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探親雜記：不知醜的雞扒皮

音樂：《琵琶語》


在那造反有理、知識反動、考試交白卷成英雄的十年動蕩歲月中，少兒讀物匱乏，因此，年少的我對在那段歲月中能閱讀和聆聽到的一些故事則印象深刻，其中之一是“半夜雞叫”。這個故事是由貧窮長工高玉寶講述了雇主惡霸地主“周扒皮”（實名為周春富）半夜學雞叫讓長工們提前幹活的剝削欺壓行為。周扒皮的這種行為還引申出一個歇後語“半夜雞叫——不知醜（厚顏無恥）”。在那個時代《高玉寶》及周扒皮“半夜雞叫”被廣泛宣傳為有真實原型的傳記，閱讀和聆聽到相關故事時，昔日年少的我對貧窮長工高玉寶深表同情以及對欺壓長工的惡霸地主周扒皮深惡痛絕。

一直到十多年前，閱讀到一篇介紹周春富（周扒皮）的曾外孫孟令騫出版的家族史《半夜雞不叫：揭開地主周扒皮的真實麵目》，我才知《高玉寶》是由專業作家郭永江（筆名荒草）在組織授意下代筆而寫的，其中主要內容不是所謂的傳記事實，而是虛構，包括著名的“半夜雞叫”。

扯遠了，回歸這篇探親雜記的主題，與我們這次探親在先生故鄉浙江中部義烏的一個小山村的第一夜經曆有關。山村的夜晚寧靜詳和，沒有什麽戶外娛樂活動，晚飯後我們與家人在客廳裏愉快地聊了好一會兒，然後，我們就回到我們的臥室休息。我們的房間位於別墅的三樓，帶有獨立的淋浴衛生間，並且有3個看得見風景的大窗。其中一個窗口的風景尤其美麗，是完全的自然風光。透過窗戶，欣賞了一會兒月朦朧山朦朧的夜色之後，我們自娛自樂了一番便早早入睡，當時大約為晚上9點一刻。熟睡中的先生和我先後被公雞們此起彼伏的啼鳴聲和狗狗們的狂叫聲吵醒，我誤以為是淩晨即將天亮，看了一下時間，但隻是深夜零點23分，離天亮還早著呢。於是，先生和我計劃繼續睡。然而，此起彼伏的雞鳴狗叫聲在夜空中回蕩，顯得格外清晰，甚至有些刺耳，使我們一時無法入眠。

我對先生說：“公雞打鳴破曉是在黎明前，不應該象這樣在深夜零點時分打鳴，我的記憶中以往探親沒遇到過這種狀況。”性格溫和的先生這次一反常態，憤憤地說：“TNND！這些公雞成精了，變得與周扒皮一樣，半夜就叫，是不知醜的雞扒皮！”黑暗中聽著先生失態的話語，我忍不住笑了；然後，我如此這般地與他分享了《高玉寶》不是真實傳記，而是由文人在組織授意下根據時代需要創作的虛構故事，包括“半夜雞叫”的情節。先生說：“周扒皮半夜雞叫是假的，但這些雞扒皮半夜鳴叫是真的。”我無法反駁先生所言，閱讀了一會兒之後，我們在雞鳴狗叫聲中入睡；當人瞌睡時，雞扒皮半夜鳴叫也攔不住：-）。

照片1-2: 透過我們三樓臥室的窗戶之一拍到的窗外夜色風景，月朦朧，山朦朧，樹朦朧。［題外話：山村家家戶戶房屋窗戶都裝有防盜不鏽鋼欄杆，包括在幾層樓上的房間窗戶；防盜門防盜窗是國內城市和鄉村民居的一大特色。僻開影響美觀，我個人認為這是有火災逃生等安全隱患的一種裝置。］

照片3: 與先生一起出門跑步時看到不少散養雞，其中有一群都是公雞，大概率半夜鳴叫的參與者們就在其中：-）；不過，可以確定的是母雞們和池塘裏的鵝鴨是清白的：-）。

照片4: 在山穀間的休閑步道上按表起跑。

照片5: 連接不同山村的山穀間休閑步道及周邊山巒和風景。

照片6: 春華秋實，跑步看到山上林木中的柿子樹上掛著不少成熟的柿子，也看到了多棵栗子樹以及落在地上的粟子。

照片7: 山間水庫。

照片8: 在山穀間的步道上快樂地奔跑，先生跑5公裏，我跑10公裏，謝謝先生跑步結束後在山道上漫步並抓拍了一些我跑步的照片。

照片9: 跑步時看到山穀步道一側的草地上悠閑的3位先生同夥（先生屬牛lol），我們各自上前與黃牛們打了個招呼；天空裏的烏雲變得越來越密集，天變得越來越黑，終於下起了小雨。

照片10: 佳明（Garmin）表記錄的我在婆家山村首跑的相關數據，從平均心率以及訓練程度可知是悠閑跑：-）；而步道的起伏海拔高度則顯示這是丘陵地區。

照片11-12 非常感謝婆婆及親人們的厚愛，跑步回到家，有親人們從農貿市場購買的許多新鮮水果，包括新鮮石榴、多汁梨、新鮮大棗、新鮮蓮蓬（內含新鮮蓮子）。Opps，吃了這些水果，遠超跑10公裏（6.2英裏）消耗的能量：-（，趕緊麵壁。

後注：在婆家第二夜的公雞打鳴則回歸了正常，先生推測前夜出現的半夜雞鳴狗叫可能是雞狗受了驚嚇或其它刺激作出的防禦性反應；特此為雞扒皮們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