肯定有類似echo的不止一個此間的少年,僅從《悟空傳》
多半少年人大腦的circuits是沒有計較後果的,
三十多歲再讀《悟空傳》,心境已大不相同。
隨著年齡漸長,慢慢感受到環境對一個人心性的影響。開始試著去理解書中的猴子,豬和金蟬子對抗的對象。
有些人的確是開始就知道遊戲規則,或者本身就是規則的製定者;還有些人,確實是身不由己。而很多時候你不得不承認,他所在的環境,真的是讓他別無選擇。
不aggressively的爭取,就會被強者吞噬。
於是曾經的朋友漸行漸遠,
我無意為後者辯解。即便資源匱乏,我們也可以選擇善良。隻是這個選擇會更艱難。
其實我也並不覺得,如果悟空沒有敗,就會是更好的結局。以
那些被打死的幽冥鬼仙,天兵天將,難道又是當死的嗎?
而且沒有絲毫跡象表明無法無天還有bipolar disorder的猴子會是更好的統治者,會製定更平等的遊戲規則。
不能為了改變而改變。
記得二十出頭時一個職業講座上提到的關於換工作:你不能為了逃離當下而離開;你得知道,你要往哪兒去。
回想年少時的我,確實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離開的,為什麽要去美國,更不知道
再大十幾年,終於理解,自由是有代價的。
我可能是較真了。讀悟空傳是不能帶著太多理性的。它是一種情緒的宣泄,多過尋求解決的途徑。
當一個時代推崇悟空,多半源於對現有體製的不滿。當社會充斥太多的矛盾,這種躁動便迫切地需要尋找一個出口,而
重點不是如果悟空勝了又會如何,取代道貌岸然的神佛,
每個人的心中,
以悟空傳,紀念我們曾經的年少輕狂。
我不知道悟空傳,但有類似的心理曆程,最初,是好悟空被壓在大石頭下那首歌“他多想是棵小草。。。,經曆世事,而今,不再年少,輕狂逐漸走遠,虛空進入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