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之船 象浮萍一樣 偶然相遇 隨著潮汐 無緣長相依 象日月一樣 兩個世界 從開始 注定要 分離 翻出 這首老歌 靜靜地聽 時光 瞬間倒流 第一次 聽到這首歌 依稀記得 是上初中的 第一天 而介紹給我聽的 那個他 曾經 是我最好的 朋友 我們從初中到高中 同班同學六年 大學 才分開 他後來 成了醫生 而我 成了病人 事實上還在大學期間 他就為我治過病 某種意義上 或從某個角度說 他甚至 救過我一命 他自己對此 未必 明了究竟 那時候 不比現在 大學裏這麽方便 大家可以 EMAIL來EMAIL去 我們會 互相寫信 買信封 貼郵票去郵局 找郵筒那種 他每次都是 把寫給我的信 裝進信封 封皮上 寫的收件人 是我大學的 另一個女生 而把寫給她的信 就裝進 給我的信封 這樣 我們必須彼此見麵 交換信件 才能讀到 各自的內容 那些信 都說了些什麽 估計早已 沒人記得清 但這個形式 在我記憶中 烙印是那樣深 這也讓我一直懷疑 形式與內容 有時候 很難區分 誰更有意義 哪個 更要緊 上麵提到的 那個女生 也是我們高中 同班同學 高中班上 男女生關係 異常融洽 畢業那天 隨處可見 執手淚眼 難舍難分 我暗自慶幸 有她 可以作伴 一起奔赴 遙遠 念大學 不會太孤單 雖然 不在一個係 但 念過大學的人 都知道 那可能 意味著很多東西 比如 後來我才知道 他 其實是一直 很喜歡她 這件事 讓我 第一次發現 自己其實 挺愚蠢 大學四年 我跟她關係 一直很純情 我們 一起逛廟會 吃同一串 炸麻雀 一起騎車 去看紅葉 買一碗拉麵 兩個人分 一起去校外 看黑白電影 但直到畢業 我們 連手都沒拉過 過去好多年 我才逐漸清醒 她其實 一直喜歡我 至少傾注了 很多感情 每被舊友提起 我的大學時光 這些事上 我總會被恥笑為 晚熟和低智商 但我心裏清楚 他們 隻說對了一半 其實 沒有人知道 那時 我的迷惘 大學四年 醫學院的他 始終堅持 以那種 他特有的方式 給我們兩個人 寫著信 關於他 最後的消息 是知道他 去了美國 據說 是娶了他大學同班的 一位才女 那女子 工作後去美國 讀研究生 他去陪佳人 我想 我應該是 見過 這位才女一麵 那是大學期間 一個暑假 我們相約 在海濱公園 他鄭重其事地 把他的女朋友帶來 與我相見 之後就把她打發走 三年之後 某個特定的瞬間 驀然想起此事 我才明白 那天 他介紹他的女友 給我認識 其實 意義深遠 可惜 當時的我 沒能領會 他如果明了 想必應當 會有些遺憾 於是 我努力搜索 記憶深處 海濱公園的 那次相見 每一個細節 和片段 但 無論如何努力 隻能記起 他看著她走遠 的背影 輕描淡寫地說 那女子是他們係 公認的才女 在我模糊的 記憶裏 她是否才女 我無法 從外表分辨 但記憶中 那是個 漂亮的女子 還記得 我當時因此 很納悶 為何 不叫她美女 隻叫才女 在後來成長的 日子裏 我逐漸認識到 在對待女孩子 的問題上 大多數人 都很含蓄 不象自己 傻忽忽 覺得女孩子漂亮 恨不能 馬上告訴她 生怕人家 不知道自己的美麗 最後 還能想起 就是那天的夕陽 在海天一線 露著半張臉 有些詭秘 跟我 同一大學的女生 畢業後 帶著些許 失望的眼神 象風一樣 迅速完婚 男方 是個陌生人 沒去參加 她的婚禮 不知道 是否這個原因 後來有朋友 莫名其妙 說我笨 不過 我也沒有 太認真 自己曾經 對著鏡子 發問 得到了答案 但很庸俗 其實是我 那時候 不懂那種感情 後來 聽說她 很快隻身 去了歐洲 那個美麗小國 讀研 中間 我們偶有聯係 聊聊天氣和風雨 再後來 她說決定 回國去找她的另一半 一直在等待她的 那個人 最後一次見她 在機場 她來送我 回加拿大 我跟她說 該麵對的 不能總逃避 該決定的 應該早決定 我們都已經 隨意和奢侈地 花掉了 大把時間 前不久 見她上MSN 告訴我 就快做母親 字裏行間 能感覺出 網絡那端 電腦前 她忐忑 又歡喜的 心情 其實 世間事 原本很簡單 如果你 真的能夠 象浮萍 隨遇而安 人生將半 每每 感慨萬千 回頭去聽 那張專輯 那首歌曲 俗世凡塵 充滿玄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