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看了孫同學送的電視專題片《和諧拯救危機》,聆聽了 淨空法師的教誨,讓我想起了中學班主任兼語文老師 職老師。
職老師是我高中所在學校文科班的班主任,記得當時他就有65歲上下了。現在一晃20多年過去了,他已是近90高齡的耄耋老人了。
老人是很傳統的語文老師,對文言文、特別是四書五經,有著極深的造詣。借著擔任班主任的便利,他經常利用早自習的時間給我們講解四書五經等古文中的精彩文章。老人個頭不高,但絕對是精力充沛。至今還能記得老人在黑板(那時候還沒有白板)前奮筆疾書,然後搖頭晃腦地為我們朗誦:“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還記得他的教誨:一個人應當“平心、修身、齊家”,然後才能“治國、平天下”;還有,“三十而立,四十不惑”;還記得,他講的於右任書寫的“不可隨處小便”的條幅如何被人修剪為“小處不可隨便”的故事。
職老師是河南人,出身地主家庭,家學淵源,祖上有很多家傳寶貝。記得有一次上語文課的時候,他興致衝衝地給我們帶來了一個青銅古鼎,讓我們同學傳看,然後講這個鼎的經曆,好像是商朝那時候的作品,文革時候被紅衛兵炒家了,現在落實知識分子政策才發回,不過不久就讓老人捐給國家了。
我那時年少無知,感覺對 職老師教授的文言文對高考幫助不大,就借寫作文的機會向他提意見。結果他虛心地接受了,把文言文的教學份量顯著降低。結果那年高考的時候,文言文的考試份量出奇的多。部分因為我的意見,我們班的語文高考成績不如預期的理想。我自己也受到了小小的“報應”:語文竟然沒有考及格(我那時可是全班公認的才子呢)!唉,不聽老人言呀。
工作以後,就很少回老家了。前幾年還聽來京的老家同學講,老人家的身體很好,還是那樣的精力旺盛。最近好長時間沒有消息了,不知道老人是否安好。
現在客觀評價,職老師的傳統儒學的造詣絕對不亞於現在那些很熱門的所謂儒學、國學大家們。盡管我隻學到他的儒學造詣的一點皮毛,已很讓我受益終生。
職老師對我們班同學臨近畢業的教誨是,要“慎獨”。至今,我們那個班沒有一個同學做什麽出格的事的,現在都在各自不同的工作崗位實踐著他對我們的期望:“窮則獨善其身,大則兼濟天下”。
職老師,你還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