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被解聘者 (十八)

【小說】：被解聘者　(十八) ●惠蘭 18、 汪洋在華大讀了兩年的時候，王昕那邊，就正式提出分手。 得知這個消息，汪洋倒是一點也不吃驚。當初他決定留下來，也是因為王昕對她不冷不熱的態度。他們之間的事情，有這樣的結果，雙方事先都是心照不宣的。隻不過，當汪洋得知王昕現在跟了他的大學同學張興國，他還是吃了一驚。張興國當年在清華時，不僅是汪洋的同班同學，兩人還住同一宿舍的上下輔。汪洋和張興國兩人關係極好，在學生時代已是無話不說。他倆大學畢業後，張興國去讀了中科院的研究生，而汪洋當時是留在了清華繼續讀。後來，張興國去了美國的Harvard大學轉學法律。張興國到美國後，不斷催促汪洋來美國讀書，可當時汪洋不想出來，直到兩年後，汪洋在美國找到了工作，才離開北京來美國。 汪洋到了美國，和張興國的聯係反而少了。他倆都忙，除了節假日發信問候，平時極少打電話或是發信閑聊。汪洋當時被解聘時，曾收到張興國的郵件，他告訴汪洋自己博士畢業但不想留在美國，準備年底去上海。又過了一年，汪洋又收到他的信，這次是說他已由上海轉回北京。最近，他就又來信告訴汪洋說，他新近正在和一個名叫王昕的女子戀愛。汪洋收到張興國的這個郵件，立即猜想這個王昕正是他從前想結婚的那個女人。麵對好朋友興高采烈的信，汪洋不明白自己是該回信祝賀呢還是跟朋友說明自己過去的事。想了半天，終不知如何回複，最後就幹脆不去管它。 可是，張興國自己感到找了個這麽好的女子，定要和最好的朋友分享。見汪洋沒有回信，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連著發了二十多張王昕的照片過來。這下，汪洋不得不寫了幾句祝賀的話，還順便告訴好朋友，他的女朋友很漂亮。 汪洋給張興國回完信，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這世界真是太小了，連這樣的事，都會碰到一起。對於王昕，汪洋早有心理準備，可這事兒遇到自己好朋友身上，他的心情就有些複雜。 又過了半個月，汪洋突然接到王昕的電話。她告訴汪洋自己一個月前，開始和另一個人戀愛。 “他叫張興國，是哈佛的法學博士。”汪洋平靜地說。 “你怎麽知道？誰告訴你的？我和他的事，還沒有公開，周圍的人也並不清楚。”王昕顯然十分吃驚。 “你不要奇怪，我還不至於雇偵探去打聽你的私生活。有什麽事，你對我坦誠相待，單就這一點，我們就會是一生的朋友。至於夫妻緣分，那是強求不來的。”汪洋說。 “汪洋，我和他雖說好了一個月，可我們並沒有什麽，直到昨天晚上。所以，所以今天一大早，我就給你打電話來了。我不想騙你，也不會騙你。”王昕接著說。 “我知道。王昕，你不要自責，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我們兩年多沒有見麵，你早就該有自己的打算。你選擇了興國，那是你的福氣。他這個人，不僅學問高、人品也好。你跟了他，我也放心。從我內心，我總是希望你好，真的。你是個不凡的女人，興國和你，是再合適不過。我真心祝你們幸福，而且我知道，你們會幸福的。”汪洋說。 “哦，汪洋，謝謝你。給你打電話之前，我還特別緊張。現在你這樣說，我心裏就好些了。”王昕說。 “你不要客氣，我知道你的選擇是對的。我真的希望你和興國好。”汪洋說。 “謝謝，汪洋。我今天打電話給你說這個事情，你該不會生我的氣吧？我給你打這個電話，一是因為想告訴你這個消息，二是想說些他的情況，讓你幫我參考參考。汪洋，說真的，我當初對你，自己的感覺很明白。我喜歡你，但不想和你結婚。但現在這個人，我自己就不太明白了。”王昕說。 “王昕，你放心吧。他這個人不錯，以後當你的老公，完全沒問題。你不用懷疑。”汪洋說。 “汪洋，你又不認識張興國這人，怎麽就知道我和他就一定會好呢。說實話，我們認識的時間，總共才三個月。我雖說對他感覺很好，可有時也不能確定。”王昕說。 “王昕，我跟你直說吧，興國是我大學同一宿舍上下輔的同學。我倆是多年的好朋友，親如兄弟。我最了解他的為人，你跟了他，真的會很好。”汪洋說。 “你說什麽？汪洋，你說興國是你的同學和好朋友，是兄弟，這怎麽可能？你這樣說，是不是等於告訴我，我同時和你們兄弟倆上了床？汪洋，這怎麽可能？”王昕說，聲音有些急促。 “我說王昕，你一個留洋博士，怎麽思想會這麽古舊？我和他，又不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而隻是情同兄弟，你嚇得那麽凶幹嗎？你是在談戀愛，又不是亂倫，沒有必要硬往自己身上套枷鎖。”汪洋說。 “啊，啊，你說得對，你們並不是同一爹媽生的，對吧？”王昕快速地說。顯然，她的情緒還沒有平靜下來。 “王昕，你冷靜點兒好不好？我和興國，隻是同學，是好朋友。我們沒有血緣關係。你冷靜點兒，好不好？”汪洋說。 “對不起，汪洋。你了解我，知道我骨子裏的傳統觀念比較濃。我剛才一聽你說，心裏就慌了，以為你倆是一家人。你不要以為留過洋的女人就很開放，我，我剛才真是嚇壞了。”王昕說。 “王昕，我了解你這人。當初我和你有那事兒之後，知道你還是第一次，可把我給嚇了一跳。現在的女子，能有幾個像你這樣？就是我自己，在你之前，也是有過不少女人的。你是個什麽樣的人，我最了解。”汪洋說。 “汪洋，我和你曾有過那事兒。你看，興國那裏，我該怎麽辦？”王昕問。 “你跟他說過我嗎？”汪洋問。 “沒有說具體的人。我隻告訴他自己從前有個男朋友，是清華畢業的，現在在聖路易斯上學。我還如實告訴他，我曾和第一個男朋友睡過覺。”王昕說。 “那興國說什麽了？”汪洋問。 “他說你不要把從前的事放在心上。都這個年紀的人了，誰沒有點兒自己的故事。過去的事，不要想得太多，我們隻要尊重曆史就行了。”王昕回答。 “他具體知道那個人是我嗎？”汪洋問。 “不知道，他沒有再問，我就沒有再說。”王昕回答。 “王昕，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改天，我會打電話給興國講的。你讓我去講，好嗎？你相信，我會把這事處理好的。”汪洋說。 “汪洋，謝謝你。我這兩年，成天忙於公司的事。但在具體生活中，遇到這樣的情況，我還真不知道該怎樣去向他解釋。”王昕說。 “王昕，你這個人不僅才華橫溢，而且是個坦誠的人。就憑這一點，你就值得傑出的男人去愛。我知道，比起興國，自己還是弱一些。但我很高興，因為我們曾經相愛過。今後，你就是我的嫂子了，我會對你十分尊敬。”汪洋說。 “汪洋，我，真是對不起。”王昕說。 “王昕，我說過了，你沒有做錯任何事情。”汪洋說。（待續） [注：下個星期不貼，敬請各位等待，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