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初
長安月下紅袖香
命緊，一晃生命就隻剩小尾巴了。要抓緊。抓緊高興，抓緊快樂，抓緊吃好喝好玩好。從小在忽悠中長大，三十歲才到美國找尋自由。自由努力，自由拚搏，把生命的精華給了美國，美國還我們一個穩定的生活。中國依然還在忽悠，明知扯淡還在扯淡，堅持多少年不動搖沒有人知道。大概是堅持一年是一年。
從一個出大力流大汗的工人猛地一跳跳過了龍門變成了新時代的大學生。人生節骨眼。上頭變了，忽悠照舊，隻是換了一種忽悠。說是“一天等於二十年”要把丟失的時間奪回來，而不清算把我們的寶貴青春時間荒廢的人。“等於”狐裘等於。對掌握知識而言，年輕的一年頂日後的三年、五年、十年。。。？
當我每天把屁股種在板凳上的大學努力開始，我就清楚地知道當科學家是完全沒指望了。努力學習憑的全是責任感，學習的聰明勁早就已經一江春水向東流了。每天照有過九個老婆的葉劍英元帥忽悠的“攻書不怕難”。
我堅持抽煙不動搖。讀書讀累了，腦袋想累了抽上一支香煙，大腦皮層的什麽地方頓感一種快感。就想起《突破烏江》裏的老兵油子唱的：我吸足了一口白麵哎，快活得就像活神仙啊。一天有上幾次活神仙的感覺，讀起書來有勁頭。
上了大學，喜歡胡說兩句的缺點一點沒改。我在底下隨便說了句：申請助學金就是申請點煙錢。沒想到就被人打小報告給告上去了。係總支書記在全係大會上不點名警告。嚇得我腿肚子轉筋，以為下邊會有：把“心太壞”押上來。還好還好菩薩保佑。
大學四年，好累呀。搶時間，奪青春、吃半飽，睡不好，全靠青春火力足，肌肉好。大學畢業時我們同學的感慨是糊裏糊塗進川大，出了川大更糊塗。多少年以後，川大變成了中國考公務員錄取率最高的學校。五年前我半夜四更在母校園裏走了一圈，物理樓前弄的跟靈堂一樣。圖書館前是恭賀中國憲法修改成功。中國有了不死永指路的指路人。
大學畢業後就在大學教上了書，雖說沒意思，錢不多（￥56.5）但是活輕鬆。社會上在討論“人生的路呀為什麽越走越窄”。我又胡說，“越走越窄就對了”。人往高處走。我這種團支部書記還很受歡迎。茅以升的孫女找我和她詩朗誦。我給臉上貼塊膏藥：不去不去。她的英語說的可真叫好。
一九八六年開張，中國風又抽開了：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黨中央英明果斷把劉賓雁、方勵之、王若望開除出黨。啷裏格啷。粉碎四人幫都整整十年了。我有了“一上高城萬裏愁”，“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待續）
7、18、20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