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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革(81)我與赤腳醫師

(2011-11-30 13:15:28) 下一個

(1)

知青時代,體力尚佳,但是,經年沐風雨,曆寒暑從事重體力勞作,又自恃體壯,敢與天地人鬥,曾遭遇過病痛之災。。。幸被當地赤腳醫師醫治,雖成曆史,竟使我難忘,現拉雜粗略記述之。

當地老鄉抽一種旱煙,葉短小,但是極辛辣。我本不會吸煙,到老鄉家,承老鄉們的盛情,常常將煙笸籮端至你麵前,再伸手“呲啦——”一聲自土牆之上扯下一條糊牆的舊報紙,熟練地卷一支土旱煙奉給你,雖然是對方用口水粘合的“卷煙”,你也不得不抽。。。

初次償試此煙,頓覺辛辣無比,一支煙吸盡,則七竅生煙,地轉天旋,惡心欲吐,攪肚翻腸。。。呈痛苦狀。見狀,人們就喊來了赤腳醫師,醫師姓巴圖,蒙古族,他抻過的手腕,搭搭脈,又翻翻我的眼皮看看,在後院翻來兩鍬生土,叫我雙臂撐地,盡力將胸腔裏的氣呼出,再深深吸取泥土的芳香,如此多次,我覺得好多了,最終治好了我的煙堿中毒,老鄉們稱為暈煙。

考此法,尚未見諸醫學文獻,至今機理不明。猜想,或許與多次深呼吸俾排除“煙毒”有關?還是?此後,逐漸學會了吸煙。

黃土,可入藥,燒柴草的土灶灶心土,經過煆燒頗具藥性,又稱百草霜?據文獻載:有溫中止血之力,歸脾胃經,可止某些消化道出血之疾,漢末張仲景《傷寒雜病論》載有黃土湯。黃土存地氣,其成分複雜,也是地表動植物的生之源。或許,以此法吸取地氣,另有些不可知的道理?

此為首次與赤腳醫師交道。使我很敬仰赤腳醫師。

(2)

那年秋收過後,上麵號召不準貓冬,公社抽調我去偏遠村屯包隊,就是參與張羅農田會戰諸事,住在老鄉家裏。

天氣轉涼,白天一身汗,傍晚收工時冷風已起吹在汗濕的薄衣上,滋味很複雜。

當晚渾身發冷,發燒。

見我燒的不輕,老鄉喊來赤腳醫師,醫師很快把過脈,看過舌,伸手模摸我腦門,說是外感風寒,不礙事。。。然後,吩咐給我發汗,我同意接受此法,因為少小之時,有些頭疼腦熱,老祖母常以汗法給我醫治,常常汗出而愈。

老鄉們對我很重視,特意將炕頭給我騰出來(一班兒言北方農村的土炕炕頭離爐灶最近,是家中最溫暖處,給家中長輩享有),更可愛的是,還將一壺老白幹酒獻了出來。

醫師將白酒燙溫,約有2兩酒?再囑我一氣喝下,喝酒對我不是難事,於是一口氣喝下,頓時一股熱流入胃,渾身發冷似乎減緩不少,接著,蓋上厚被。。。夜裏,滾熱的土炕烙著,厚厚的衣被捂著,“酒力發作,焦熱起來”,這句話是水滸傳裏麵描述武鬆喝過18碗酒,再上景陽崗的話。。。當時,熱汗蒸騰,最後有些焦熱而躁。。。不過第2天就不再發燒了。但是,渾身無力,有些腰酸,可能發汗過了些?難以言說明白。

現在看來,可能患的是很重的感冒,或許類似H1N1之類也難說,或許是禽流感之類?也難說,因為,知青時代,冬春之季,鄉下常常鬧雞瘟,有時還會撿來煮食之。

不過,以一壺熱酒發過汗,我倒是不再發燒了,幾天後,體力恢複如初。

再以後多年很少感冒。

據文獻載,汗法是中醫治療大法,《傷寒雜病論》有細致的記載。如今,高科技應對H1N1之類重疾,有時需要WHO應對,啟動國家防疫機製,似也有效。但是,已知此類病毒感染,至今並無良藥,則汗法千年,或早已實證,也極有效,不知現代的醫學家,科技學人做何感想?

由此,我對赤腳醫師再增敬仰,惜已經不記得此醫師模樣,而且,病裏懵懂之中,要給我把脈,我就伸手,要給我望舌,我就伸舌,竟與赤腳醫師連一句話的對談都木有,是為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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