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初
長安月下紅袖香
過去有首歌叫《我愛祖國的藍天》，曲調優美詞也不錯。不知道現在還流行不。前不久北京霧霾深重，隔上十米就看不清人臉。是男是女，是美是醜？活在美國，清淨得緊，就算幾個月不出家的大門，也不至於抑鬱想跳樓。
陳凱歌的前婆洪晃說：住在高樓裏過日子，就想從高樓上跳下去。我很同意。人活在一個封閉的格子裏不出家門不見天日真是太難受了。當然中國人多，“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有人喜歡出門就能看到很多很多的膠原蛋白臉，這美國比不了。我喜歡一個人自由自在地在家呆著，中午和老婆吃個飯說會話。
人不用和別人比。春暖花開時，我喜歡在後院忙活；“春江水暖鴨先知”，“又乘微雨去鋤瓜”是我喜歡的詩句。曬太陽、整菜地，育苗、播種、搭架，比劃（現在拉不了單杠也玩不動雙杠了）是我喜歡的活動。腱子肉變成了不能摸。生命是這樣，所有的美好都需要堅毅的努力；也需要“算了”（這是趙丹拍戲回家，老婆葉露茜跟人跑了，別人勸趙丹報復，趙丹說的兩個字）。記得我上大學的時候，一個小姐姐給我寫信，結尾是“毅力萬歲”；人的一生裏有很多事情都需要這兩個字來化解。我沒有毅力，我喜歡“算了”。
今年的菜地弄得差不多了，西紅柿已經長老高了。四季豆、黃瓜再有一個多月就能吃了。白菜、蘿卜正在吃，我特愛地裏的蔥攪合進“羊肉蘿卜餡”裏包餃子。春天的韭菜包的餃子也好吃。我家的韭菜吃不完。今天我批評了老婆的“偷工（韭菜不擇，泡泡了事）”。她還不服？這韭菜外邊的葉子和尖端的葉子是要扔掉的。東西要好吃，必須真搗鼓。
疫情前兩年我早年在中國的老朋友們聽説我不久於人世來我美國的家來看我，他們都是中國的廳局級、教授級、小大款級。他們全都對我自己種的菜和做的飯菜贊不絕口。見見老朋友，説説老話，想想彼此年輕的模樣，手談手談，笑笑哈哈。老了欲何？
中國什麽時候才能家家戶戶有後院？半畝地的後院。氣候在變，世界在亂。“百年難遇之變局”。蘿卜都想變大頭菜。有人說美國離不開中國，中國的狗屁才這麽牛；中國自裏更生造芯片。中國人不喜歡說人家好。
二十多年的熱鍋革命；四十多年的改革開放。“改革”的意思是不是改掉革命？新中國自力更生原創出過什麽？有什麽掌握了核心技術的大公司？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正是世界半導體技術風起雲湧的時候。怎麽發展半導體？傻蛋怎麽會清楚？
不說美國。看人家德國、英國、法國、日本、韓國、荷蘭、台灣。。。，哪個國家沒有幾個響當當的大公司？中國人性壞了，隻想彎道超車，弄清楚離心力和速度的關係了嗎？全國都在娛樂，到處都在喜洋洋地聼“什麽都不懂（王滬寧早年語)的人胡説。過去是“祖國山河一片紅”，現在是什麽？
扯遠了。中國現在是“你有什麽話說”。墻裏墻外兩重天。外邊不知裏頭甜。中國裏的人分兩種：一種是富人；一種是窮人。富人不知窮人窮；窮人不知富人富；裏頭的人不知外邊呆。爽呆呆、傻呆呆，有話隨便說。口字低下一個木，人生自古難得木。
我今年不打算種很多菜了，歲歲年年，力氣在變小。夏天計劃到我們佛及利亞的新家去過了。老了搬家如同死過一回，其實死並沒有多麽可怕。。活一天就快樂一天。我開始計劃我家新的菜地，新的後院。適當的戶外勞動是幸福的，儘管生命隻有一次。
3、31、20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