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的海》, The Same Sea
作者: [以色列] 阿摩司·奧茲
譯者: 惠蘭
出版社: 譯林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12年6 月
頁數: 245
定價: 28.00元(平裝)
ISBN: 9787544708029
圖書簡介:
本書為詩體小說,被譯介成種多語言,是奧茲本人最看重的作品,也是他本人最傾情的小說,其被各大媒體譽為“以色列 《霍亂時期的愛情》”。這本書,將奧茲的語言才華發揮到了極致,加上譯者優美的譯文,令每一個熱愛語言的人怦然心動。
故事從一個退休會計的日常生活細節入手,通過對一個家庭成員之間微妙與複雜關係的心理描寫,展現出廣闊與深厚的曆史、社會、宗教、文化與哲學畫卷。
《一樣的海》被譯者惠蘭評價為她本人十年之內讀到的最美的書。
作者簡介:
阿摩司·奧茲1939年出生於耶路撒冷,母親於他12歲時自殺,引發他寫作。家庭悲劇與夫妻情感是其作品常見的主題。他的作品引起了全世界的關注和共鳴,多次獲大獎,其中包括1998年以色列建國50周年之際頒發的以色列國家獎、法國的“費米娜獎”、歐洲頗負盛名的“歌德文化獎”、西語界最有影響力的“阿斯圖裏亞斯親王獎”等。此外,奧茲還是一位受人敬重的政治評論家,熱情呼籲阿以和平。
阿摩司·奧茲,是當今希伯來語作家中諾貝爾文學獎呼聲最高的一位。主要作品有《一樣的海》、《我的米海爾》、《愛與黑暗的故事》、《地下室裏的黑豹》等。
譯者簡介:
惠蘭,生於四川自貢,現僑居美國。著名詩人、翻譯家,中美文化交流者。多年來致力於文學、人文、心理學、電影、國際貿易,中西文化交流以及廣泛領域的翻譯等等工作。主要文學著作有:詩集《紅燭》、《飄香的毒藥》等等6部。主要譯著有:《一樣的海》,《我曾以為父親是上帝》,《派伊家的金吉兒》,《人性的弱點》、《飛越時尚圈》,《我們》等等。
部分中國作家對此書的評價:
我自己也記不得我給多少朋友推薦過奧茲了……在過去的十年裏,譯林出版社做了一件最了不起的事,那就是譯介了奧茲。
——畢飛宇
我覺得您(奧茲)這種手法比我要高明,所以我說您(奧茲)是我的老師。
——莫言
奧茲先生用那支傾注了太多他自己的心靈和情感的筆,以其瑣碎、質樸的詩意和中東音樂般的韻味,向我們一次次、一個個地展現、描摹了以色列那塊災難深重卻文化悠久的土地上的各色各式的家庭。
——閻連科
——池莉
他的每部小說裏都在講述愛——這種在今天這個混亂的世界裏,實際上越來越稀缺的東西,越來越稀缺的空氣,是如何被我們每個人渴望,如何被我們每個人所夢寐以求。
——邱華棟
《一樣的海》序言
.......................(稍後補充)
《一樣的海》譯後記:靈魂的挽歌
作者:惠蘭
接到以色列(Israel)作家阿摩司•奧茲(Amos Oz)的詩體小說《一樣的海》(the Same Sea),沒敢立即答應翻譯,怕才疏學淺糟蹋了這本充滿對《聖經》、猶太教徒寫作以及現代希伯來著作引喻的經典性的書。這本書,是我最近十年來所有讀過的中英文文學作品裏,最喜愛的一部。出於對寫出這些文字的作家的尊敬,在沒有找到感覺之前,我絕不會輕易答應翻譯它。
不分晝夜地讀著這書,甚至讀得忘了吃飯,到第十天,終於找到感覺了,體會到簡約文字背麵強大的張力和一種特別的氣味兒,欲罷不能,揮之不去,便立即給劉鋒先生發了封短短的Email說:感覺有了,就由我來譯奧茲吧。
每天早上,當陽台上小鳥的歌聲隨著百葉窗間隙的光束射到床上,我立即便想著阿爾伯特今晚是不是還要接著尋找蒂塔的氣味兒,蒂塔又將和誰呆在一起,裏科在西藏的山裏找到大海沒有?直到晚上,當月亮掛在窗外高樓叢中的間隙時,我還是在想著同樣的事情,還在想著那隻在黑夜森林裏獨自遊蕩的貓的孤獨;或是在想:奧茲到底是條什麽樣的狐狸?他有著怎樣銳利而誘惑人的清澈幽藍的眼睛?他的腦子裏裝著怎樣一個既能救活人又能淹死人的世界?他在向世界,這裏其實根本就沒有世界,因此他在向虛無,唱著一首怎樣安靜而又迷人的靈魂的挽歌?!
有兩個月時間,我隻活在奧茲的文字當中。有時為了幾個字,一句話,常常反複推敲一兩個小時甚至半天;有時譯完一篇之後久久不能平靜,為其文字背麵的痛、孤獨、不安、驚慌、失落以及深及骨頭和血液的美,感動得淚流滿麵;有時,覺得自己就是阿爾伯特、裏科,也是蒂塔、貝婷、娜迪婭,同時也是當布羅夫和“到這裏來”的棄兒,是他們每個人的一部分,是他們生命過程中的美與醜,愛與恨,滿足與不安,無奈與病痛,孤獨與死亡,以及迷失與消失,尋找與找不到……
在譯書過程中,共有三次夢見書中的場境。第一次是在巴特亞姆的海邊,坐在阿爾伯特家裏參加那個“麗瑞特之愛”製片的合同簽字討論會。從阿爾伯特家陽台的窗戶望去,大海的波濤一浪一浪朝岸邊湧來,深深地吻著散落海灘的石頭,阿爾伯特對我和貝婷,唧唧,蒂塔和小說家等人說:“Love is always painful.” 第二次是在南斯裏南卡一間破敗的小屋裏,裏科兩眼暗淡地對著床前的小窗戶問我,“Ata At Yekhoia La’azor Li?”(你能幫我麽?)我回答說:“Ani Lo, Slikha.”(對不起,我做不到。)話音剛落,就看到裏科變成了雪人,他留在草地上的一個腳印,比我整個人還要大。第三次是看見那個小說家,在一片黑暗之中問我:“你是誰?你也是狐狸麽?或是一隻流浪貓?還是別的?”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臉色,但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回聲,讓我有些害怕。我回答說:“我不是狐狸也不是貓,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之後,他大笑著消失,而我卻留在原地發抖。
兩個月之後,我結束了活在奧茲文字中的生活,回複正常。整整一個星期,每天早上我都習慣性地翻開書準備翻譯,卻又悵然若失地把書合上。不想吃飯不想睡覺,也無法開始做下本書的翻譯,更沒有寫詩的欲望,我唯一想做的事,就是把這本書譯下去,不停地譯下去,不讓其消失,不讓其結束。本打算譯完書後與幾個朋友聚聚,卻沒有半點兒心腸,隻想整天一個人躲在屋裏,什麽也不想,什麽也不做,甚至關掉音樂,隻留一片大海在心裏默默翻湧,翻湧。一個星期之後的一天下午,我穿了件漂亮性感的短裙在街上瞎逛,一朋友見到我,吃驚地問:
“你最近失戀了麽?”
注:感謝宋克明博士在本書的翻譯過程中與我討論本書情節並為我查找相關資料;感謝宋克明博士和周德群博士為我的譯文作最後的中英文校對;感謝劉鋒先生的獨到眼光;感謝姚燚先生編輯此書的辛勞;感謝譯林出版社把如此的好書奉獻給讀者。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2e2d3760100m43o.html)
《一樣的海》樣品:第1•7•8 首
原著:〔以色列〕阿摩司·奧茲
漢譯:惠蘭
一隻貓
離海不遠的地方,阿爾伯特·達農先生
獨自住在阿米裏姆街。他喜歡
橄欖和羊奶酪;這位溫和的會計,不久前
失去了妻子。娜蒂婭·達農患卵巢癌
在一個清晨死去,留下許多衣物,
一張梳妝台以及幾隻繡工精美的
桌墊。他們的獨生子恩裏科·戴維
離家登山,去了西藏。
這裏,巴特亞姆夏天的早晨炎熱而黏濕,
可遠處那群山之上,夜幕正在落下。霧靄
在溝壑間低低旋回。而針尖似的風
嚎叫著,一副活騰騰的樣子。那漸暗的光線
看上去越來越像個令人厭惡的夢。
路的分叉點就在這裏:
一邊陡峭,另一邊則緩坡而下。
地圖上卻找不出此路分叉的痕跡。
當夜幕降臨,風開始卷起冰雹
抽打他;裏科不得不琢磨
要不要抄那條容易些的近路下山。
無論選哪條路,達農先生此刻
都必須動身並關上電腦。他將走過去
佇立窗前。屋外院子裏,
牆上有隻貓。它瞅準一隻蜥蜴。不會放過。
(第一首)
堅挺
黎明的第一縷陽光中,他睜開眼睛。美麗的山脈如一個
側身而睡的女人。一夜激情之後,寧靜安祥卻又生機勃勃。
一陣清風為著它自身的滿足,肆意拍打他的帳篷。而他的帳篷,
有如女人溫熱的腹部,隨著升降的節奏時而隆起,時而
如波濤般起伏。
他用舌尖輕吻左手低凹的中部,
那是他掌心最私密的觸點,那種感覺,
就像是在吻著女人的乳頭,柔軟而又堅挺。
(第七首)
獨自一人
箭在拉緊的弓上一觸即發:他記得她大腿
斜側的線條。他想著她的屁股湊過來的情形。
他強打精神爬出睡袋。用雪域冷空氣
灌滿自己的肺。成片淡淡的乳白色的薄霧
緩緩地向上翻騰:正如薄如蟬翼的睡衣,輕輕蓋住
山巒柔美的曲線。
(第八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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