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蘭原創

天生夜遊神,小半生從事中文。敝姓王,但從未登基,隻是沾了些先祖靈氣而已;生於午夜,著歌而來……
個人資料
  • 博客訪問:
正文

【小說】:被解聘者 (二十四)

(2004-10-01 08:25:42) 下一個
【小說】:被解聘者 (二十四) ●惠蘭 24、 我們一行十來個人,開了車,徑直回到汪洋家裏。沒有人說話。 劉燕為大家燒好一大鍋茶水,為每人倒了一杯,就說: “我得到中國店去買些餃子皮兒和麵條回來,大家中午就將就吃些餃子,晚上就吃麵條。誰想跟我一起去?” “我去。咱得多買點兒回來,這幾天,都用得上。”林心回答。她剛說完,大家都有點兒吃驚。自從那次在張帆家見到她,大半年了,她還是第一次出現。 “謝謝你們倆。這兩百塊錢,都買成吃的。”我遞過兩張一百的現金,可劉燕並不去接。給林心,她也不要。 “我有錢,不讓你出。”劉燕說。 “我出也沒有問題。”林心說。 “我當然不會讓你們出錢。我工作多年,這點兒錢對我來說不是什麽。你們倆為大夥做飯,我們就感激不盡了。你們現在都是學生,哪能讓你們出錢。劉燕,不要和我推,拿著。”我說。 “那好吧,你給我一百,就夠了。”劉燕說完,接過錢,和林心兩人走了。 屋裏,大家仍不說話。都聽到劉燕汽車的聲音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汪洋,給大家說說情況吧。”我說。 “今天早上,從三立家出來,我和劉燕陳興三個人回到家裏準備睡覺。我們回去的時候,是五點三十二,大家都很累,想立即就睡。可劉燕說她不洗澡睡不著,所以進去洗澡。我和陳興坐在沙發上聊天,等劉燕。直到五點四十,劉燕才出來。我給他倆收拾好床,準備各自睡覺去。可這個時候,電話鈴響了起來。我們三個都嚇了一跳,不明白這深更半夜的,誰會給我打電話。當時,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感到是家人從國內打來的。我爺爺年紀大了,最近又得了感冒,是不是他……我心裏很慌,急急地抓起電話,連個HELLO都沒說,直接用中文問‘爺爺是好的嗎?’問完,才知道電話不是家人打來的,是王小冬一樓的中國人鄰居小張打的。那次王小冬搬家,小張得知劉燕常給《華夏文摘》寫稿,就要了劉燕電話,順便也要了我的。那個人,是華大比較文學的博士,畢業後在一家公司搞人事。收入不高,但卻喜愛結交朋友。有一個星期天中午,我在陳興家正吃著飯,小張夫婦敲門進來。說路過這裏,順便來看看劉燕他們。所以,小張和我,和劉燕陳興,都見過兩次。昨晚,他知道王小冬出事之後,首先給劉燕打電話。沒找到人,馬上就又打電話到我這裏來。”  “他是不是當時就知道王小冬一家死了?”陳興問。 “他不知道。早上五點半,他起來上廁所。剛剛下床,就踩到什麽滑碌碌的東西,滑了他一跤。他也沒有多想,昏頭昏腦地走進廁所。完了,閉著眼睛回到床上。上床之前,他又踩到什麽,險些滑倒。他感到奇怪,怎麽臥室裏會這麽濕。他家是老房子的木地板,即便是白天喝水不小心打濕了,這個時候,也應該幹了。想到這裏,小張打開燈,還沒來得及看清地上,又一跤滑了下去。他老婆被這聲音驚醒,大叫‘你怎麽啦?我的天,你怎麽啦?”小張這才看清,他白色的睡衣睡褲上,全是鮮血。他們兩口子都不知出了什麽事,嚇得半死。稍後,兩個人大起膽子,在房間裏各處亂搜。後來發現,那血是從樓上王小冬家裏滴下來的。小張兩口子嚇得話都說不出來,趕緊找出王小冬電話。打過去,卻沒有人接。過了一小會兒,他老婆想到劉燕,就打電話過來了。”汪洋說完,重重地歎了口氣。 “汪洋,很有可能是王小冬把他老婆孩子殺了。”小張說。 “這怎麽可能,好好的,他怎麽會殺人?”汪洋回答。 “我也不知道。但是,晚上我聽到他們吵架。王小冬說,要殺了他老婆。不過,這個話他在吵架時經常說,我們就沒在意。”小張說。 “那吵架後,你聽到什麽大的響動沒有?”汪洋問。 “沒有。昨天是國慶,我們公寓很多人放鞭炮。其他聲音,倒是沒有聽到。”小張說。 “鞭炮聲裏,會不會混有槍聲?”汪洋問。 “那不可能。中國人家裏,是不會有槍的。”小張說。 “那你怎麽跟我說,王小冬一家人,可能都死了?”汪洋又問。 “我們在臥室和客廳裏,都發現了很多血,一共三灘。”小張說。 “天哪,那你打沒打911?”汪洋問。 “哎呀,我們都嚇糊塗了,沒有想起來。我是先給王小冬打電話,沒人接,又給劉燕和你打電話。哎呀,汪洋,我真是好糊塗啊。我不跟你說了,我得立即報告警察。”說完,小張就放下電話。 大家聽完汪洋的敘述,都覺得是殺人自殺的可能性比較大,他殺的可能性比較小。但不管怎麽說,這件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每個人腦子裏都糊裏糊塗,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想,警察必定已通知他單位了。這個事,是現在通知他和小李的家人還是等些時候再說,恐怕要事先征求他單位的意見。隻是,到時需要我們做什麽,大家得多幫著點兒。”張帆說。 “張帆說得對。他雖說有單位,但畢竟那裏中國人少。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事,也隻能靠我們這些老同事。我真不敢想象,他們兩家大人知道這個消息,會是什麽樣子。”我歎了口氣,接著張帆的話說。 “我想,到時他們兩家來人,大使館辦簽證或是需要什麽交涉,最好是由張帆和三立出麵。通知他們的家人和接機等事情,由我和陳興等幾人負責。至於食宿和安撫等等工作,由劉燕找幾個女同胞去做比較好些。其他再有什麽事,大家隨叫隨到,多幫著點兒。”汪洋說。說完,他又補充說:“當然,這隻是我個人不成熟的想法。可不可行,還請大家討論。” “我看汪洋的想法很好,到時可能會鑽出更多的事情來,比如捐款、送醫院等等。我想,大家都忙,各有各的事情。這樣吧,每個人什麽時候有時間,都寫個條給我。到時,我和汪洋三立等人再根據情況叫大家。叫到哪個,如果沒有時間,一定直說,我們到時調整。還有,幫這個忙都是盡義務。大家不免要花時間精力甚至金錢。有困難的時候,也請大家直說。每個人都不容易,我不想增加大家的負擔。”張帆說。 “我覺得張帆和汪洋的想法可行。分工來做,不容易搞亂。我想,大家有事除了通知我們三個,另外,還可以通知劉燕。她可以負責一些我們男人不好辦或是辦不到的事情。”我說。 “出現這種事,是我們每個人都不願看到的。但是,事情已經出了,我們就隻能盡力幫忙。你們幾個放心,有什麽事叫到我們,大家都會毫無條件地相幫。隻是,我希望你們多叫像我這樣時間充裕些的人。像胡其那樣的情況,最好少叫。”陳興邊說,邊轉身對著胡其,續續說:“胡其,你不要介意我這樣說話。都是弟兄姐妹,我們就應該互相體涼。” “陳興,謝謝你的好意。說實話,我的確打工打得很累。要在平時,大家有個什麽活動,我是一定不會參加的。但這個事,不一樣,我能幫。”胡其說。 “各位不要再爭,我理解大家的心情。在這裏麵,張帆和三立是我們的大哥。到時,我們多聽點他倆的,事情就可以辦好。”汪洋的話,終止了大家的討論。(待續)
[ 打印 ]
閱讀 ()評論 (1)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