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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2-26 12:26:47)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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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署名,不受重視:科學史上的女性身影大都藏在腳注裏

在一項新研究中,研究者揭示了一項事實:遺傳學領域有很多女性科學家做出過重要貢獻,但她們卻並沒有被重視。

在這張拍攝日期未知的照片中,坐在顯微鏡前的這些女性的姓名沒有記錄 圖片來源:BETTMANN / GETTY

在科學領域,要看是誰獲得了某項重要工作的功勞,看論文上寫的是誰的名字便知——每個領域都是如此。在科學論文中占據作者身份,對聲譽和職業生涯都有助益;而那些被埋藏在少有人閱讀的“致謝”部分的科學家,則沒有這種待遇。

過去幾年中,由布朗大學的艾米莉亞·胡爾塔-桑切斯(Emilia Huerta-Sánchez)和舊金山州立大學的羅裏·羅爾夫斯(Rori Rohlfs)領導的一個學生團隊,檢索了遺傳學領域近20年來較有價值的論文,他們發現,女性從未得到過今天的研究人員所期望的榮譽。他們確定了數十位女性,她們做出了重要貢獻,但卻沒有受到重視。有的人在好幾篇論文的“致謝”部分反複被人感謝,但卻從來沒有被署名成作者。盡管她們在創造曆史時也有功勞,但她們卻成為了名副其實的“注腳”。

“當艾米莉亞和我檢視我們在人口遺傳學領域的前輩時,我們發現,女性在其中非常、非常少,”羅爾夫斯說,“但是確實有女性科學家在從事這項工作。即便僅僅知道她們的存在,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大事。”

這個項目是因2016年上映的電影《隱藏人物》(Hidden Figures)而起。電影講述的是三個曾在1960年代幫助NASA贏得太空競賽的黑人女數學家的故事。看過這部電影之後,胡爾塔-桑切斯和羅爾夫斯驚異於自己對三位主人公的聞所未聞。她們想,曆史上究竟還有多少女科學家像她們一樣不為人知?

電影《隱藏人物》海報局部

一個名字迅速躍入了胡爾塔-桑切斯的腦海:詹妮弗·史密斯(Jennifer Smith)。她記得自己在閱讀一篇有著幾十年曆史的經典論文時,發現史密斯在致謝部分因“高效地編程和執行所有計算”而被感謝。這看著很怪異。在今天,編程被看作一項至關重要的工作,如果一個科學家負責了一項研究所有的編程,她就應該被列為作者之一。“但史密斯並不在那篇論文的作者之列,這讓我感到奇怪,”胡爾塔-桑切斯說,“(羅裏和我)想看看是不是還有更多女性像她一樣。”

兩人招募了五名本科生,查閱1970至1990年間發表的每一期《人口生物學理論》(Theoretical Population Biology)。他們仔細閱讀了將近900篇論文,將致謝中提到過的每一個名字列出,研究他們是否參與過編程,並推斷他們的性別。羅謝爾·雷耶斯(Rochelle Reyes)是參與此項目的學生之一,他說自己做這項工作“極度積極”,因為他是聽著那些被低估的女性科學先鋒的故事長大的。比如在破譯DNA結構中起關鍵作用的羅莎琳·富蘭克林(Rosalind Franklin),以及用自身細胞為醫學研究帶來革命的海莉耶塔·拉克斯(Henrietta Lacks)。“能在一個對科學與社會正義保持熱情的多元環境中成長,我很幸運。” 雷耶斯說。

羅莎琳·富蘭克林

他和同事們發現,在1970年代,在致謝中提到的編程者中,女性占了59%,但最終成為作者的隻有7%。那十年是人口遺傳學領域的關鍵時期,奠定了許多現代研究的基礎。“從那時的作者署名來看,研究就好像是由一小撮獨立的個體科學家領導的,而他們幾乎全都是男性。”但事實並非如此。

“很難知道過去的人們在幕後究竟做了什麽樣的貢獻。”隆德大學的遺傳學家傑西卡·阿伯特(Jessica Abbott)說。但這個研究說明,“如果發揮創意,得到正確的數據還是有可能的。”

伊澤基爾·洛佩茲·巴拉甘,羅謝爾-揚·雷耶斯,薩曼莎·克裏斯汀·棟,安德烈·洛佩斯以及瑞奇·蘇在展示他們的成果 圖片來源:Mayra Banuelos

例如,瑪格麗特·吳(Margaret Wu)在1975年的一篇論文中這樣被致謝:“她幫助進行了數學工作,尤其是計算了表1。”而事實是,她幫助創建了一種統計工具,像胡爾塔-桑切斯這樣的科學家,今天仍然經常使用這種工具,來估計在給定規模的種群中遺傳多樣性的程度。這個工具被稱為“沃特森估值法”,以1975年那篇論文唯一的作者G·A·沃特森(G. A. Watterson)命名。這篇論文至今已被引用了3400次。

質疑者可能會說,在那些舊論文中列名的編程者,隻是做了一些低端工作,不值得成為作者。羅爾夫斯認為並不是這樣,特別是在吳女士、詹妮弗·史密斯以及芭芭拉·麥肯(Barbara McCann)的例子中,她們在其他的論文裏反複地被提到。“她們的工作太出色了,因此才會一次次地被人提起。”她說。團隊甚至還與史密斯在愛丁堡大學時的指導者威廉·希爾(William Hill)談過話,他形容她“技術又好,又有創意”。不幸的是,他也不知道史密斯最後的歸宿,團隊也就沒能追蹤下去。

但研究瑪格麗特·吳的時候就幸運多了,幾次郵件和電話聯係她都有回應。她告訴團隊,她為沃特森估值法那篇論文工作時,身份是研究助理,並且在工作中自學了編程。“我覺得,那時候的人們都認為女人就是秘書,隻會輸輸代碼,穿穿卡片,不從事智力工作,”胡爾塔-桑切斯說,“但是當吳女士描述她的工作時,那就是今天的博士和博士後做的事情。”

瑪格麗特·吳

那次之後,吳女士沒有考慮繼續讀博,盡管她告訴團隊“如果有人建議我這麽做,我可能會發現這是一個有吸引力的想法”。她在四十多歲時才獲得博士學位,那時她做統計員和數學老師已經二十年了。如今,她是墨爾本大學的教職員之一,她在那裏發展了分析教育數據的統計方法。胡爾塔-桑切斯告訴我,吳女士沒有回應我的訪談請求,但她顯然對那篇1975年的論文沒有署上她的名字抱有遺憾。她甚至都不知道那篇論文後來會被引用得那麽廣泛。“她笑了起來,”胡爾塔-桑切斯說,“笑意不時閃現。我感覺自己比那時的她還要沮喪。”

1980年代,把編程者放在致謝部分的做法減少了。部分原因是,這種工作越來越多地落在博士和博士後身上,而他們可以得到作者署名作為回報。此外,編程工作也逐漸由低收入女性從事的“粉領”職業,轉變成了今天這樣由男性從事的專業工作。本質上說,隻有到了男性開始從事時,編程者才獲得了作者署名權。

“這是一個讓我們反思運用在作者署名中的規範,以及其他學術成功衡量指標的機會。”羅爾夫斯說。即便在今天,一個人需要做多少工作才能成為作者,依然沒有明確的規定。一個教授可以用郵件給同事發些數據,然後就成了作者。一個實驗室技術員做了大量勞動——如果沒有這些,實驗就可能永遠完不成——但他卻可能被忽視。“沒有標準,因此我們處理作者署名問題的方式,就肯定會將特定人群排除在外,”羅爾夫斯說道,“要是我去實驗室看一圈技術員,我會看到很多女性及少數族裔的人,他們都無法因創造性工作得到作者署名。”

科學界的性別歧視與刻板印象

即便女性真的成為了作者,彌漫在現代科學中的係統性偏見,也可能會對她們產生不利影響。首先,男女作者數量懸殊:一項最近的研究顯示,按照目前的趨勢,需要花費16年的時間,整個科學界的男女性作者的數量才會相等,而在物理性學這樣的領域甚至需要花費258年。這種差距在最高端的那些期刊上更是明顯,在人人豔羨的第一作者身份中,女性隻占25-35%。並且,至少在某些領域中,由女性作者做出的研究,被引用的頻率也會比男性作者的少。

除了上述原因以及其他一些緣故——相比男性,女性得到的訓練更少,薪資更低,獲得的指導更少,發言機會更稀缺,刻板印象更負麵,騷擾和虐待更頻繁——很多女性早早就離開了科研生涯。留下的人會被更加嚴格地審視,比起同等資質的男性同齡人來,發展會更加不順。有一些人很快就被遺忘了。

女性科研工作者麵對的騷擾和虐待更為頻繁

但是人們正更多地意識到這些問題,最近的一些暢銷書也挖掘出了在科學、技術、工程、數學等領域中曾被人遺忘的女性的故事。《隱藏人物》(原作瑪格特·謝特麗[Margot Shetterly],同名電影即由它啟發而來)和娜塔莉亞·霍特(NathaliaHolt)的《火箭女孩的崛起》(Rise of the Rocket Girls)都描寫了NASA曆史上的數學精英。克萊爾·L·伊萬斯(Claire L. Evans)的《寬帶》(Broad Band)揭開了憑借計算機和工程技術,幫助創建互聯網的女性們的故事。麗紮·蒙迪(Liza Mundy)的《代碼女孩》(Code Girl)則是關於二戰期間破譯德軍和日軍密碼的女性們。

羅爾夫斯希望其他領域的科學家也會做類似的工作,以發現那些長期被遮蔽的(女性)貢獻。“女性一直在對科學產生影響,但她們的成就卻沒有得到應有的承認,”伊澤基爾·洛佩茲補充說,她是參與項目的五名學生之一,“這一切會改變的。”

(翻譯:馬元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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