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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陳獨秀(6)

(2011-06-20 12:06:20) 下一個

共產黨難以被打敗,共產黨終將可能被打敗,如果是這樣,並非敗於它的經典之敵,也並非敗於它的現時之敵,隻能敗於人性,敗於人心 . ,敗於一種亙古永恒的人類與生具來的貪欲,一種不可遏製的欲望,一種無盡之欲。這是全體人類所共有的,深入骨髓的,沉澱於基因之欲,其實,這更是所有宗教信仰與與所有政治思想要討論的終極主題。更是政治人類們時常回避,為之巧言令色的原因所在。

然而,確實也有中國人在高度地挑占自己的人性,雖然,大政治人隻為理想而戰者,也並不多見。但是,中國趴踢的打造者們,就有這樣的人,陳獨秀先生是其一。

獨秀先生有禮貌地婉拒了共產黨人的禮貌邀請,他並沒有重回黨內。他的話很直接,一點都不裝 X 。他大意是說,以我的影響力,我的話還會有人相信,但是,我又不能不說話。我不知道黨員們是聽我的,還是聽最高決策者的。當然,他也不可能留下文字,為了重回黨內,為了別人接納自己而禮貌性地承認錯誤。

這種錯誤,就是他當初打造共黨所要堅持的,他一直在實踐著的某種生活方式,這方式,就是讀書,實踐,思考,作事,自尊,自愛,反抗,自主,交流,合作。。。也是所有的政治最終所要波及的一些人類生活主題。

於是,他還在持續地批評斯大林,對於國際政治而言,到底應當建立何種秩序?到底需要理性,還是依然堅信強權?是這位書生政治人所要思考的,從這一點看,陳是個思想者,他所提出的問題,是百年以來鮮少有中國學人與政治人思考的問題,其中包括暴力與政治,到底是何種關係?他在思考打破暴政與暴力,暴力與暴政互為因果的怪圈,當然,他自己也知道,要與鱷魚坐而論道,討論暴力,是何其艱難,要首先以暴製暴。。。他因此組織了武力,並主動使用了武力,當然,他的組織與使用並不成功,何況還遭遇了國際暴力,遭到了斯大林先生的專橫與強力壓製。。。

政治製度,是社會各種關係的平衡體,是一種器具,當社會現實與此器相適應,就有用,反之政治製度與社會就可能一起崩解。而社會政治架構的崩解,新架構的建造過程或漫長或快速,但多以暴力革命收場,所付出的人命的代價極其巨大。這讓我想起馬爾薩斯先生的著名論斷。我相信很多趴踢人自內心敬拜這位先哲。因為,全球人類賴 60 餘年沒有全球戰爭,其平均壽命大增,全球人口也更加密集,至今已達 60 多億,中國獨占 14 億,印度 緊追其後。。。

地球的表麵積是有限的,能養活的人口肯定也是有限的,因此,戰爭或許真是消滅人口之途。問題是,每個活著的人類都不願意無故地去死,而更願意活的比別人更好,要活的更好就要占有更多的資源。。。所以,對一國,對一群人的政治而言,其實,就是誰先活誰先死,誰活誰死的問題,政治也是為了讓活的好的人高興,同時也為了讓活的不好的人活該 —— 就是政治人的職業責任。但是,所有的政治人都高唱美好,鼓吹獻身。。。隻有陳獨秀這樣的人在傻傻地思索著,當然他的所思不隻是西方,不隻是日本,不隻是蘇俄,不隻是中國的當時,還有中國的以往,更有中國的將來,他思考的不隻是趴踢。。。還有中國的漢字。。。都說百無一用是書生,但是,書生治國不是不可。
陳,真的是個謎。

那年,獨秀先生婉拒了共黨人的好意,也婉拒了國民黨人的好意,更婉拒了國際友人的勸慰與好意,也婉拒了胡適之們,或他當年的一眾同事好友們的勸慰,他謝絕朋友們的大筆金帛相助。。。開始裝 X 。

 

無奈,他乘船逆大江而上,去四川投奔一個好友。
他皆可舍棄,隻是不舍自己的終極政治理念,不舍自己至愛的年輕女友,他們無家可歸,卻相攜不舍,逆流而上,輾轉漂泊。。。

朋友滿心歡喜,誠意迎接獨秀先生的到來,因為,這是一個舉世聞名的大師,大學者,大教授,大革命家,大牌政治人,大大的名人,也是個經典意義的好人。。。見到獨秀攜女友投奔而來,卻遭遇到好友家人的妒嫉與不屑,獨秀平生不堪青白眼,隻好告辭好友另覓他處暫安。

中國人自古敬愛讀書人,何況陳更是個大學問家,是五四運動的總司令,在當時,陳粉也蔚為大觀,到今日竟也不乏崇愛之人,粉絲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讀書人有泥腿子,也有高官有大牌還有國共兩黨的政治家與領袖。毛周劉們其實也是陳粉,蔣胡胡們其實也有粉陳之處。。。連愛因斯坦先生都知道中國有個陳。。。
陳粉,更以文化人居多。

四川江津的冬天,陳的寒舍淒苦異常,朋友們紛至遝來登門拜訪先生,此時,先生還在裝 X 。我至今不解,獨秀先生何時也學會了裝 X ?

他對金錢饋贈一概斥回,分文不受,於是友人們故意將皮袍忘記在他的寒舍,先生竟然也生氣地退回,朋友再三相勸,欲留給他以解饑寒,他竟然要留字句據為證,以示是暫借,而非索求,終必返還 —— 獨秀做人,可見一斑,那不是一班地裝 X !

無論如何,獨秀先生最終能將愛人盡力安排妥善,自己在飄泊的苦境中終老,病故於四川。當日,他食下了一些朋友們奉送來的美食。

如今,獨秀先生的墓地重整於他安徽的家鄉,這位中國共產黨的一代宗師,終於默默。但是,獨秀精神不死。

共產黨人,即與國民黨人不同,也與陳勝吳廣有異,即與劉項不同,也與洪楊有異,即與李闖不同,還與當今的諸多趴踢人有異。。。

說不盡的中共,道不盡的毛劉朱周陳鄧林們。。。

那末,共趴踢到底有何特別?看看讀讀他的最初最主要的打造者,或可知解其一二。

從陳獨秀身上,你可以看到中國文化人所具有的士氣,也可看出中國文化人的稚氣,還可看出中國文化人的雅氣,更可看出中國文化人的牛氣,也可看出中國文化人的凜然正氣,磅礴大氣,及可殺不可辱,以天下為己任的特別的責任心與理想。

步入政道,以上這些或許是大政治人的一種必備特質,或職業道德。

當然,同樣步入政道,當一個小政客,或當一個政治小人,則無需侈談上述特質,大可空降於“道德的製高點”!

如今,對於很多政治人而言,道德其實輕飄飄,但是,老子的《道德經》,其實是《德道經》,馬王堆漢墓出土的帛書《道德經》,是德在前,道在後,即《德道經》。

人間需要政治,政治需要一種清明,科學,合理,也需要有政治人類,有政治大師,有政治專門家。好的政治人也是英雄,或大英雄。此時代,或許也是英雄輩出的時代,或許也是英雄被壓製的時代。但是,所有的國家,所有的社會最最需要的,最最稀少的是能為自己的終極政治理想而獻身的領袖,這種獻身家,不必太多。

共產黨人至今還活著。如果說,陳獨秀先生打造過共產黨,其實,陳更是共產黨最初的,原始的精神領袖。陳的社會變革實踐,可圈可點,但是,陳所具有的精神卻是共產黨人所特有,是國民黨人所缺少。

以後的共黨領袖,英雄輩出,或成或敗,其精神與意誌並沒能跨越最初的打造者 —— 獨秀先生。

做為百年中國人的一代宗師,一代趴踢人,陳是超絕的,其後,陳所打造的黨,有恁多甘為理想的獻身家,獻身者,有恁多令人不可思議的意誌堅強家,大誌大勇者,並不奇怪。

是人,其魂靈裏都有自己的小,隱藏起自己的小,是做人的必須生存技巧。

但是,在共黨的領袖前麵,有獨秀在,必能高度地映照出自己的某種小,有獨秀在,人們即使想藏小,則心難安,就隻好破釜沉舟往下跳,跳入苦海不翻身。所以,陳具有的精神感召力,感動力,更是一個中國文化人所特有的偉大感召力與感動力。當今的中國,有太多的文化人,智者,大師想感動我,在感動我,想感動中國。但是,如果您真的想感動我,或想感動中國,那您可以比照一下陳獨秀,陳獨秀也是趴踢人。

有人群,有社會,就有政治有戰爭。

政治的鬥爭是鐵血,戰爭的真相是流血。

但是,對於一國的政治生態而言,有時,沒有足夠多的人民,也就難以打造強大的政治。

所以,實施政治的效果,必以最廣大的人民為參考 —— 所有的政者都這樣說。

要成大的政治人,自身不可以謀取太多的私利,不可在意身前身後名,這其實就是政治人或文化人,科學人從政的德行。或許也是文化人所真心追求的德行,但是人們總是難成正果,甚至為人們普遍所鄙視的原因所在。

粗略考證中共建黨百來年的風雨滄桑,你就會看到各色的共產黨人,有偉大的有卑小的,有平凡的有不凡的,有英雄有狗熊,有真人有假人,有表演家有實幹者。。。當然,他們都是人,都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是人就有人性,人性都有兩麵,人性的另麵是獸性,人神合一,人獸合一,天人合一,人與自然合一。。。

天下熙熙 ,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司馬遷先生所見所述,雖已成絕響,現代社會的人們依然在努力實踐之。。。中國人更是在急起直追中。

但是,人類本身為生存所固有的物質追求,其實很容易被滿足,所以人類應當知足。老子所言,知足之足常足也。而與物質需求相比,人類的精神世界卻更加極其廣博,就算物欲已經極大被滿足,人無精氣神,還是咋活都沒勁。

當人類將物欲高度放大,物欲其實是無窮的。

如今,共產黨人經過對自己理想的近百年追尋,也終於遭遇此種挑戰,即人類對物欲的偉大追求的挑戰,而破解之道,依然還是製物欲而專精神。

當年,林則徐虎門銷煙,曾將製怒二字懸於大堂之上,現今的政治人,執政人,應將製欲二字高懸於大堂之上,並牢記在腦海裏,融化在血液中,落實在行動上。。。欲無止境,耐何以欲置自身與死境?

當然,這種事情,我說了也無用,或許隻能算是我的豬心之論,還是希望政者勿怪。而“豬心”,何嚐不是誅心尼?

為一種理想,再付諸一種實踐,或許,這也是人類的一種完美健全之道,一種平和自然的生活形態,一種人間正道。

人類,向自然索取的太過無度,私欲太過無度。。。這是所有人類紛爭的終極真相,最後為經濟利益的攫取,必高度使用暴力,此為所有的政爭與戰爭本源。

所有的政治,對物欲的追求與鼓吹都太過離譜!而最終埋葬了人類所固有的精神。此種精神不是獨秀這樣的共產黨人所獨有,也不該他所獨享,也是全體人類都多少同有的,都應當享有。

這也恰好是 90 多年前,獨秀先生在創黨之初所思考實踐的,也是陳粉們感佩陳之思,更願意追隨陳的原因。

如果,平和了某種物欲觀,不將物欲看的過重,社會進步就不必單純以物質度量精神,就有可能打造一種嶄新的政治。

但是,這絕對超出我的思考能力,需要大師們思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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