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惠蘭 攝影/惠蘭 冀川
人:離別的車輪就要開動,藏民為我們唱著送別的歌,每個人的眼睛都潮濕起來。
掀開你的白頭巾喲
喊著你的乳名呀
美麗的四姑娘喲
臉上泛紅雲
可知女兒昨日
寂寞常伴星星
心愛的人在遠方
思念好比白雲
阿爸獻哈達喲
阿媽燒奶茶呀
美麗的四姑娘喲
帶走我的心
可知女兒今日
告別孤獨冷清
敞開青春懷抱
柔情化作白雲
(注:歌詞為本文作者和雪川合寫)
(作者郵址:ruomu0320@yahoo.com.cn)
注:未經作者本人同意,請勿轉載。 在阿壩停留的每一天,我們都被一種全新的生活激動著。對歌、跳舞、搶親、宰羊、祭神,那是一種天天過節的感覺。
每天清晨,雲霧繚繞的原野上都會按時傳來奶牛的叫聲,流動的泉水在帶來美感的同時也增添了幾分寒冷,在這個時候,勤勞的藏族同胞準會為我們送來滾熱的鮮奶。在屋裏考著火,喝著新鮮的牛奶,心中的陣陣曖意讓大家更加不忍離別了。
阿壩藏族同胞的住房或是用木頭建成的,或是用石頭建成的,正屋大都有一個火堂。這些住房往往是幾戶人家連在一起,但這裏人較稀少,兩處住地往往相距較遠。他們的屋前屋後長滿了沙棘樹,小孩子沒事時總是摘下一枝慢慢吃上麵的沙棘果,他們吃那種酸果子的樣子很特別,想照相,可被明確拒絕了。一小女孩告訴我,照相不好,把魂兒都帶走了,以後自己心裏要發慌的。後來我們又試圖照幾張藏族老人的生活照,他們仍然不肯讓照,說出的理由大致和小孩的相仿。
離開阿壩的前幾天,我們全體到一藏民家作客。我發現那家的爺爺竟是我前些天尋泉源遇見的那位老人。我一看見他,老遠就跑過去,他拉住我的手從頭看到腳,說看我是不是瘦了,他一直拉住我不放,也不去招呼其他客人,於是我提醒他除我之外還有好多人呢。他笑說你還很周到嘛,那些客人我已叫你奶奶招呼去了,你是我最重要的客人,我隻招呼你。這時奶奶過來向爺爺匯報中午的飯菜安排,我又發現奶奶竟又是前些天曾拒絕我拍照的那個老人。
爺爺把我牽進堂屋,然後又帶我到他家的每一間屋子參觀,最後又把我帶到廚房去看他家的老臘肉。爺爺說這些肉都是三年以上的老臘肉,是他家最好的東西,平常舍不得吃,是專門留給客人吃的。我抬眼一望,房梁上掛著密密麻麻的臘肉,每頓煮飯的時候,灶裏飄出的柴煙正好薰在臘肉上,幾年下來,那些臘肉也變成木炭一樣的顏色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桌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菜,最引人食欲的自然是老臘肉和各種野菜。臘肉切得很厚,但不管肥瘦卻又都是透明的。不用說,我們都吃得很多,特別是成都某報的一個男記者,竟一口氣吃下了兩斤多臘肉。
離別的日子越來越近,采風團卻沒有一個人想離開阿壩。大家開始回憶與藏族同胞相處的日子,開始懷念即將離別的好山好水。經曆高山反應的種種不適之後,阿壩這片土地已深深地留在了每個人心中。
離別場景和歡迎儀式有很大的不同。來阿壩時的歡迎儀式是官方的,小金縣縣長為首的幾位領導專程趕到我們的住地來獻哈達。而離開的時候是民間的,幾十個藏族同胞自發趕來為我們四川新聞采風團的20位新聞工作者送行。
在四姑娘山腳下,我們的車就要開動了,車下的藏民為我們唱著送別的歌。我們跟著一起大聲唱著,每個人的眼睛都開始潮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