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 回國散記（ 9 —15 ）

（ 9 ）

老狼拎著 10 斤山西陳醋，晃晃悠悠逛了一通天安門廣場，多少有些累也，前麵的人大會堂，台階太高，這地兒以前我常去。。。顯然是講理的地方，不是休息的地方，當作休息的地方就是休息的地方，不當休息的地方就不是休息的地方。。。於是，再另外偷眼觀瞧，欲尋 1 方便之處。。。對麵的大廈，貌似清靜，還貌似有人們進進出出。。。此地是中國國家博物館，近年新裝修，可資一遊，順便上上廁所。。。

存下挎包與 10 斤醋，再尋找售票處，但是，遍尋無果，細細打聽，方知進此博物館，並不需要買門票，蓋由 “ 中宣部 ” 買單。。。老狼大喜過望，哈哈。。。經安檢，過大門，老狼進入中國國家博物館，放眼望去，高大壯觀，極盡現代與古代。。。

尿急之人，那管神馬東西？經人指點，登梯直奔 2 樓，轉進 1 角，走了很長 1 段路，廁所在前，所幸遊人並不多，廁所幹淨整潔：大理石，花岡石，不鏽鋼，玻璃，磁磚。。。電腦操控，監控，真人值守，打掃看管 —— 此處堪稱中國第 1 公廁！此公廁落成之時，不知當年那位喜歡剪彩的薄熙先生來過檢彩沒有？

無暇多想，趕快覓得 1 塊風水寶地，再快速站定，拉開，抻出，對準。。。尿線有力， 1 瀉如注，煞是痛快！如乘高鐵 —— 在此，老狼強烈地與嚴重地建議網上諸君，即使生計困難，借錢買車買房買廁所，也要千方百計地前往此廁一遊，並撒上 1 泡尿水，以享我 “ 中國第 1 廁 ” 之樂，在此撒尿，頗有自尊，自尊之感必油然大生而特生也！

另外，按某生理學大師所言，人類的所有排泄，都可能給人類帶來快感，對此大師之言，老狼深以為然也。

即來之，則觀之，撒完尿，也安之。

於是，想順便逛逛中國國家博物館，想知道 1 下，此館到底收藏些神馬國之重器，國之重寶？

進得 1 層展廳，滿目清代物品，老狼不悅。。。喪權辱國之陳跡滿目皆是，觀之頓生些鬱卒，不如不看。。。

不如轉而去看秦人所造。。。倒是有些秦半兩，漢五銖之類。。。

而未見秦人兵器，就是那種長 96 公分，以銅鉛錫合金打造的秦代青銅寶劍，那種秦王一揮之，則斷其荊軻股的神秘的冷兵器。。。至於秦弩機，秦戈，秦矛。。。秦車與華蓋， 1 時也難尋見，則隻能靠沉思默想，神而往之了。

突然，想到了司母戊大方鼎，當年讀過郭先生的《青銅時代》啥滴，恍惚記得國有此物。。。據說，是中國現存最重的青銅器，重達 1 噸，鑄有銘文。。。愚心久仰此國寶有年矣，即已來此，何不得尋，親眼一見？

幾經打探，得知中國國家博物館某處，確實藏有此國寶，於是，直奔而去。

展廳越加高大宏偉，展廳正中， 1 尊四方四腿的大鼎赫然而立！此物以青銅打造，觀之高貴而厚重，感之，其渾身透著一種凜然之氣！上麵紋飾精巧而複雜，文字神秘而古老，透著遠古滄桑，也在逼視著現代人們，現代化的中國人。。。青銅默默，時空渺渺。。。青銅與時空刹那間凝為 1 體，它堅持著土著中國人的精神意誌與思考。。。它的震撼力不容小覷！

國之重寶，當之無愧！

現今改名，後母戊大方鼎。

最為奇怪的是，此國寶孤懸展廳，觀者寥寥，令我能近距離前後左右再再湊近細細觀瞧，再以愛風隨意拍照之，也與此鼎合照若幹，大遂我心，雖然意猶未盡，其能親自肉眼一睹此寶物，心中高興，無以言表，哈哈。

細觀此物，其展台簡單，圍欄菲薄，也無防彈玻璃罩，觀眾似可擁而抱之亦可也。哈哈哈，中國的保衛家，中國人也確實有信心，有強烈的自信，中國人強烈相信無論何人都難憑一己之力撼動此物，強烈相信無論何人不敢覬覦此物，覬覦者必自滅！

不過，我倒是腳著：也許是國寶的觀瞧者寥寥才是其中的主因。

國之重器，還需重兵把守！

到此一遊，滿意有 3 ：

1 不要門票。

2 遊人少。

3廁所佳。

（ 10 ）

外公的親叔伯兄弟共 9 人，外公排老 9 。

因此，我回到母係的老家，我的輩分出奇地大，早就 4 世同堂， 5 世接近了，哈哈，管我叫太爺的年青人，管我叫大爺的年長者不少。。。哈哈，真是中國特色的禮，這就是孔子遵從的那種禮？說不清道不明。

獨闖江湖之間，碰上誰跟我叫爺爺，我都要高度警惕。。。但是，回到母係的老家，大群的家人都在跟我笑，跟我叫爺，我得答應，跟我叫太爺，我也得答應。。。不光答應，還每人 1 份紅包，紅包裏邊幾張美元。。啥滴。

最後，隨身所帶的不夠份，就搜腸刮肚地，翻遍全身衣袋，將路過大韓民國，路過大日本國。。。所花剩下的韓元與日元啥滴都用上了。。。當時，我正重聲明：美元韓元日元都不值錢，別看我出手 1 給就幾元幾千幾萬滴，哈哈，就算是外國名片，留個紀念，拿著玩，但也是我貓腰撅腚，遠涉重洋，洋插隊，再下鄉幸苦賺來滴，錢不值錢，情值錢，就算爺們的恁點小意西啦。。。

家族之大，也是國家之縮影。

家族中人有窮人有富戶，有學者有白丁，有官人有走卒。。。有國民黨人，有共產黨人，有將軍有戰士，將士同出 1 家，即 1 同抗日，也互相兵戎相見。。。大戰遼沈平津，至今相逢 1 笑泯恩仇。。。人如此，群如此，族如此，國如此，世界如此 —— 何必如此？為何不能不如此？能否不如此？這 1 定是最為高深的政治經濟學考試題？這可以費盡馬克思先生們的畢生殫精與竭慮，這也必定是 1 道考倒哈窩牛津牛人的人類之思的高等數學題！沒有幾人能完美解答這類族群之殺，人類之殺，人相食所含有的完美道理，如果，誰能為今古人類互食互殘互相殺，給出終極答案，並有效地製止之，他就是我最大的爺！作為孫子，我會 6 體投地，碰破額頭，血流滿麵而膜拜之！

人心的黑暗，決定了那份小，那份貪婪與物欲，決定人類必犯罪，必生嗔，必相毀，必相傷，必相食。。。這很不好玩。

我無意卷入政爭，但是，草民注定是政治螞蟻，當政治發燒友激情四射之時，我看著是好的。。。可但是，我會提醒之：君也是螞蟻。。。宇宙之大，人類尚何存？不過微塵 1 點， 1 點微塵而已。。。

人類之偉大，並非偉大在那隻超大的胸，那部高凸的腹。。。擁有那重金億萬，擁有 1 座金子巨塔，再以此掩埋自己的貌似金身。。。因為，這 1 切終歸於此土，也終將消散。。。但是，人的思想與思考，卻空間巨大，甚至無極 —— 這就是精神！精神世界無限大，何必窮得隻剩錢？
生命們應當珍視擁有精神。

我肯定不是聖人，更非智者，充其量是個自私的農民，是個愚人，而農民也常常是 “ 愚氓，群氓，暴民，流寇，流氓，小偷，拳匪。。。 ” 的代名詞，而他們確實也是些農民。不過，精英們，或準精英，或偽精英，或自詡精英者們又不敢明說農民，又不得不說農民是愚氓是群氓是暴民是流寇是流民是拳匪是奴才是壞蛋，不說，精英們傷心啊。
但是，此生此世注定也屬於愚人們，全球人類甚至沒忘記給愚人們過過節！

於是，對於金錢，及其錢可以辦到的事情，愚早已不好奇。。。愚之追尋，或許是某種精神之真，那種人心之真相，而真相就在鮮花笑語的掩蓋下，就在光鮮亮麗的角落中，就在層層包裝的虛偽下，真相難尋，還要尋，人心藏小，小也奇，哈哈。

當我的叔伯舅舅們在國共戰場撕殺，在遼沈鳳煙驟起之際，我外公提前逃離了圍城長春。。。。

而當我的叔伯舅舅自營口登船啟錨之時，舅媽不過台灣島上 1 大家閨秀。

叔伯舅舅至台，官至大警長，公元 1949 年，表哥出生，迎接表哥的是對岸北京天安門的震天禮炮之響。

。。。如今，表哥先是自台灣留學美國，再深造打工有成，又考取 1 份房地產經紀人與房屋建造執照。。。創業有成，洋插隊有功。

目下，表親在美國擁有多處房產，同時還投資大陸，順便，我有機會拜會 1 下台商表哥。

表哥是個真誠的國民黨人，他經常認真地問我：為何共黨戰敗了國民黨？我也說不出，就反問他，他說，共黨不按牌理出牌 —— 我對此說不置可否。。。

近來，台灣的國民黨中央表彰表哥加入該黨有年有功，特意發張獎賞狀給他，據表哥告訴我，上麵還有馬總統的簽名與印章，還有（紅包？）。。。對於表哥的得意，我不置可否，我問過他，你們國民黨有多少黨員？

據我所知，全台灣人口，不過 3 千個萬，也相當於美國加州人口數，就算全民皆黨，也不過如此而已，而中國 13 億人，共黨貌似有半個億？就算是腐敗了 3 千萬，還有 2 千萬，都趕上你全台人口多了，哈哈。

於是，表哥說，我明白共黨為啥不給他的黨員都發表揚狀了？原來全發發不起啊！哈哈。

我說，也許是，共黨多得數不清，每個人發頂紅帽子也是 1 筆大開銷，不比你的國民黨哈。。。

然後，我開玩笑說，你看，我要是參加國民黨，你要我不？

表哥笑笑，嗯，介個？介個？ 。。。

我就逼他，你別介個介個，給我個準話。

他就說，你得先是台灣的人民。

我就笑言，假如你能給我找個台灣老婆，我就是台灣人民了 8 ？聽說台灣的老婆對男人特好，不知真假。

表哥知道我在開玩笑，在 “ 忽悠 ” 他，就哈哈大笑，又認真地說，介個你們大陸方麵有規定的了。。。

我就笑言，你黨精英們，果真全心全意地向你的人民輸送 1 個老婆， 1 座房子，或者一個廁所。。。啥滴，我將考慮介紹人們加入你黨，為 3 民主義奮鬥上班，直到退休，哈哈。

表哥嗯嗯兩聲，說，政治的事情你不懂，你現學也來不及，再說，我是老黨員，才有獎狀哈。。。

我就說，那我申請參加大陸的國民黨中不中？這回，輪到表哥不置可否了，就讓我多吃菜，少喝酒。。。

1 時，吃過晚餐，我就說，這是在大陸，我請你，表哥馬上說：謝謝！

（ 11 ）

表哥還在固守田園。

30 畝地 1 頭牛。。。與老嫂相依為命熱炕頭。

養了 1 群雞鴨鵝，養了 10 頭豬，還養 1 群羊。

如今種地容易些，除草地除草，不必多費力鏟趟翻拔。。。因此，表哥廣種，甚至來不及收割，那年，將大片的花生都給凍在地裏了，上凍的早，結果沒來的及收割。。。辦點傻事。

。。。

我對表哥的生產積極性表示讚賞，瞧表哥樣子，雖麵目頗有些滄桑，但是，年記過 6 奔 7 ，依然瘦小精幹，腿腳靈活，身手敏捷，至今沒有糖尿病，高血壓，腦袋裏邊灌水不多也。。。嘻。

不過，我對表哥另外的經營之道不認同。

表哥養了 1 群羊，已知，羊要吃草，吃肥草才上膘。。。這是問題 1 方麵，羊還要曬太陽，喝水，還要性交與睡覺，當然，羊性並不高，一年發一情，倒也算了，但是，表哥不讓羊們睡覺。。。隻讓羊們多吃草。

為此，表哥起大早，貪大黑，淩晨 3 ， 4 點鍾，就把羊們攉弄起來，羊圈門大開，他的本意是，率先把自家羊趕出來，先將山坡的肥草吃掉，此思維中有競爭意識，但是，也高度自私！

自私不可勸，勸也難勸。

但是，已知羊們要睡覺覺，睡覺覺身體才發育，才長個子，才長膘，膘裏麵即有骨頭又有肉還有肥肉與瘦肉。。。養羊最終要以質量論價值，而以重量衡量價值高與低。

羊們得不到充分休息，身體發育不全，肉也不多，也不長，所以群羊都是戧毛戧赤地，即不長膘，還無精神。。。不知道羊肉好吃否？

所以，表哥自私之心， 1 舉兩不得。

最主要的是，表哥自己也睡得太少了，我為他有些擔心哈。

（ 12 ）

表哥問我想吃些神馬家鄉菜？（吃，就知道吃，哼 , 哈哈）。

我還是想吃豆腐。

於是，表哥與表嫂生火造飯。

也許表哥算是村裏少數還住土炕，點柴灶的人家了。

但是，我喜愛柴草的味道，這味道我熟悉。

點燃了柴草，涮淨了鐵鍋，燒滾了豆漿，歇歇氣兒，表哥找出了鹵水瓶子，倒進小碗中，仔細地開始鹵水點豆腐，慢慢地豆漿變成了豆腐腦，再將豆腐腦用罩拎撈起，放進帶紗布的盆裏擰一擰，再壓一壓，豆腐塊就成了。。。

我一邊燒柴，一邊關照表哥，也看到當一陣微風吹過時，將窗欞上的微塵與草葉吹進了鍋裏，而表哥就細心地用手指將草葉挑出來，我估計還有很多細菌病毒都微風潛入鍋中了，不過，我還可以忽略不計。。。

那年，我回老家見姑姑，姑姑一時不認識我，問我是誰？我就報出我老爸的名字，再說出自己的名字，姑姑於是才想起我是她親侄子，是至親，於是，就起身站在窗台上。。。原來，她是去摘些東西給招待我吃，我一看是些用線繩穿起，再晾曬在窗前的，小小的烀地瓜，小地瓜幹幹地，硬硬地，吃在嘴裏甜甜地，有些像是膠皮糖。。。

我與表哥拿著破塘瓷臉盆去房後的河溝裏捉泥鰍，捉回來放些鹽，泥鰍就將泥吐出些來，再放些菜葉與玉米粉燉來吃。。。也很鮮香。

如今，表哥闊了，擁有多了，算是小康。

表哥帶我去祖墳看看。。。

好大的山，好大的坡，山坡之上，好大一片家族的祖墳祖墓。。。應當有若幹若幹代了。。。

本家親祖的祖墳，座落在兩山之間的一道山梁之上，隻有表哥能細數，能分辨得出高祖太祖太宗與祖啥滴。。。放眼望去，遠山蒼翠，山下阡陌相連，炊煙嫋嫋，雞犬之聲相聞，高鐵與高速公路高架橋伸向天邊，極目遠望，山那麵就是海，海那邊就是洋，洋那邊就是美國。。。此地貌似風水不錯？嗬嗬。

表哥貌似也懂些風水之道，於是，就念念有詞，說是此地有講究，叫做神馬 “ 兩山夾一崗，可能出皇上 ” ，雲雲 —— 我聽後哈哈大笑，於是，跟表哥說道，皇上就是你！我打老遠來，拜的就是你哈。皇天之上有白日，白日之下有列土，列土之上有一橫，這一橫，就是人自己，人自己，還要腳踏實地，皇上也是人不是神，是人就要腳踩黃土地。實地，也就是原鄉的土地，就是人之初，接納你出生的那塊地。。。不過，表哥卻跟我辨白說：祖墳的風水雖然好，但是對他的關照並不多，因為，親族幾十上百口人，目下隻有他自己難走出這本鄉本土黃土地，隻好固守田園，終老家鄉。。。而別人都上學的上學，當官的當官，出國的出國，進城的進城，發達的發達。。。我就辨說，如此，這不正好表明祖墳的風水好麽？哈哈。你就好好給我看守祖墳，我付你工錢，你出個數。

表哥於是很真誠地說，看你這話說的，你親爺爺是我親佬爺，你親奶奶，是我親姥姥。。。當年他 / 她們對你對我都一樣親，我能為他們固守這鄉土這田園，也就是我的造化了。。。哈哈哈，錢是神馬東西？

給列祖列宗跪地磕過仨響頭，再鞠躬三拜，給他們捧上三捧土。。。卻一時沉默無語，貌似思緒萬千。。。想些神馬都忘記了。

人啊，就恁回事。

（ 13 ）

此次回中國，滿意高鐵，滿意飯菜，還滿意住房。

房子不大，人氣尚佳，冬天不冷，夏天不熱，通風良好，環境不錯。

我腳著，中國的房屋與美國的房屋都造得過剩，供大於求。

過猶不及也，人類沒事，就造屋，造恁多屋，沒人住，即浪費資源，也浪費人的精氣神。

但是，人活著，就要有些精氣神，神，本身就是生命，就是活著，所以，活著就要浪費，浪費要靠折騰，所以，不折騰，人就沒精神，生命在於折騰，這話我不敢說，現在胡總交接班了，不當主席了，我才敢說 —— 這裏的落雞關係，我還沒整得忒精確，希望大師們接著整。。。

1 座建築物，鋼筋水泥木料有色金屬。。。人工運輸力電力能源。。。有些無法再生。。。卻 10 年不到，扒倒重建，加上汙染躁音。。。貌似有理。

我家周圍，一片新天地。。。但是，一座座新樓，入住一半。。。房子最終極的用處與價值，是遮風擋雨，所謂，安得廣廈千萬間，俾天下寒士皆歡顏。。。中國 13 億人，寒士有 3 億？還是 3 千萬？我難以回答，但是，貌似中國無寒士，不缺遮風擋雨屋，不然，為何恁多的新屋沒人住？

社會學家不研究社會現象，不當家也罷。

樓下有幫農民工，黎明即起，就來上班，貌似晨練，男女各半，男士還有穿西裝的，女士竟然花頭巾罩麵，有否塗上日本美容霜，噴上法國香水露，我不得而知，但是，防曬霜啥滴總會塗。。。此類農民工，貌似大齡者居多，有推車的，有輪鎬的，有指手劃腳的。。。幹事情都輕拿輕放， 1 小塊小石頭，兩個人搬抬，鏟土的鏟了 1 鐵鍬尖就往小車上裝，我看就是裝。。。看似純屬磨洋工，不一會，吃飯時候就到了，哈哈，每人發一盒飯，還冒些熱氣，人們就紮堆在現場吃起來了，太陽不錯，日麗風和，鳥們在唱，旁邊的水塘邊，還有隨著輕音樂的起舞者。。。 1 會兒事畢，繼續休息著，人們或埋頭發短信，或眉飛色舞地掛手機，聽三 D ，竟然，還有農民工旁若無人地在涼亭之下耍起了太極拳。。。這讓我這種農民大跌眼鏡。。。馬克思早年說過，共產主義有個顯著特征，就是要將勞動與體操相結合。。。眼前的中國人們貌似已經把馬博的話實現了大半。

我的知青時代，講求兩頭不見太陽，頂著星星上工，太陽落山收工，經常還要大會戰，一夜戰天鬥地其樂無窮不樂也無窮樂也無窮。。。中午吃過那塊玉米麵大餅子，啃進 1 塊鹹羅卜，灌進 1 大碗井拔涼水，然後，就著黃土高坡就睡著了。。。不 1 會兒就被喊醒了。。。

—— 看到樓下的農民工的工作狀態，我很雞肚，也很羨慕，我很想加入他們的行列。

現在，就開始抻筋，練腰力，練腿力，練定力，經風雨，見世麵，吃盒飯，喝涼水。。。

MD ，準備第 3 次下鄉。。。

（14）

 

 

（ 15 ）

中美兩國人們與政府都同意我在美國多呆些年。

於是，我隻好戀戀不舍地，有些樂不思蜀地，不咋情願地，還要回到美國大農村，繼續我的考察洋插隊。。。

1 大早就打的奔機場，我早就聽說機場的路不好走，我大學同學聚會之後，打飛機（不要誤解此類詞匯，就相當於打的，招出租飛機的意西，擴號完廖 —— 老狼親自注解），就沒趕上頭班的班機，回米國受阻於北京。。。

北京的車塞得緊，據說，人們都自備方便麵與熱水。。。有時，車上路走半天，還沒到公司，就到了午餐時間，於是，就先在車上泡方便麵吃午飯。。。

我打飛機的都市近年也與北京人們學習，塞車緊追其後，學先進，趕先進，不學不足以平民憤。。。

車剛上主幹道，就是 1 個堵，常常紋絲不動。。。沒辦法，轉彎抹角走小胡同。。。司機車技高超，知路如知指掌。。。走街串巷如入無人之境也。

中國車多人多，好像人們已經光榮地實現了人手 1 車 1 機，打飛機打的都是尋常事，當年，卓長仁先生打飛機該有多難哈，去台灣先要轉機韓國，然後還要動用中國政府與台灣最高當局的資源，啥滴。。。

如今，全中國人們，不管會不會駕車，反正都把汽車給你整到路麵上來了，那就算會開車了，就表明自己也有車開了。。。哈哈。開車上路，唯我獨尊，大搖大擺，有縫就鑽，喇叭猛按，按也木用，你按我也按，互相高音交流，過度地鍛煉聽力與耳膜。。。久之，久居吵雜之市，不聞其聲。。。其實，也很有趣，好大大中國，好大的大混沌，混沌之中有混亂，亂中有序，公道自在人心。。。混沌之中有胡塗，難得胡塗，哈哈哈。。。中國，好玩！

車下高速路，進機場，左走右走，到底還是走錯了，又回轉，按標誌，還是進不去機場的停車場，機場就在眼前，說啥也進不去，人苯，還是路苯，路不好，還是人不好？不知誰傻，都傻都不傻誰也不傻。。。

原來機場在修建新的候機廳。

修建，不免要占路，占路，本來也無妨，但是，即然你機場照常營業，你就要先將登機口搞好，出入口先整好，然後，你願意咋蓋新樓就咋蓋。

工程，都是係統工程。

據說，主導此建築工程的企業家，工程家，領導指揮家，多是清華與複旦，與東北大學的精英學人與工程師，特精通係統工程。。。藝高膽大。啥滴。

不過，對此工程的主導水平，農民不敢多說話。

出水才見兩腳泥。。。好多事，其實，就恁碼回事 8 ，哈哈。

。。。

西裏胡塗地又回到米國。

經過綠色通道入境米國，米國對我不理不睬。。。

白人國土安全局官員，金發碧眼，白製服，金色標牌胸前掛，腰板挺直，表情威嚴認真。。。

說過你好，遞上卡照，官員瞅我 1 眼，問多久，答 1 月。。。官員懶得再理我，示意摁過手印，照張相。。。咣鐺蓋個印，隨手畫兩筆，丟出卡照，揮手放行。。。

米國，歡迎爾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