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騎自行車的日子裏（故事六）

探望丈母娘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的。醜女婿也得見丈母娘。

 

丈母娘在郊縣一所中學教書，也住在學校。從縣城到學校，很有一段距離，但這條路不僅沒有公交車，而且還是泥巴路。有些路段鋪有煤渣，有些路段就是泥巴。其實，那時候的縣城，很多路段也是煤渣，而瀝青路麵還是後來的事情。當然，最後都變成水泥路麵了。

 

但無論是什麽路麵，總是灰塵多。汽車一過，就是漫天灰塵。一下雨，到處積水，泥巴路就是坑坑窪窪，板車、三輪車和拖拉機軋的。如果是穿雨鞋，一腳踩下去，拔出來的隻是腳，雨鞋留在原地不動。在這樣的路上騎自行車，不倒，那才是高手！

 

那年秋季，我和妻子打算騎車去學校。乘車到達縣城時，已經是傍晚，然後找親朋好友借了兩輛自行車，就上路了。騎到一半路時，天已完全黑下來。伸手不見五指的鄉村泥巴路，道路四周沒有任何路燈，天上也沒有星星月亮。唯一可見的光源，是來自道路兩旁星星點點的住家，可以大致判斷自己的行駛方向。偶爾會有幾聲狗叫，讓自己覺得還在地球上，不是科幻大片E.T.中的人物。當然，也曾在瞬間幻想過自己是天外來客。

 

我和妻子一前一後，朝著那個可能的方向前行。感覺不到地麵的坑坑窪窪，屁股早已麻木，隻是覺得自行車還在正常行駛，除了鈴鐺不響，其它的地方都在響。這也表明中國農村使用的自行車，是經過千錘百煉、久經考驗，而不散架、能運轉的“人間良器”！

 

突然，車子一歪，我翻進一旁的水溝裏。好在當時水溝裏沒水，幹枯的。妻子下車，趕緊問有沒有摔傷。沒事，爬起來，繼續前進！在半夜裏，終於到達目的地！算是豬八戒初進高家莊----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