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的“壞毛病”（故事一）：撿路邊的石頭和路上的螺釘

中學時代，老爸上班的工廠與我們的家相距不是很遠，公交車也就兩站路。為了節省生活開支，老爸經常帶我走路來來回回，很少乘車。有時候是去工廠的職工食堂買飯菜、用熱水瓶打開水，有時候是去工廠的職工澡堂洗澡，有時候是陪老爸加夜班（通宵）。

那個時候，公路是柏油路麵，而人行道卻還是泥巴石子路麵。每次下雨之後，人行道就會有積水和稀泥，我們時常穿雨鞋；晴天時，人行道都是灰塵，坑坑窪窪。

人行道除了灰塵大，還有很多石頭、磚塊或樹枝。每次遇到這些東西，老爸總是用腳把它們踢到樹邊，有時候還用手去撿，然後從口袋裏拿出紙張擦擦手。老媽不高興，經常埋怨，說老爸不講衛生，喜歡管閑事。老爸說，這裏小孩子多，萬一小孩子們踩到或絆倒，就會摔跤，尤其是晚上路燈不是很亮，大人們也會傷到腳。

那一段路，從市區到郊區，北側都是民居，南側都是工廠，每天都會有很多卡車運送各種生產材料或零部件。這樣一來，路麵上時常會有一些散落的螺釘、鋼釘、螺帽等。老爸最喜歡撿這些東西，家裏有一個木製的工具箱，十幾個藥瓶子，裝著各種不同型號的螺釘螺帽鋼釘，大多數都是撿來的，也買過一些。家裏的家具、床鋪、椅子、凳子壞了，老爸自己修，我在一旁“觀摩學習”，有時候也幫忙。

有一段時間，工廠也號召職工“勤儉節約、愛廠如家”，讓職工們捐獻自己不需要、但工廠需要的零配件，或者是自己不用的家用電器，老爸就捐出去一些。很奇怪的是，那時候，沒有一個廢品回收站回收這類東西。到了90年代之後，一些奇怪的“廢品回收站”就出現了，專門“回收”一些不法分子從工廠裏盜竊出來的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