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其雄篇章的交流時,大家對“信”的問題,提出了很多個人的看法。一般來說,我更願意把這個主題放到思想領域去探討。在我的個人生命實踐中,思想和精神屬於不同的領域。而“信”這個問題,我一般會在交流思想主題時,將其放在the nature of mind主題之下,因為這個問題與文字,哲學等關聯更多。如果將其放在精神主題下,就如突然打開了一潘多拉盒子,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都會跑出來,從而稀釋了目前所探討的內容。但是既然大家提到了這個主題,那麽我就先簡單總結如下。
信,人之言也。因為我們不知道(特別是感官之不知)所談到的對象是否存在,所以先以人之言為據,從而向前摸索以此帶來的體驗。有的人以此體驗到了什麽,所以他們以信為據。而有的人則恐懼於這種以信為據的方式,認為這是迷信的開端。所以這裏就涉及很多諸如存在,語言,體驗,意識等等更深層次的問題。我們無法在這裏用簡短的幾個片段來深究這個問題,如果那麽容易的話,哲學也就不用存在了。但是我們可以大致總結其主要的表象和過程。
人生之初,嬰兒的大腦神經中沒有很多各種belief和文化的熏陶。他們是敞開的,並且以一切感覺(既存的基本神經連接,感官,直覺等等)為基礎,吸納所有的存在和信號。他們沒有成人那樣的信與不信的概念,所以他們不會對這個世界的認識,進行大量的過濾。因此,孩童的成長速度是驚人的,這與成人的情況恰恰相反。一般來說,高中以後,一個人的belief係統就基本被社會,家庭,和環境定型了,我們已經失去了嬰兒的那種敞開的能力。更有趣的是,我們很少主動意識到,這種逐漸失去接收真實世界信號的過程。我們所用的語言,所說的信與不信,都是自己的belief係統已經預定好的。或者說,我們是一種特殊的,由社會,家庭,經曆和環境等因素創造的一個拷貝。在感官上,我們似乎是獨立的一個分離存在,但是在意識上,我們似乎是一個懸空的拷貝,一個失去自由的被創造物。
因為我們沒有嬰兒期的完整記憶,也極少對人生的整個經曆進行理性和哲學性的挖掘,也極少對之進行精神上的探索,所以我們隻能生活於短期的,眼前的,碎片式的記憶之中。這就像站在地球的表麵,我們不可能看到圓形的地球,我們很難看清生命的整個過程。因此,我們也就更不可能看到這種完整生命之上的,再度抽象和提升。
但這並不是說人類沒有希望跨入太空,去觀察到真實的地球。即使在沒有飛機之前,有些人已經根據航海經驗,猜測地球是圓的,所以即使我們天天站在一個圓球上,但是從意識上接受這個圓球,那是個巨大的認識跳躍。所以真實,和意識中所接受的真實是完全兩個不同的事情。正是由於我們失去了嬰兒的敞開能力,而生活於一個拷貝的belief之中(這種belief 不是專指宗教的belief,而是一個conditioned mind framework),要想跳出這種潛意識之中的belief,似乎有著不同的方式。可能有些人仍然保留著一些敞開的能力, the ability of openness without the rigid limitation of belief,所以這些人不用信或者不信來判斷,而是accept all,then use the open channel and all his mental and body faculties to absorb, taste, judge, and abstract these experiences so that a new state of consciousness can be reached。這種openness 不是信,也不是非信,它是一個管道,a open channel to accept signals。在得到了這種新的意識之後,於是有些人傳播這種新的意識,
這種傳播是艱難的,因為成人的belief會自然將之阻擋於外。但是人們會通過孩童,小學生而逐漸灌輸這種新的意識,因為他們的belief係統還沒有建立起來。但作為成人,要想跳出既有的belief,可以通過信,人之言,來打開成長的通道。這些人通過信之後的體驗,再次傳播這種新的意識。但這並不是說,隻有信一種方式可以向新的體驗敞開。在知道“信”這個概念之前,每一個人都有敞開的能力。信,是成人定型belief之後,在潛意識中所人為打造的一個開關,它並不是先天存在的本質存在。
任何狹隘存在都有它危險的一麵。信,作為一個belief之後的折中存在,這個世界就會有另一個非信的存在,來平衡信所帶來的問題。非信,正如信一樣,它也是後天belief所帶來的現象,它也不是本質的真實存在,而是一個mind係統。非信會帶來另一種不同與“信”的體驗,非信並不是什麽體驗也沒有,它也會帶來某種體驗,並且意識和體驗本身,也會強化這種非信所帶來的認識。
非信,是這個“非樸的”世界所需要的;信,也是這個世界所需要的。兩者的失衡會帶來問題。但這不是說,非信和信是世界的全部。在人生的某個階段,我們需要超越信和非信。我們在前麵的聚會中談論過consciousness level。一般來說,一個成人的consciousness level是比較穩定的,即他的belief 係統是穩定的。但也有些人,他們會在一個人生階段中,產生意識的跳躍。很顯然,無論我們個人目前的belief如何,如果從個人的人生過程,和整個人類的整體體驗來看 ,大致有著這樣的經曆。首先,嬰兒期是敞開的,因為那個時候他們的belief還沒有定型,這段時間是人飛速成長的時期。Belief 定型之後,會產生信與非信的現象。兩者都會產生某種新的體驗。但也有少數成人,仍然保留著很多嬰兒期的敞開能力。所以成人的世界,是由各種各樣的人組成的,這些人維持著某種平衡。信與非信,是在維持這個世界的存在。而也有些人,通過維持敞開的能力,而企圖不斷向前提升既有的世界。所以這些人都是在他們各自的人生坐標上,行使著他們的獨特作用。那麽到底信,還是不信呢?如果你現在走到了信的麵前,那就堅守信,如果你走到了不信的麵前,那就開啟你的挑戰。如果你走到了敞開麵前,那就踏上探索的征程。每個人都有他獨特的人生路程,follow your bliss but you should know that the bliss never ends。
信和非信,都沒有其獨立存在的本質。非信,也可說是信的一種,它是因為相對於信而立。兩者都可以通過敞開,然後再次超越信和非信的意識,而回歸於嬰兒的樸,再次體驗生命的飛速成長。這種回歸不是簡單的回到嬰兒,而是一種螺旋式的上升,因為在我們的意識中,我們知道了信,也知道了不信,然後又放棄了信和不信的束縛。
超越信與不信,並不是成長的盡頭。慢慢的我們不僅要超越信和非信,並且要認識到整個mind的局限,從而放棄僅僅以mind為生命核心的生活方式。Mind is only a tool, we are the owner of tools, we create the tools, and tools serve us. If we identify us with the tools, then we will be disconnected from the rich and organic life, the life which can transcend us to truth, abundance, bliss, love and wonder。Otherwise, we are only mechanical machine required by the industry and greed.
知其雄,守其雌,就是在告訴我們知守之分。Stay in life and mind is only a tool。This is a powerful message and it has been experienced two thousand years ago。Somehow this message is lost in our blood, gradually it also disappears in our mind。有的人可能有個疑問,我為什麽如此追憶我們的祖先?學習到祖先的知識不是足夠了嗎?
我不要知識,而是要擁有一顆祖先的心,要讓祖先的血液在我的血管中流淌,以此,我來祭奠和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