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口之家（連載十一）：愛，是家庭生活的脊梁

     從有記憶開始，父親和母親就是家裏的大山。母親在家的時候，大大小小什麽事情，都是喊媽！母親回娘家，也要帶著我和姐姐。有時候，母親上街買菜，或者下班很晚，父親就是靠山。如果父母都上班或外出，或者在學校、上下學路上，姐姐就是靠山，任何人都不敢欺負我。小學階段，中午在工廠食堂吃飯，一直就是姐姐買菜買飯。

 

家裏也曾經喂養過雞鴨、小貓和金魚，一家人是精心嗬護，總覺得他們就是家中的成員。記得在四合院居住時期，母親最喜歡貓咪，每天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給貓咪做魚腸魚鰓米飯，貓咪就跟著母親前後轉來轉去，嘴裏還不停地叫喚。家裏買魚，父親在收拾清理，貓咪就在一旁看著，心裏想著有一碗魚飯。有時候，魚刺卡著了，我和姐姐幫貓咪把魚刺從貓咪嘴裏弄出來，不容易啊！家裏買了電視機，貓咪也會坐在我們腿上，一家人一起看電視。有時候，貓咪會跑到電視機後麵看，尋找“後麵的人”。咦？人呢？

 

生病，是我和姐姐最經常發生的事情。父母工作單位的醫務室，我是經常去的。除了那個什麽寶塔糖、消化片、灰錳癢之外，我的幾乎每個暑假都要摔跤，膝蓋或胳膊總會出血，然後就去醫務室消毒、包紮。發燒、打針也是常有的事兒。夏天容易長痱子，每天傍晚洗澡之後，母親就要給我們塗痱子粉；中天手腳凍裂，母親就用豬油給我們塗抹。與小夥伴玩耍，頭上碰出大包，也是用豬油。

 

父親在文革後期被造反派打的故事，就不講了。那時候最好的藥，就是童子尿。記憶中，母親的身體一直就不好。母親原來是大小姐，家裏有幾個傭人伺候。而婚後，不僅要獨立生活，沒人照顧，還要照顧我和姐姐。回憶說，在大冬天，母親還帶著我和姐姐去河邊洗衣服，這樣才會落下一身疾病，現在才知道的，比如胃炎、肩周炎、關節炎、腰疼等等毛病。

 

當時我不知道什麽毛病，總是記得家裏一直就有中藥味。幾乎每天都要熬中藥，中藥罐子就放在蜂窩煤爐子邊上，用市中醫院的中藥袋子蓋著，加點水，袋子就變軟了，可以密封罐子。新鮮的中藥，我隻認識蟬衣，也就是蟬殼、知了皮。暑假經常去樹林子去摘，好玩。後來聽說橘子皮（陳皮）、雞肫內皮（雞內金）也是中藥，可以換錢。我們暑假都去找蟬殼，吃橘子或殺雞，都要留下橘子皮和雞肫內皮，拿到藥店換錢。有時候，挑擔子的挑夫也會來住家戶門口收購。

 

70年代，市民的生活水平很低，很多物資都是需要計劃供應。同時，也有很多物資是可以回收利用的，很環保。比如牙膏袋子、塑料製品、鐵製品、銅製品等等。那個時候，家裏做新衣服都很少，一年一次就比較奢侈了。家具幾乎沒有新的，都是找人幫忙做，母親自己刷油漆。吃的飯菜都很簡單，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工廠食堂吃。

 

不過，到了80年代，家裏的經濟狀況一下子好轉。主要是父親所在的工廠經濟效益很好，出口產品很多。工資漲了，再加上後來，姐姐參加了工作，家裏的經濟狀況完全不一樣了。除了姐姐後來是在職大學，家裏就我一個人上大學。即使如此，家裏的夥食開支也還是比較拮據的。據姐姐回憶，我上大學時，家裏每個月才吃一次雞，或者魚。

 

80年代末期，由於家庭經濟狀況的限製，我和姐姐同時舉辦婚禮。兩對全新婚禮服的新人，在三叔的樂隊伴奏下，與親朋好友見麵，父親宣布結婚儀式。婚禮以及婚宴，就在當時父母親工作單位分配的兩室半一廳的樓下。龍府十多位親戚都來幫忙做飯做菜，酒席大概有10多桌。

 

在婚後很長一段時間，在我和姐姐兩家的下一代出世之前，我們這個四口之家變成了六口之家，大家每天的晚餐都是在一起，熱熱鬧鬧、開開心心，傳遞著愛的信息。

 

（本係列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