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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

(2008-10-27 03:40:03) 下一個

   寫了那些往事的分類,其實我知道這個欄目可能一直都會空白下去。那些人那些事在我的腦海中記憶中一時清晰一時模糊,總會在某天早晨醒來或是清醒的晚上想起那些過去的日子,但事實上,我從來都沒有想要下點什麽。而今天我想寫的一個人,其實是在我的生活中那麽無關輕重的一個同事,如果不是石榴某次提起,在他離職後,我可能都再也想不起來這個人的存在。
  是的,因為太不在意,公司裏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我確實已經想不起來他是什麽時候進入公司的。但是,他進來後,座位就在我的旁邊。但是,我們差不多一個禮拜都沒有講過一句話。因為,他的性格實在是太內項太沉默,但是我有感覺,他也不是個木訥的人。而我,在別人不打破沉默的時候,我永遠不會說第一句話,再加上我的工作時間不固定,見麵也不是很多,於是,他幾乎就變成了一個可以忽略的同事。偶爾掃過他的電腦,可以看到遊戲、音樂或者是電影,對了,我們唯一的一次是從電影開始,我要去看某個上映的新片,他表現了和他平時的沉默不相稱的興趣,於是聊了幾句,對那次聊天,我沒有銀河印象。
 再後來,他被安排幫助我做評選。於是有了比較多的交集,隻是想對之前開始有交流了而已,基本上是我告訴他什麽,他都按時完成而已。其實,說實話,他說話不多,工作我還是相當滿意,因為他很塌實,不管多少事情多少活,交代給他或者不交代給他,他都按時完成,並且做的很仔細。後來他離職的時候據說是因為領導不滿意,我很奇怪,也許公司的溝通機製讓領導其實很難了解一個員工的真實工作狀態。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離職了,這隻能是後話。記得胡一直和我說他太沉默,不會說。一直和我說領導似乎他不是特滿意,起源於他的一句話都不說。開會的時候,也是很少發言,在公司裏,幾乎和任何同事都沒有交流,除了我,當時和我的交流其實也不是很多。但是每次我都和胡解釋,他隻是不說而已,其實幹活非常好。但是,貌似這是一個自我標榜的年代,無論你做了什麽,如果你沒有告訴別人,好象你什麽都沒有做過。而且,更要命的是,他和同事幾乎沒有交流,中午吃飯也是獨來獨往,似乎對這一點胡特別不能理解,我也總是幫他解釋,他的性格就是那樣。每次胡用很無奈的口氣和我說起他,我都說他的性格,而我其實有感覺,他並不內向,甚至,他充滿了熱情,當然,這隻是我的第六感。
  後來由於工作的關係,我和他的話漸漸多了起來。再後來,因為公司組織出去玩,爬山的時候我體力很差,一直拉在後麵,他也一直和我走了一路,再後來他去小徑探險我們兩也給走丟了。再後來,上海出差,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們兩是一個團隊,自然合力奮戰。再後來,某次在電梯裏碰見,他隻我和一個人打了招呼,石榴很奇怪,覺得他很孤傲,覺得我也許是他在公司唯一認可的人,莫名其妙還自卑了一下。再某一天,在辦公室我正忙的昏頭的時候,石榴這個八卦的女人花枝亂顫一臉興奮的叫我過去,有什麽事情MSN講啊,她執意的讓我過去,說發現了比哥倫布發現大陸更加驚天的消息。我納悶的走過去,他指著同事的博客嚴肅的說:我覺得他暗戀你。然後滔滔不絕的發表高見,列舉了出她所認為的所有證據。在公司,他隻和你一個人說話,而且還說很久;在上海的時候,晚上你們兩個人去了外灘;你看你看,這裏寫什麽,上海、風、下雨、外灘、離別、憂傷。這是在說什麽,你看你看你看。這個八卦的女人無比激動,我也掃了一眼那篇文章,是的,的確提到了上海,風格很憂傷,好象想說什麽事情卻並沒有寫出來,那些場景確實是我們一起目睹過的,是的,哪天晚上很大的雨,那個晚上的上海對他來說原來這麽的憂傷?我心裏有點疑問,但是我很清楚,這些情緒的指向並不是我,我是一個那麽敏感的人,我明確的知道一些事情,而且,我也明確的知道一些事情和我無關。隻是當時,你在一個人身邊而已。

  由此,我才想起來身邊確實出現過這麽一個人,才想起來關於他的一些細節。是的,那些往事,一個我其實一點都不了解的人的一些往事。那些我們共同經曆過的短暫的時光,你路過一個人的快樂和憂傷,其實,你並不知道。今天想起這些,是我又一次打開了他的博客,那些上海的往事,是那麽熟悉,如果不是他的博客裏的記錄,其實我幾乎已經完全想不起來我們當時都做了什麽。

  夜以繼日的加班。
  台風預警,傍晚刮起很大的風,辦公室燈光徹夜通明,晃的人睜不開眼睛,我偶爾去陽台上站一會,有幾次,他也一起和我站一會,我不記得得是不是聊天。
  看到他在博客裏寫,給一個日本女人煙的時候,我忽然想起,在傍晚台風到來之前的陽台上,也許我們一起抽過煙。
  快到午夜的時候,辦公室裏還有很多人在奮戰,我們的活動是第三天。我兩當然是加班,但是似乎還想抱點僥幸心理。他提議去外灘吧,我想拉石榴一起去,可是石榴說要回賓館睡覺。我也在猶豫,我很想看看晚上的外灘,這兩天不知道還有沒有時間,現在正好有人一起去,是個機會。於是我們三個人出來,忽然下起了很大的雨,石榴匆忙走在前麵,我走在中間,他在後麵,我不記得是誰拿著傘,總之我不知道是該跟上石榴還是等上他。是的,那天下很大的雨,我們都沒有說話,隻是不停的走。
  去了外灘,隻記得當時風很大,我們都沒有說話,過了大概5分鍾就被叫回去加班,我本來是很抗拒的,可是,看的出來,他其實很敬業。後來當然是通宵加班,後來石榴和我說,你這家夥真讓我刮目相看啊,一個晚上都沒有回來。我大驚,趕緊解釋,我們通宵加班。
  再後來,在公司住的賓館樓下,淩晨四點,他西裝革履等我,因為我們要去香格裏拉繼續加班,沒有時間再換衣服了,於是我兩商量幹脆換上衣服淩晨4點開始一天的工作好。我下樓的時候他拿一瓶飲料,說碰到老板了,給的。我問他說什麽,說在等--。我感覺有點不對,但也沒太多感覺。
  正裝打扮的我們走在淩晨4點的上海街頭,整夜未睡卻精神抖擻。
  刮著大風的上海街頭有很多小販,他要了炒飯,我記得,他在博客裏寫。我一直坐在旁邊。
  買了兩瓶酒,每人一瓶,拿到辦公室喝完。
        早晨在香格裏拉,我暈暈忽忽他忙來忙去。好象他還說了句什麽,我卻沒聽清楚。
        頒獎典禮前我慌亂的去找他就位,其實他一直在忙碌。
        整理獎杯的時候我剛說了句小心,他就劃破了手指,好象血流了很多,我的心緊了一下很快就忘記了。他也一直在忙碌。
        會後我拉著石榴逛街逛的昏天黑地,完全忘記了他的存在,後來我知道他去了南京,是的,他和我提起過。
  再後來,龍慶峽出去玩,也許因為他沒有什麽玩伴,我們一直同行。他每次看見我戴的帽子,都說那個帽子很傻,一開始我沒在意,後來我把那個帽子拿下來使勁看了看,沒覺得很傻。
  上山的時候胡侃了一路。
        半山腰的時候,我們從當地的農民那裏買了水。坐在石頭上都不想再走。
  傍晚的時候一起去郊外的公路上散步。很安靜的傍晚,路過農田路過小販,忘記買了什麽小吃。好象也沒說什麽話。
  有一次我坐在石頭上發呆,正好石頭旁邊有別人放的酒瓶,他說這個樣子,真像個酒鬼.
  午飯過後我坐在石頭上上太陽,他過來和我聊天,不記得聊了什麽。
      
  

  你認識一個人,你確切的和他一起看過一個城市的風景,你確實和他一起經曆那些事情。你看到了他的博客想起了那些往事,你路過了一個人的快樂和憂傷,其實,你什麽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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