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sen 死了

Arsen 死了

發表於：2006年11月3日 11時21分32秒

Arsen 死了 早上起來,8點25分到辦公樓前.NOTRE DAME 街上跟往常一樣,車來車往,樓下的大公雞裏坐滿了吃早餐的金發碧眼.門口空無一人,L還沒到,空氣裏飄著街對麵M的炸薯條的味道.我掏出鑰匙,開了樓門,在進去的瞬間,瞥見馬路對麵一輛銀灰色的小車在路上頓了一下,似乎有個人在指指點點,我想應該是他.上了二樓,去除了報警係統,點亮了所有燈.再回頭,門開了,果然是L. 我讓他等一下,我去一下WC. L果然如想象一樣,有些木納.簡單聊了兩句,大致意思是他開車跟著我.時快時慢,L跟得很緊,看得出車技不錯.上高速後,開始塞車.反望鏡裏,不知道L在後麵想什麽.終於到了.SILENCIEUX, 什麽鳥意思? 大概是活兒出色,幾乎靜音吧.CARMELO穿一身紅,頭快禿了.但似乎還友好.帶我們來到工作間.叫停了Cambodia來的小夥子.把行頭給了L. L上手就燒, 隻見幽藍的火苗竄起,帶著刺拉聲.CARMELO接過來看,說太厚,不平.轉告L.再試. 又換一種槍. L似乎有些緊張.他燒鐵,我燒煙, 工作間四周,從天到地,從左到右是彎彎曲曲的大管子.CARMELO說RELAX.不象做了15年啊.前後20分鍾.CARMELO很遺憾.說能看出來HE WANTS IT.但無法交流.等可以說話了再來找他.出到停車場,L問如何.我說先回學校學說話吧.就此別過. 忽然想起,回來後一直說去看Arsen,始終沒去.就在附近.於是驅車前往.到門前,下車,下車發現正門告示走側門.按箭頭找到側門,穿過門的刹那,什麽東西響了.迎麵是個齊胸高的COUNTER.找不到入口.正躊躇間,RAPHY出現了,或者說他的手先出現在COUNTER上,我忙摘下手套,握住他伸過來的那隻手."HEY,MAN, LONG TIME NO SEE".彼此寒暄,老一套.才看見其腳下有隻大黑狗,有些瘸.我也有隻狗,我告訴RAPHY. YEAH, IT'S HIS LAST DAY. WHY? CAUSE IT'S 2 OLD. WE HAVE TO PUT HIM DOWN TODAY. OH, 2 BAD. 才發現那狗眼裏似乎有絲透著可憐的絕望.好象知道末日已到.可憐的東西.13歲了. "U KNOW, MY DAD PASSED AWAY 2 WEEKS AGO" 什麽!!!我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YOUR DAD,ARSENE?" 我幾乎楞在那裏.來的路上,就不時想起老家夥灰白相間的頭發,刻滿歲月痕跡而又寬闊的臉龐,他看兒子們那眼神裏透出的慈祥,嘴上永遠叼著他的小雪茄,我猜是那種桃木的, 煙嘴有些甜味那種.每個工作日,ARSEN看著兩個兒子在眼前忙忙碌碌,嘴上終日掛著對兒子的欣賞,"RALPHY IS A GOOD BOY, HIS BROTHER IS A GOOD BOY TOO"老家夥的音容笑貌就仿佛在我的眼前,一個月前還在電話裏聽他那略帶嘶啞的聲音,"COME BY ANY TIME, MY FRIEND",現在隻剩他的兒子們,老家夥不在了? 我一下有點沒適應過來."YEAH, HE HAD A STROKE, RIGHT HERE IN THE WAREHOUSE" "OH, ****"我下意識地罵了出來."I AM SORRY FOR YOUR LOSS, RALPHY,MAN, I THOUGHT....." 我不知道該說什麽."YEAH,I KNOW,"RALPHY眼睛依然閃亮,跟從前一樣,神情也和以前一樣從容.兩個人沉默了一秒鍾."C'EST LV VIE"同時說出口來.奇怪.LA VIE就他媽的這麽奇怪.幾分鍾前還在幻想著跟老ARSENE聊點什麽,還在猜他又會在那雪茄煙雲中眯縫著眼睛看著你,同時給你講一段兒什麽趣事兒.跟ARSENE聊天總是很有趣的.按他的說法,他"HAS SEEN IT ALL"沒有什麽他不知道的.想起上次他給我看他的槍證.想起他說跟T那邊的中國小子的生意上的扯皮.想起他的老朋友和我們塞過去的那個會算帳的S.ARSENE是條漢子.他曾經是強壯的.不知道S現在正做做什麽,她那靈巧的腦袋,估計怎麽也不可能想象出自己每2周的那張SLIP跟這個叫ARSENE的漢子有什麽狗屁關係,不可能想象出在享受周圍羨慕眼光的同時,老家夥ARSENE還在戴著老花鏡查ORDER,在四處對號碼.而這個老頭子,現在死了. RALPHY說再幫他找個人吧.我說好.RALPHY的哥走出來,RALPHY走開了.再次表示我的意外和同情.他哥哥還是那麽酷.我想這個小酷哥隨便往什麽鳥超女超男那一放.那些鳥估計都四散飛走了.而這個酷哥在這裏扛重擔呢.家族生意.哈哈.不容易.突然間想起了我弟弟.他在做什麽. 我說跟ARSENE抽煙有關吧.該戒煙就好.他說沒關係,他也抽.我說我抽煙的原因.他說哈哈,原來你們也有這事.我也是剛剛FINISH."SHE DOESNT KNOW NOTHING. SHE WAS GOOD AT NOTHING EXCEPT COMPLAINING""YOU DONT HAVE TIME WITH ME,BLAH BLAH BLAH" "I SAID, SI COMME CA, **** OFF, THAT'S IT" "SHE DOESN'T UNDERSTAND HOW HARD FOR ME TO HANDLE SO MANY THINGS WHEN THEY ALL HAPPEN AT THE SAME TIME" 老頭子突然離去,當哥哥的壓力自然也來得突然.看著他,顯然比RALPHY要成熟的臉孔透著沉靜和不屑.生活很真實."C'EST LA VIE"再次響起. 那隻黑狗還在櫃台下抬著頭看著我,他以為我不知道,又陳述了一遍."HE IS GOING TODAY" "I KNOW. RALPHY'S TOLD ME THAT, POOR THING, GO KEEP OLD ARSENE ACCOMPANY AND PLS SAY HELL TO HIM WHEN YOU SEE HIM UP THERE" 他從玻璃眼鏡後麵看看我,淡淡一笑."YEAH, U R RIGHT,HE WONT BE ALONE THERE" 告別了兩兄弟,去找I. 一路上,好象別人在開車,不過車技應該也不錯,沒出什麽問題.我最大的問題就在這裏,同時想和做很多事情但總理不出頭緒.一次想和做一件事,那不是我. I依然跛著腿,神秘依舊.又告訴我一遍他上學的事.WHO CARES.但應該是件好事.可能他也沒有安全感.探討了一下其他可能.他願意再聯係並定日子一起去.不知為何,離開時,I讓我想起當年戰場上的敵人.老頭子ARSENE似乎在角落晃了一下,不見了. 中午了.去M弄了點食物和液體.應該是半液體.我愛的那種.賣東西的黃毛丫頭似乎有點耳背.我在想,他媽的. 人就這樣,說沒就沒了.東西喝到嘴裏,冰涼. 才發現今天其實還挺冷. 去SAAQ,昨天錯過了號碼,被趕走了.領了號,跟一加勒比海的哥們兒狂聊.三份工.跟我一樣.5,6年.做SALES沒冤枉他.發現顏色真他媽的有欺騙性.快到了.大肚子老紳士說.CINQUANTE. FIFTY-ONE.我知道他有趣.拉過椅子坐邊上.說我隻去過100次.哈哈.可樂. 問我LEGAL還是RUN AWAY.我說"TAKE A WILD GUESS" 老家夥開始胡扯.平時可能是個好聊的家夥.今天沒心情。還好數字跳到了.又是一肥黑.交銀子總是很快的.回身出門,老頭子的聲音饒過玻璃門進了我左耳,"GOOD LUCK" "YEAH, U 2"我衝著加勒比海邊喊邊走.他在電話上,衝我搖搖手,微笑著,露一口白牙. MARIO打過電話,我說我在MALL裏做PACKAGING.他將信將疑.這個FOOL.去見F 等半天跟W聊.儼然熟練工.問我是不是帶L去燒火.哈哈.有趣.他介紹的.F來了.說我們的人CRAZY.POLICY變了.他們要發達了.不過他在老板那裏有FACE."你就偷著樂吧"說要做廣告.這小子等錢使.哎.世界都怎麽了.LV,服裝,魚缸.他一點不傻.不過我知道我也不傻. 好歹約了周二.去見V.說找刷膠水的.8還是8.5.無所謂了.叫他們自己談我們8好了.有點累了.經常有這個感覺,穿行,四周人,車,景物都看得見,但我沒有感覺,感覺不到,覺得都很不真實.如果沒有風,更甚.通知B明早有兩人去找他.下周有三人去找他.B接電話總象在打仗. LIFE IS SHORT, DUNT RUSH.想起老ARSENE,啞然失笑. 返屋企.門開.M乖坐那裏看著我.剛坐下.F來了.才想起中午打過電話.不知道她去哪裏混到現在.沒理.打電話.找人.接電話.回EMAIL.麻木.咖啡. 晚飯.MM說死了比活著強. 想想也許對,現在ARSENE死了,我們在念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