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聖誕節期間全家去南極的旅遊,有嚴重暈船毛病的我使用了口服防暈藥以及防暈耳貼在經過著名的“暴風走廊”德雷克海峽(Drake Passage)時依然暈得吐了並且臥床不起;但船過了德雷克海峽到南極後就風平浪靜,我就又生龍活虎,不僅在各項上岸登陸活動包括在冰川陸地過夜精力充沛,而且沒缺席經驗豐富的同船南極專家們提供的任何一場南極探險和科考曆史的講座,也沒錯過在船上影院播放的任何一場有關南極的記錄片和電影。在學習、觀看、和聽聞到的所有南極故事中,最令我難忘的是人類衝刺南極點的故事。
南極這片冰川白雪覆蓋的神秘大陸吸引了一批又一批優秀的探險家。在20世紀初的“南極探險英雄年代”(Heroic Age of Antarctic Exploration),有好幾次抵達南極點的探險嚐試,但皆未成功,並且導致了人員傷亡;後來,由阿蒙森(Roald Amundsen)帶領的挪威探險隊和斯科特(Robert Falcon Scott,通常被稱為Captain Scott斯科特船長)帶領的英國探險隊分別於1911年12月14日和1912年1月17日成功抵達南極點,千萬年來無人抵達的南極點在一個月左右兩次有人到訪。阿蒙森和斯科特都被人們當作英雄,為了紀念他們,美國1957年建成的科考站被命名為阿蒙森—斯科特站。而其中由斯科特帶領的英國探險隊從南極點返回基地途中永遠掩埋在那冰天雪地裏的悲壯故事使我流下了眼淚。
我們前往南極旅遊船上的隨船醫生是一位二十多歲的英國姑娘。從我們剛上船時聆聽的有關南極船工作人員介紹中得知,她兩年前從醫學院畢業,在倫敦一所大醫院工作,停薪留職一年到南極旅遊船做隨船醫生誌願者。後來,在我與這位年輕醫生閑聊交流中,她分享了斯科特、沙克爾頓(Ernest Shackleton)等英國南極探險先行者對她的影響;我從中得知斯科特兩次南極探險使用的船“發現”號(Discovery)和“特拉諾瓦”號(Terra Nova)都是在蘇格蘭北海福斯灣小城鄧迪(Dundee)製造,使我知道鄧迪與南極探險的不解之緣。這位年輕醫生告訴我斯科特第一次(1901年)去南極探險科考的“發現” 號是1900年在鄧迪專為南極科考建造的皇家研究船;而由於資金捉襟見肘,第二次去南極衝刺南極點和科考的“特拉諾瓦”號則是一艘經過簡易改裝的陳舊捕鯨船。這位年輕醫生還告訴我,“特拉諾瓦”號殘骸留在了南極,而 “發現”號至今還保存在鄧迪,那是世界上僅存的用於南極探險的同類船隻,也是世界上現存為數很少的木製三桅船。
在往返南極途中與隨船英國年輕醫生的閑聊交流使我對鄧迪,準確地說是對參觀現存南極探險船“發現”號產生了向往。於是,在2017年7月與先生到蘇格蘭度假時,我便將探訪鄧迪安排在行程計劃中,並且得到先生的讚同;我們在那裏度過了難忘的一天。
音樂:《貝多芬降E大調第三交響曲“英雄”》
照片1:2017年7月在在蘇格蘭度假的行程線路圖。因為曾經留學生活在蘇格蘭首府愛丁堡(Edinburgh),並且是第4次重返蘇格蘭、第3次進入蘇格蘭高地(Highlands of Scotland),此行基本上是故地重遊(鄧迪Dundee和五月島Isle of May除外),因此,計劃行程時非常輕鬆。以下地圖是我從Google地圖下載,根據參考研究其它地圖,加了蘇格蘭高地範圍(綠線);另外,還加了盧斯(Luss)、安斯特拉瑟(Anstruther)和五月島(注:可能這些村莊、港口、和島嶼太小,在這張Google地圖的麵積比例沒有顯現);紅線、藍線、以及紅星也是我加在原來的Google地圖上;我加上去的地理位置和麵積都不科學,隻是大概狀況:-)))。
照片2-3:在一個明媚的夏日,我們前往鄧迪途中見到的蘇格蘭田園風光。鄧迪距離愛丁堡大約一個半小時火車車程、距離聖安德魯斯大約半小時公交車程。
照片4-5:即將到達鄧迪時見到的北海福斯灣海景,包括通往鄧迪的跨海灣大橋。
照片6-7:位於北海福斯灣海岸城市鄧迪。
照片8-11:鄧迪幹淨生動的街道。
照片12:鄧迪市政廳,其建築前噴泉有4個動物雕刻及其說明,其中包括獨角獸。鄧迪旅遊者信息中心在此建築的一側,我們進去取了免費城市地圖用於認路。
照片13:距市中心很近的Steeple Church塔樓飄揚著蘇格蘭旗幟。
照片14-16:根據地圖指示,我們很快看到停泊在海岸邊上的“發現”號。根據相關介紹,“發現”號是一艘傳統的木製三桅船,於1900年在鄧迪專為南極科考建造的皇家研究船;“發現” 號 於1901年在鄧迪正式下水,著名南極探險家斯科特乘坐它一路向南,一直到了南極,並在那裏度過了2個嚴酷的冬天。“發現”號是鄧迪的重要標誌,鄧迪的別稱 “發現之城”(Discovery City)在很大程度上與之有關。
照片17:“發現”號南極科考船所在的鄧迪的Discovery Point,這個展覽館用多媒體形式(文字、圖像、舞台、卡通、影片等)生動地展示了有關斯科特船長兩次非凡的南極考察故事和珍貴資料。博物館前的場地中央有一張地圖,圍繞地圖的是南極企鵝。
照片18:看著有人撫摸博物館前的南極企鵝,並且周圍沒有不允許撫摸的說明,我也忍不住上前撫摸了南極企鵝雕像,感到很親切。
照片19-20:在南極旅遊時有規定遊客必須與企鵝保持5米以上的距離,除非企鵝主動走到遊客身邊,即使如此,遊客也不能與企鵝有身體接觸。這兩張照片是我們2014年去南極旅遊時拍攝,照片19是先生拍攝到我遵守規定保持一定距離欣賞帽帶企鵝(Chinstrap penguin,又名南極企鵝);照片20是先生拍攝到一隻金圖企鵝(Gentoo penguin,又名巴布亞企鵝)大搖大擺地走到我們身邊。別看企鵝個子矮、腿短,但走路跑步可不慢,主要是小步高頻:-)))。
照片21-23:20世紀初 “南極探險英雄年代”,斯科特船長兩次非凡南極考察的珍貴圖片。
照片24-26:鄧迪的南極緣。當時的鄧迪造船技術在英國乃至全世界都屬於第一流,名列前茅,在1900年承擔了建造“發現”號南極科考船的重任。
照片27-28:“發現”號是專門為南極探險科考特別設計製作,是斯科特船長帶領英國探險隊第一次前往南極時所用的船。
照片29:展覽館裏的這幅油畫以及其它照片展示了“發現”號於1901年在鄧迪正式下水時的形象。據相關報道,當時有上千人到場觀看和歡送“發現”號啟航。
照片30:英國探險隊第一次前往南極探險科考時所乘的“發現”號船上全體成員。
照片31:第一次前往南極探險科考由斯科特船長帶領。盡管知道斯科特船長率領的第一次南極探險科考是成功的,並且全體成員平安返回,但由於知道第二次南極行的悲壯故事,我在觀賞第一次南極行的相關珍貴資料時,心情還是有一些沉重。作為一名海軍上校,雖然對南極探險感興趣,但斯科特更願意做一位軍人。正如他在第二次南極行離開前麵對碼頭上歡呼的人群時對釆訪記者說的一句話“我不在乎歡呼喝彩,我隻想完成探險,然後回海軍工作。”不幸的是他這個願望沒能實現,永遠長眠在那片冰雪皚皚的神秘大陸。
照片32:斯科特的摯友威爾遜醫生。威爾遜多才多藝,也是一位自然曆史學家、畫家、和鳥類學家。他是斯科特船長帶領的兩次南極探險科考的核心人物,特別是在科考方麵留下了珍貴的資料。威爾遜醫生是第二次南極探險行到達南極點的5位探險隊員之一,也是在從南極點返回基地的途中犧牲。
照片33:值得一提的這支英國第一次南極探險科考隊伍中還有沙克爾頓,後來他兩次重返南極,為南極探險做出了很大貢獻,是南極探險史上的傳奇人物之一(注:他沒有跟隨斯科特船長的第二次南極探險科考之行,他沒有到達過南極點)。
照片34:斯科特帶領的英國第一次南極探險科考隊中的部分成員,其中包括一位來自美國巴爾的摩的美國人。
照片35:展覽館裏還展示了斯科特帶領的英國第二次去南極衝刺南極點和科考的珍貴資料。閱讀到相關介紹,就象在2014年第一次聽到斯科特及其南極探險隊悲壯的故事,我眼淚盈眶,不止一次流下了眼淚。
照片36:斯科特帶領的五人“極地分隊”於1912年1月17日南極點抵達南極點時拍攝的照片。後排站立者從左到右分別是威爾遜醫生(07/12/1872-03/29/1912)、斯科特船長(06/06/1868-03/29/1912)、奧茲上校(Lawrence Oates, 03/17/1880-03/17/1912);前排坐者從左到右分別是鮑爾斯上尉(Henry Robertson Bowers, 07/29/1883-03/29/1912)和陸軍文官埃文斯(Edgar Evans,03/07/1876-02/17/1912)。從南極點返回基地的途中,他們遭遇了南極極大的嚴酷暴風雪,沒有一人生還。
“極地分隊” 五位隊員最後的日子
凍傷發生在每一個人身上,5位隊友中,埃文斯最早失去生命,因體力不支,於1912年2月17日在翻越冰架時去世。奧茲是第二位。受傷嚴重的奧茲感到自己逐漸成為隊友們的負擔,懇求隊友們將他放棄;但隊友們斷然拒絕他的提議,而是拖著他一起走。3月17號,在一個狂風怒號暴雪遮天的紮營日子,這位堅毅的軍人步出帳篷,消失在暴風雪之中,再也沒有回來。奧茲的遺體一直未找到,沒有人知道他倒在哪裏。斯科特在日記中記錄的奧茲的最後一句話是“我去外邊走走散散心,也許要過一會兒回來。”
隊伍中隻剩下斯科特,威爾遜醫生,鮑爾斯三人,他們繼續前行。斯科特的日記中寫道:“我們決定讓一切順其自然,我們將向補給站進發,自然地死在旅途。”(3月23日)不幸的是他們在距離下一個補給站僅十幾公裏左右被暴風雪困住。特大暴風雪連續了9天,彈盡糧絕、身體虛弱的3人決定不再前行,爬進各自的睡袋,靜候死神的來臨;“此時煤油隻夠煮兩杯茶”(3月29日)。根據斯科特的日記,他是三人中最後一個死亡。他在日記本上記下最後的字句“在帳篷裏的每一天我們都曾想要出發,我們知道補給站很近。我們已經越來越虛弱,當然,末日不遠了。”“真的很遺憾,我想我不能再寫下去了。”“看在上帝的份兒上,照顧好我的家人。”離開極點147天,五名隊員全部遇難。
斯科特也分別給隊友的父母、自己的親人寫了信。在他留給妻子凱瑟琳的信中寫道: “親愛的,我們已經被風暴困住了四天,食物和燃料都已經耗盡。太冷了,零下70度,我們走不動了。。。我希望你能得到些許安慰,我的死亡不會有太多痛苦。。。”(注:他們的兒子彼特後來成為世界自然基金會的創辦人之一)。
留在基地大本營的探險隊成員多次想派救援隊接應“極地分隊”,但都因惡劣的天氣無法成行。直到7個月後,他們才終於發現了被雪覆蓋的帳篷,找到斯科特一行人的遺體:鮑爾斯蜷縮在睡袋裏,威爾遜醫生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斯科特則將手搭在威爾遜肩上,他們是一輩子的朋友,兩次南極探險同行;3位去世的隊員的表情都安詳。探險隊的隊友們從斯科特的日記中知道了“極地分隊”的經曆,他們後來也找到了埃文斯的遺體。按照斯科特的遺願,探險隊的隊友們就地埋葬了犧牲的隊友,將他們永遠留在這片他們曾經熱愛的土地。
另外,特別令人感動和敬佩的是即使在惡劣的環境下,受傷嚴重的威爾遜醫生依然在搜集岩石標本,並以科學家的筆觸堅持記錄。無論曆盡多少困苦,他們始終沒有拋下十幾公斤匯總的岩石標本和資料,為南極科考作出了珍貴的貢獻。
照片37:與斯科特船長帶領的兩次南極探險相關的部分實物和資料。
衝擊南極點之賽
在20世紀初的“南極探險英雄年代”,有好幾次衝擊南極點的探險嚐試皆未成功,並且導致了人員傷亡。後來,由阿蒙森帶領的挪威探險隊和斯科特帶領的英國探險隊分別於1911年12月14日和1912年1月17日成功抵達南極點;千萬年來無人抵達的南極點在一個月左右兩次有人到訪。
具有探險天賦的挪威人阿蒙森成為征服南極點的第一人。但他最初的願望是衝擊北極點,並且為此準備了很久,於1909年資金和人員都籌備就緒。然而,尚未出發,卻傳來消息美國探險家庫克(Frederick Cook)和佩裏(Robert E. Peary)各自宣稱已經抵達北極點;阿蒙森迅速調整計劃,轉向衝擊南極點。但在表麵上,他仍和往常一樣在為北極探險奔忙,他的朋友們和隊員們都以為此行的目的地仍是北極。在背地裏,他卻開始進行縝密地南極之行規劃,包括攜帶的物品數量、出行的交通工具都做了細致的計劃和記錄。阿蒙森大量閱讀參考前人南極探險經驗,其中包括他此行最大的競爭者斯科特第一次南極行發表的文章著作。阿蒙森一直將他的衝擊南極點計劃保密,隻告訴了極個別人;即使1910年8月9號啟航時他的船員們都還以為目的地是北極。
斯科特帶領的英國南極探險隊是在1910年6月15日啟航,但直至1911年2月8日早晨, 他才知有一位衝擊南極點競爭者。那天早晨,斯科特收到一封來自鯨魚灣的簡明扼要信“挪威人阿蒙森率領的探險隊已經在鯨魚灣登陸,並且向著內陸進發”。看了信的內容,斯科特非常震驚,在他動身前往南極之前,一直以為挪威人的目標是北極;阿蒙森的突然南行使斯科特原本以為這第二次南極之行隻需戰勝第一次南極行的自己,而現在還需要麵對一個強勁的對手。於是,從1911年2月8日起,南極探險演變為衝擊南極點的爭奪戰。
阿蒙森是一位經驗豐富的探險家,從小就喜歡滑雪旅行和探險,是世界西北航道的征服者;曾經3次率探險隊深入北極;1897年在比利時探險隊的航船上擔任大副,他第一次參加了南極探險活動。而斯科特並非探險家,而是英國一位有才華和能力的海軍軍官;因他在1901年成功率領英國探險隊乘“發現”號進行了第一次南極大陸探險,展現了非凡的探險能力而被選為率領第二次南極探險衝擊南極點和科考。
在南極探險最重要的便是補給。南極是荒蕪寒冷之地,深入南極內陸後,所有的食物,燃料,禦寒衣物都需要依靠攜帶,因此,沿途設置補給站就特別重要。隻有在補給站保存足夠的補充物資才能為行程包括歸途作保障,才能加大生存幾率。阿蒙森帶領隊員們使用愛斯基摩狗拉雪橇,將3噸重的物資快速安全地存放在南極大陸的幾個補給站中。在返程中,對於衰弱的愛斯基摩狗,雖然心痛不忍,但他與隊友們還是選擇殺了這些狗作為補給站糧食。而此行,斯科特選用了雪地摩托和西伯利亞矮種馬作為主要運輸工具,遭到了很大挫折。雪地摩托在南極開了不到一百公裏就成了廢鐵;西伯利亞矮種馬在南極的雪地也是步履艱難。對於衰弱的矮種馬,斯科特不僅沒有接受養馬經驗豐富的奧茲上校的建議殺弱馬作為補給站糧食,反而派專人將這些弱馬護送回大本營。在剩下的強馬最終葬身於前往南極點的途中之後,英國探險隊隊員們表現了極大的毅力,用人力拉著補給食品物資布站。但這一切使英國探險隊行程速度遠遠落後於挪威探險隊。兩隊幾乎是同時從南極大陸的各自大本營出發,但阿蒙森帶領的挪威探險隊於1911年12月14號抵達南極點,而斯科特帶領的英國探險隊於1912年1月17號抵達南極點,兩隊相差33天。
當英國“極地分隊” 五位隊員看到南極點飄揚的挪威國旗時,他們知道自己在這場競賽中輸了。阿蒙森堅信斯科特一定會抵達南極點,因此給他留了一封信。英國隊員們從阿蒙森的信中得知挪威隊早在33天前就到達了南極點。這一切使他們的意誌瓦解,那是一種目睹所有努力付之東流後的崩塌。
阿蒙森成功抵達南極點的消息在全世界引起極大的轟動,全球慶祝,他收到了許多國家領導的賀電,包括來自當時美國總統以及英國國王的祝賀。他也被作為征服南極點的第一人被載入史冊。然而,由於阿蒙森故意隱瞞衝擊南極點目標,長期誤導他人以為他的目標是北極點(包括他的探險隊隊員在啟程後才知由北極改為南極)等原因,他的聲譽受到一定的負麵影響。盡管是競爭者並且從未見過麵,但阿蒙森在秘密準備衝擊南極點的行程前閱讀研究過斯科特第一次南極行後分享發表的大量南極行資料。得知這位可敬的競爭對手死亡消息時,阿蒙森也是痛苦的,曾說過:“如果能讓斯科特免於這樣的悲劇,我願意放棄所有的榮譽和金錢。”最終,阿蒙森這位經驗豐富的探險家也獻身給了極地。在56歲那年,為了尋找在北極失蹤的好友,阿蒙森在搜救行動中葬生北極,遺體都沒被找到,而他的好友最終被另一隻搜救隊救助生還。
阿蒙森和斯考特這兩位先後衝擊南極點的極負盛名探險家最終分別葬生在地球兩端,但他們探索未知的勇氣、信念、和堅韌鼓勵了許多人,尤其是斯科特那具有英雄主義色彩的悲劇故事廣為流傳。奧地利作家茨威格記錄斯科特最後一次南極探險的傳記《偉大的悲劇》,使其影響了更多的人。鄧迪的Discovery Point展覽館對阿蒙森一帶而過,提得很少,許多有關這場衝擊南極點之賽的信息是我在去南極旅遊的船上聽講座以及後來閱讀茨威格《偉大的悲劇》得知,我不止一次眼淚盈眶。
照片38-41:離開Discovery Point的室內展覽,就立即來到了“發現”號實物展。“發現”號是一艘傳統的木製三桅船,於1900年在鄧迪專為南極科考建造的皇家研究船;於1901年在鄧迪正式下水,斯科特帶領英國探險隊第一次南極行就是乘坐它,並且在那裏度過了2個嚴酷的冬天後成功返回。“發現”號是世界上僅存的用於南極探險的同類船隻,也是世界上現存為數很少的木製三桅船。
照片42:進入“發現”號內參觀,看到其用煤發動的蒸汽機以及其總工程師等介紹。看到這樣的實物,我難以想象用這樣的動力驅使的船能一路前往到南極,心中對工程設計人員、造船工人、以及探險隊隊員們都充滿了敬佩。
照片43-45:南極探險船“發現”號上的飲食設置。
照片46:南極探險船“發現”號上的醫療設置。
照片47-50:南極探險船“發現”號上的居住設置。
照片51:南極探險船“發現”號上的貯藏室之一。
照片52:南極探險船“發現”號上的航行觀察室之一。
照片53:南極探險船“發現”號上的會議室兼餐廳。
照片54-56:南極探險船“發現”號上的科考設置。英國南極探險隊科考的貢獻之一包括對南極企鵝的研究。
照片57:我們2014年南極行在南極天堂灣(Paradise Bay)陸地露營過夜時見到的企鵝。我們露營過夜的陸地有阿根廷科考站。根據我們露營領隊的介紹,阿根廷科考站其中一個小屋曾經在80年代初被阿根廷科考隊的一位隨隊醫生燒毀。原因是他隻簽約隨隊在南極1年,然而1年後卻無人願意來代替他;無論他如何請求,阿根廷都沒派人接他離開;一怒之下,他放火燒了這個小屋。即使如此,他還是不得不多待了一年。而重建工程時斷時續了20多年。作為遊客,我們隻是在南極最美和最舒適的夏季來觀賞它,並且這段時間幾乎沒有黑夜。但南極洲更加漫長的是沒有白天的嚴寒冬天。多少年來那些南極探險家們以及如今各國在南極考察站工作的相關人員真是不容易呀。
照片58:參觀結束後,我和先生在Discovery Point展覽館旁的海岸邊坐了好一會兒。我的思緒又回到斯科特南極探險悲劇,我的腦海中出現對人類探險兩種衝突想法:一方麵我被世世代代探險家們對未知的好奇以及征服險阻的勇氣、毅力、和犧牲感動,另一方麵我又值疑人類的有些探險是否有必要,為那些犧牲的生命感到可惜。我與先生分享了我的想法,接著就自我解嘲自己的想法平庸。先生說這些想法很正常,因為我們隻是普通人。是啊,不管如何,我感激這些探險家們,也使我想起斯科特探險隊幸存隊友們在南極羅斯島大本營背後的觀測山(Observation Hill)上為犧牲隊友豎立的麵向南極點十字架以及雕刻的簡單銘文“奮鬥,探索,發現,絕不屈服” 。十字架上的銘文傳遞著人類的探險信念,英國南極探險並沒有因為斯科特探險隊的悲劇而終結,僅僅兩年後,曾參加過斯科特第一次南極探險之行的隊員沙克爾頓帶隊再次登陸南極。直到今天,南極探險依舊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