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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樹
作者:惠蘭
你在我麵前站了多年
我竟不知道
我實在太忙
盡管每天享受著你的陰涼
也顧不上對你說一句話
你隻是一顆普通的樹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
我們相互忽略
最正常不過
有一天晚上很安靜
月光把你的影子
透過窗戶送過來
躺在我的床上
這時我才發現你驚人的美
知道原來你我每晚都是
共枕而眠
比夫妻更親 比情人更近
我因勞累而日漸昏濁的眼神
突然之間就明亮起來
像一盞閃閃爍爍的油燈
把滿世界的黒暗
閃亮成一路光明
這麽些年
你一直都站在我麵前
把愛深深地藏起來
與我默默相親 為我祝福
可我實在太忙
又年輕不懂情
一年一年 一天一天
視你而不見
等我發現你的這天晚上
你已經成了一顆老樹
你的軀體開始幹枯
葉子被歲月咬黃
可你並不憂傷
依然像年輕時一樣
跟我招手 點頭微笑
你的美無法言說
我就不再去說
我的心無法平靜
我就不去平靜
理解。謝謝。保重。
見了惠蘭和心怡的跟貼,不得不再說兩句:我很想和大家交流,但苦於沒有時間。希望我的話沒有讓二位難過。我自稱“神仙”,就是因為要管的事情太多,逍遙不起來。有時真想甩下眼前的攤子,逃到深山老林去。另外,我寫詩評,並不是為了惠蘭,而是為了我自己:因為這是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我平常所做的事,更多是為家庭、事業、和社會,是為了生活而非做不可的一類,用惠蘭的詩說,是“我不想做/可我不得不做。
從倚仗聽鳴泉的評論看,我猜想他也許是個生活閱曆豐富的長者,也許是某個領域的能人。但也許我的猜想不對。總之,我很好奇,也很知足。能在這裏知道你們,常與你們交流,是一種幸運。不管有無時間寫評論,都希望常來。謝謝各位。
看過許多博客(不能說全部),經常登門拜訪的為數也不是很多。這裏是我常來的一個。
以前看小說,沒有篇篇留言,開始讀詩也沒有首首留言。
說真的,詩的意境,讀詩人的理解往往會超越或深化寫詩人的思想。這是很有趣的現象。以前,有過這樣的經曆。隻是,當時沒有機會和讀者分享這種因共鳴而產生的驚喜。所以,我在看了倚仗聽鳴泉的評語之後,有了一種交流的衝動。
正如惠蘭和倚仗聽鳴泉所說的,這是緣分。而緣分,是可遇不可求。
我寫的文字(除職業文稿外)大多悲涼,多年來就是這樣。我想,這就是人“老得快”的原因之一。其實我是個開朗且喜自嘲的人,以後若有閑趣,倒是要寫些輕鬆愉快的。
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但卻是我的真實想法:請不要為我的文字花太多時間。若忙,請千萬不要再接著寫我的詩評了(抱歉我如此說話),我實在不想這些詩讓你受累。
“相識何必曾相逢。”你我雖然從未相逢,卻已相知。如你所說,這就是緣分,這就足已。珍重。
致心怡:
我從不寫文章,更不作詩。為惠蘭寫詩評,是破例,也是下不為例。我知道惠蘭這人已經多年。她是個聰慧、美麗、頑皮而又心軟的女子,腦子反應奇快。可她從不知道我。她在老家成名很早,之後就離開了老家。好像從事新聞,或是出版,也有可能是廣告,我有點兒記不清了。她寫的東西很有靈氣,文筆極好。詩歌散文不用說,就連對聯和新聞稿子都寫得很漂亮。她當時極為年輕,現在也一點兒不老,但許多不認識她的人(包括我的朋友),過去和現在都認為她是個老作家。
不過,我真正欣賞她的東西,是她到美國後寫的這些。
承蒙心怡君抬舉錯愛,故在此胡說一番。事先沒打招呼就說這些,請惠蘭不要多心。本仙以後隻想評詩,不太可能有時間來回答問題,請各位理解和涼解。還有,本仙實在很忙,為惠蘭寫詩評,實是一種極端奢侈的行為。我雖會盡力寫下去,但要是哪天惠蘭突然見不到我寫的評論了,也請理解和涼解。
相識何必曾相逢。能在此處見到惠蘭和眾位仁君,就算是有緣了。這也不必細表。
評語寫得棒極了,很想讀你的詩,你的文章呢。
!
《窗前的樹》點評:
一顆普通的樹,其實是生活的全部要義。比如一個你不知道卻專注愛了你一生的人,一份最為珍貴而又被你一貫忽視的情,或是一件讓你不能忘懷的陳年舊事,都如詩中的老樹,一直站在那裏,從來都是你內心裏最真實的空間。正如詩人所言,這種東西其實“比夫妻更親/比情人更近”,你和他(她)從來都是“共枕而眠。”隻不過,我們都時時忽略,並沒有意識到這種珍貴而已。
按我的理解,如果這種東西是一個人,那這個人就是親人、愛人和友人的總和,是知音;如果這種東西是一份情,那麽就是親情、愛情和友情的總和,是天地情、古今情;如果這種東西是一件事,那就是能左右你心靈的終生大事。詩人筆下的老樹,包含著許多寓意,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都是為了寫一種超常的生活感驗,一種在現實裏不可企及的美。這樣的美雖是不可企及,可詩人仿佛又已企及:
你的美無法言說
我就不再去說
我的心無法平靜
我就不去平靜
結尾四句,說出驚人之語。表麵看是一種無可奈何的狀態:美無法言說,隻好不去言說;心無法平靜,隻好不去平靜。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整個意境顯得柔婉平和又略帶悲情。可是,這又是假象!而實際上,詩人真正的意思是:意識到美已在此,多說定遭破壞,所以不能說;發現美之後,激蕩的心情久久不平靜,但並不就是絕對就不能平靜,而是詩人壓根兒就不想去平靜。這樣的美,這樣的心境,一生中難得有一次,為什麽要去平靜呢?!不去說破美,那是最美;不去平靜激動的心,那是保存美的最佳方式。我不得不歎服詩人把握語言和情緒的能力,這種能力,讓文字極有動感。當讀者用自己的特殊經曆和感受去讀此詩的時候,會感到這些樸素的文字都是活的,都能與自己的所想所感聯係起來。讀惠蘭的詩,不可能讀完就完,而會更多地感受到文字背後的東西。
詩人存在於一種特別的美景之中,而且眼前的美已達極至。詩歌就此突然收住,可意境卻在無限延伸,感覺也在無限延伸……
謝謝二位評論。其實,有閑情來寫詩和讀詩,又何嚐不是一種美呢?
這樹,猶如親情,故鄉情,千絲萬縷,割不斷。。。
我就不再去說
我的心無法平靜
我就不去平靜
當你默默凝立樹前的時候,那樹會懂你最為隱密的心思。無需任何語言動作,你與那樹就擁有了最深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