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京（2）

下了飛機，朋友帶著司機已在機場等了好幾個小時了。朋友是我的長輩，事先怕他久等，特意讓他晚一個小時來接，可沒想到，他們怕我著急，竟早了一個小時趕到機場。這樣，等我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等了三個多小時。

“你比上次回國時穿得好看多了，上次穿的太土，像是馬戲團的。”朋友說。我笑，並不說話。心想國內的人真是講究穿著，我在美國，穿的一直還是不錯的，可一見麵他們就這樣說我。

因為是政府機關的車，司機覺得自已很牛，在馬路上亂開，四處衝闖。我不時嚇得叫起來，最後終於不顧他倆笑我，堅持係上了安全帶。

路邊的廣告牌全是中文，突然看到這麽多很不習慣。而天空是低低的，灰灰的，一種很壓抑的感覺。朋友在車上高興地說，這次回來不像上次遇到百年不遇沙塵暴，現在的天不錯，隻是熱點兒，加上有些悶。我仍沒說話，隻努力在回憶汽車經過的地方叫什麽。“這幾年北京也怪了，怎麽跟成都似的，濕熱，好難過的。”朋友又說。隻一瞬，怕我不喜歡北京，立馬改口說，“還好，你會喜歡的。這次給你安排的賓館比上次好，空調足又幹淨，你會喜歡的。”

我不停地問車所經過的地方，然後努力去想是什麽方向和位置，然後是一些感謝之類的廢話。朋友和他的司機不停地笑我，說我顯得又呆又太有禮節。“惠蘭，您就不要太客氣了，以後有什麽需要，給我們說一聲就成。”聽得出，司機是地道的北京人，與我講話時，特地在“你”字的下麵加了個心。我說，“這可受不起，太麻煩你們了。”他倆就笑。

不多久，到了東直門的一個賓館。進去一看，房間幹淨、高級且寬敞。這次回來至少得住半個月，想問問價錢，賓館的頭兒已立即上來請我們吃飯，終於沒有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