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客

世事忙忙如水流,休將名利掛心頭。粗茶淡飯隨緣過,富貴榮華莫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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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史實穿越小說《時空客》(連載八):巧遇川軍妹

(2012-11-07 18:17:33) 下一個

在船上的日子裏,除了一日三餐,就是看看從書架上帶來的幾本醫學書籍以及上海和重慶的地圖,十分無聊。從書桌上帶來那本港版繁體《聖經》,算是我與“龍二公子”共同的愛好了。好在我對食物不是很挑剔,山珍海味吃多了,客艙裏麵的東西,能夠填飽肚子就可以了,不要說還有什麽冰激淩,偶爾會有蛋糕送來,就算是上等服務了。

 

經過南京時,上下船的乘客不是很多,日本人的巡邏艇也上來檢查過。眺望這座曾經是民國首都的古城,現在則是在日本人的控製之下。但又好象記得是汪精衛(偽)政府還在南京,並管轄上海。

 

20世紀90年代,曾經遊覽過南京,民國總統府、金陵大學和金陵女子大學舊址等,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據說,在日本人占領南京之前,國民政府各機關都設在南京。定都南京後,國民政府在南京市內建設了大量官署建築,並籌畫中國第一個現代化都市計劃,將南京改造成中國最先進的城市。然而,這一切都隨著5年前(1937年,即民國26年)日本人入侵而成為泡影。

 

30萬南京同胞被殺害的事實,曆曆在目。而在2012年,日本人還在否認這個事實。直到21世紀,南京依然是一座相對落後的城市,除了那座令中國人感到無比自豪、坑坑窪窪的長江大橋。

 

記得21世紀初,我拜訪廣島原爆紀念館時,遇到一位來自非洲的學曆史的黑MM

 

“你對二戰中日本入侵中國和日本遭受核彈有什麽看法?”我需要第三方的見解。

“戰爭對於人民是災難,但對於發動戰爭的統治者和管理者就是合法的和合理的。”

“可當初很多日本民眾也直接或間接參與了入侵中國的獸行啊!”

“個人利益是需要服從國家利益的。你不覺得很多美籍華人也參與了入侵伊拉克或阿富汗的戰爭嗎?”

 

看來,這位黑MM的確很有新思維。人類曆史,也就是一部為了國家利益和個人利益的戰爭史。假如各國人民的個人利益以及各國的國家利益都能夠以某種方式融合在一起,豈不就不會發生戰爭了嗎?太難了!

 

後來,在多倫多的教堂裏,我也問過Apple有關廣島和長崎原爆的事件,她這樣回答:“這件事雖然給日本帶來了災難,但也讓日本政府和日本人民認識到自身的弱點,使得日本民族更加發奮努力,從此成為世界強國。”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日本人對於戰爭的評論,從某種方麵也反映出一些希望和平的日本人的理性與智慧。

 

“那麽,你又是如何看待日本軍隊入侵中國的呢?”我繼續發問。

“我對戰爭,一直是反感的,尤其是對中國人民造成的傷害,表示深深道歉。但當時日本政府的所作所為,與希特勒政府的所作所為,在國策上是一樣的。其實,當時日本的很多民眾,也是被日本政府所愚弄的。日本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喜歡戰爭的。”

“但是,你覺得日本政府為什麽不能像德國政府那樣反省或道歉呢?”

“嗯,我覺得需要時間。你知道,中日政府之間的矛盾,不是幾十年的事情。”

“但願如此。”

 

客船到了漢口,上下船的客人較多,似乎還有雞鴨的叫聲;日本憲兵檢查更嚴了,咆哮著,似乎也是某種動物的叫聲。武漢是南京淪陷後第二年(即1938年,民國27年)被日本人占領的。

 

從曆史課本上知道,武昌起義之後,武昌市與漢口特別市合並為“京兆區”,即武漢特別市。南京淪陷後,所有中央政府機構由南京遷往重慶,而軍事作戰中心則是先遷往武漢,直至武漢會戰後才再次遷往重慶。我當時乘坐的客船,從上海出發,經過南京、到達武漢,最後還要去首都重慶。而武漢作為曾經的中國軍事作戰中心,日本人控製極為嚴格,所有人都必須下船接受檢查。

 

記得20世紀90年代,曾經多次乘坐列車經過武漢長江大橋,那種感覺真的很爽。尤其是兩岸的龜山和蛇山,還有龜山電視塔和蛇山黃鶴樓,那種宏偉的氣度,在40年代的舊中國是無法想象的。21世紀的漢口港,是一座流光溢彩的現代玻璃建築,尤其是在夜幕下散發出來的旖儷的光芒,讓人覺得是天上人間。而眼前的漢口港依舊是始建於清朝、修繕於民國、被租界包圍的小港口,滿目滄桑,令人心寒!

 

過了武漢,就是峽口之城宜昌了。素有“川鄂咽喉”之稱的宜昌,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那時候,因為沒有鐵路,而公路又被日本飛機轟炸,從上海、南京、武漢到重慶的人員和物資,都要在宜昌轉運。因為宜昌往上的長江三峽航道狹窄彎曲、灘多浪急,1500噸以上的大船不能溯江而上直達重慶,人員和物資都必須在宜昌下船換乘或換載能走長江三峽的大功率小船,才能繼續溯江進川。據說,當時能走三峽的隻有民生輪船公司的幾十條船,而且單艘船的運載量隻有幾百噸。“我”父親的船隊,僅在上遊。就這樣,我也隨乘客們一起換了船,隻是客艙沒有那麽豪華了。聽大家都在抱怨,說換船費比去年又漲了一倍,乘客自然少了很多。

 

客船經過宜昌,又讓我聯想起21世紀的葛洲壩和三峽大壩。客船經過時要跨越一道道高大宏偉的船閘,感受客船整體提升的韻味,別有一番滋味。但眼前的感覺,除了船體的搖晃和馬達的聲響,顯得那麽平淡與淒涼。

 

望著兩岸的高山,神女峰依舊孤單,這再次令我想起心愛的惠子……

 

又是一天早上,陽光燦爛,心情也燦爛。

 

我站在船尾看江麵的晨光,忽然,有聲音從背後傳來:“公子心事重重。”我回頭一看,不是算命先生,而是一位清秀的女軍官--深綠戎裝、短發軍帽、白色手套,就好象敵特電影中的演員一樣,令我非常驚訝,渾身一震,我從來沒有真正見過如此漂亮的國民黨女軍官!不會是拍電視劇吧?

 

“怎麽,不認識啦?龍二公子。”女軍官麵帶微笑。

 

我走進一看,女軍官胸牌印有“第21集團軍28師”,肩章是一顆三角星。“不好意思,我實在想不起來了。”望著眼前這位眉清目秀的女軍官,不敢亂說,萬一是個什麽特務,不知後果如何。何況她後麵還有兩位保鏢,荷槍實彈的。

 

“是吧。真是貴人多忘事啊!3年前,你爸在宜賓遇到劫匪,是我爸出兵相救。後來,你還隨你爸和大哥來我家做客。不記得啦?”聽到這裏,我大概明白一些了,但來福沒有告訴過我,我哪裏“記得”?但我知道一些“父親”曾經經營貨船業務,有宜賓一段。國民黨中央軍進入四川,要駐紮成都,宜賓自然是重中之重,水路是軍隊調動的主要交通(重慶到成都的鐵路,建於1953年)。想必,這位女軍官的父親一定是宜賓的司令了。

“是啊!想起來了,這麽久了。可當時你好象不在場?”我看見船尾有一個長木椅,示意女軍官請坐。

“怎麽不在?我可記得清清楚楚,我隻是沒有穿這身軍裝而已。”女軍官坐在我身旁,取下軍帽,露出黑黝的短發,顯得特別有朝氣。

“難怪。那時候你還是大小姐,在閨房裏不敢出來,是不是?”聽到美女說家鄉話,我開始說笑了。在這船上幾天以來,實在太鬱悶。而且在這樣的情景下,我也開始講家鄉話了,覺得更加親近些。

 

一身戎裝的大小姐溫婉一笑,一改當初的嚴肅,居然也是那麽迷人,很有點那年閱兵式上走紅的女軍官張薇薇的味道。

 

後來,我了解到,她叫田梅,去年才晉升為少將。父親原來是四川的一位將軍。抗戰開始後,川軍編入中央軍,她父親田老將軍任第21集團軍司令。但是,由於當時的陪都是重慶,是老蔣的根據地,重慶的中央軍有很多特權。而成都的中央軍不是嫡係,有些被邊緣化,上前線是一定要的,但裝備和軍費就差很多。

 

“你就穿這個,日本人讓你上船?”我覺得奇怪。

“放心吧,小杉哥!宜昌還在我軍控製之下。過了宜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梅子望著大江兩岸的高山,感慨萬千:“要不是打日本人,我爸媽也不會讓我參軍。”

“梅子,你從小就喜歡玩槍吧?”

“那也是,但爸爸不讓我玩。我爸爸媽媽總覺得一個女孩子家,應該呆在家裏,將來找個好婆家。”

“可你就是喜歡自己做主。”我很欣賞梅子的性格,“那你是軍人,為什麽不上前線?回老家幹嘛?”

“這可不是你問的。軍中事務,外人不得過問。不過,我倒是要問問你,你不老老實實呆在上海行醫,回重慶幹嘛?杉哥。”

“重慶比較亂。大哥來信,要我把母親他們都接到上海去。”

“嗯,應該如此。你……和曉菁已經結婚了吧?”梅子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我。

“怎麽你也知道曉菁?”我覺得梅子對我知道很多。

“聽你口氣,再看你這臉色,我覺覺得你心事重重。小杉哥,是不是婚後不開心?”梅子一句話,讓我覺得她自己也是心事重重。總算找到一個可以吐露心事的人了。然後,我把曉菁和惠子的事情都說給梅子聽了。梅子聽後,笑道:“小杉哥,早知道你不喜歡曉菁,我就搶先一步了。”

 

我回頭看看梅子,一雙眼睛正含情脈脈地看著我。然後,又是一種遺憾的口吻說:“小杉哥,既然你已經選擇了惠子,而且將要做爸爸,我會祝福你們的。”我不知道梅子是這種感覺,因為第一次看見梅子,也沒有任何人提過梅子,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難道梅子也是龍二少爺的前女友?這也太多了吧?

“謝謝!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如果有事需要我幫助,就來上海找我。”我遞給梅子一張自己的名片。

“嗯,說不定那天就去上海找你,歡不歡迎?”

“當然歡迎啦!救命之恩,怎能忘記?”

“一言為定,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在船上的日子裏,除了一日三餐,就是看看從書架上帶來的幾本醫學書籍 以及上海和重慶的地圖 ,十分無聊。從書桌上帶來那本港版繁體《聖經》,算是我與“龍二公子”共同的愛好了。好在我對食物不是很挑剔,山珍海味吃多了,客艙裏麵的東西,能夠填飽肚子就可以了,不要說還有什麽冰激淩,偶爾會有蛋糕送來,就算是上等服務了。

經過南京時,上下船的乘客不是很多,日本人的巡邏艇也上來檢查過。眺望這座曾經是民國首都的古城,現在則是在日本人的控製之下。但又好象記得是汪精衛(偽)政府還在南京,並管轄上海。

20 世紀 90 年代,曾經遊覽過南京,民國總統府、金陵大學和金陵女子大學舊址等,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據說,在日本人占領南京之前,國民政府各機關都設在南京。定都南京後,國民政府在南京市內建設了大量官署建築,並籌畫中國第一個現代化都市計劃,將南京改造成中國最先進的城市。然而,這一切都隨著 5 年前( 1937 年,即民國 26 年)日本人入侵而成為泡影。

30 萬南京同胞被殺害的事實,曆曆在目。而在 2012 年,日本人還在否認這個事實。直到 21 世紀,南京依然是一座相對落後的城市,除了那座令中國人感到無比自豪、坑坑窪窪的長江大橋。

記得 21 世紀初,我拜訪廣島原爆紀念館時,遇到一位來自非洲的學曆史的黑 MM 。

“你對二戰中日本入侵中國和日本遭受核彈有什麽看法?”我需要第三方的見解。

“戰爭對於人民是災難,但對於發動戰爭的統治者和管理者就是合法的和合理的。”

“可當初很多日本民眾也直接或間接參與了入侵中國的獸行啊!”

“個人利益是需要服從國家利益的。你不覺得很多美籍華人也參與了入侵伊拉克或阿富汗的戰爭嗎?”

看來,這位黑 MM 的確很有新思維。人類曆史,也就是一部為了國家利益和個人利益的戰爭史。假如各國人民的個人利益以及各國的國家利益都能夠以某種方式融合在一起,豈不就不會發生戰爭了嗎?太難了!

後來,在多倫多的教堂裏,我也問過 Apple 有關廣島和長崎原爆的事件,她這樣回答:“這件事雖然給日本帶來了災難,但也讓日本政府和日本人民認識到自身的弱點,使得日本民族更加發奮努力,從此成為世界強國。”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日本人對於戰爭的評論,從某種方麵也反映出一些希望和平的日本人的理性與智慧。

“那麽,你又是如何看待日本軍隊入侵中國的呢?”我繼續發問。

“我對戰爭,一直是反感的,尤其是對中國人民造成的傷害,表示深深道歉。但當時日本政府的所作所為,與希特勒政府的所作所為,在國策上是一樣的。其實,當時日本的很多民眾,也是被日本政府所愚弄的。日本人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喜歡戰爭的。”

“但是,你覺得日本政府為什麽不能像德國政府那樣反省或道歉呢?”

“嗯,我覺得需要時間。你知道,中日政府之間的矛盾,不是幾十年的事情。”

“但願如此。”

客船到了漢口,上下船的客人較多,似乎還有雞鴨的叫聲;日本憲兵檢查更嚴了,咆哮著,似乎也是某種動物的叫聲。武漢是南京淪陷後第二年(即 1938 年,民國 27 年)被日本人占領的。

從曆史課本上知道,武昌起義之後,武昌市與漢口特別市合並為“京兆區”,即武漢特別市。南京淪陷後,所有中央政府機構由南京遷往重慶,而軍事作戰中心則是先遷往武漢,直至武漢會戰後才再次遷往重慶。我當時乘坐的客船,從上海出發,經過南京、到達武漢,最後還要去首都重慶。而武漢作為曾經的中國軍事作戰中心,日本人控製極為嚴格,所有人都必須下船接受檢查。

記得 20 世紀 90 年代,曾經多次乘坐列車經過武漢長江大橋,那種感覺真的很爽。尤其是兩岸的龜山和蛇山,還有龜山電視塔和蛇山黃鶴樓,那種宏偉的氣度,在 40 年代的舊中國是無法想象的。 21 世紀的漢口港,是一座流光溢彩的現代玻璃建築,尤其是在夜幕下散發出來的旖儷的光芒,讓人覺得是天上人間。而眼前的漢口港依舊是始建於清朝、修繕於民國、被租界包圍的小港口,滿目滄桑,令人心寒!

過了武漢,就是峽口之城宜昌了。素有“川鄂咽喉”之稱的宜昌,曆來是兵家必爭之地。那時候,因為沒有鐵路,而公路又被日本飛機轟炸,從上海、南京、武漢到重慶的人員和物資,都要在宜昌轉運。因為宜昌往上的長江三峽航道狹窄彎曲、灘多浪急, 1500 噸以上的大船不能溯江而上直達重慶,人員和物資都必須在宜昌下船換乘或換載能走長江三峽的大功率小船,才能繼續溯江進川。據說,當時能走三峽的隻有民生輪船公司的幾十條船,而且單艘船的運載量隻有幾百噸。“我”父親的船隊,僅在上遊。就這樣,我也隨乘客們一起換了船,隻是客艙沒有那麽豪華了。聽大家都在抱怨,說換船費比去年又漲了一倍,乘客自然少了很多。

客船經過宜昌,又讓我聯想起 21 世紀的葛洲壩和三峽大壩。客船經過時要跨越一道道高大宏偉的船閘,感受客船整體提升的韻味,別有一番滋味。但眼前的感覺,除了船體的搖晃和馬達的聲響,顯得那麽平淡與淒涼。

望著兩岸的高山,神女峰依舊孤單,這再次令我想起心愛的惠子……

又是一天早上,陽光燦爛,心情也燦爛。

我站在船尾看江麵的晨光,忽然,有聲音從背後傳來:“公子心事重重。”我回頭一看,不是算命先生,而是一位清秀的女軍官--深綠戎裝、短發軍帽、白色手套,就好象敵特電影中的演員一樣,令我非常驚訝,渾身一震,我從來沒有真正見過如此漂亮的國民黨女軍官!不會是拍電視劇吧?

“怎麽,不認識啦?龍二公子。”女軍官麵帶微笑。

我走進一看,女軍官胸牌印有“第 21 集團軍 28 師”,肩章是一顆三角星。“不好意思,我實在想不起來了。”望著眼前這位眉清目秀的女軍官,不敢亂說,萬一是個什麽特務,不知後果如何。何況她後麵還有兩位保鏢,荷槍實彈的。

“是吧。真是貴人多忘事啊! 3 年前,你爸在宜賓遇到劫匪,是我爸出兵相救。後來,你還隨你爸和大哥來我家做客。不記得啦?”聽到這裏,我大概明白一些了,但來福沒有告訴過我,我哪裏“記得”?但我知道一些“父親”曾經經營貨船業務,有宜賓一段。國民黨中央軍進入四川,要駐紮成都,宜賓自然是重中之重,水路是軍隊調動的主要交通(重慶到成都的鐵路,建於 1953 年)。想必,這位女軍官的父親一定是宜賓的司令了。

“是啊!想起來了,這麽久了。可當時你好象不在場?”我看見船尾有一個長木椅,示意女軍官請坐。

“怎麽不在?我可記得清清楚楚,我隻是沒有穿這身軍裝而已。”女軍官坐在我身旁,取下軍帽,露出黑黝的短發,顯得特別有朝氣。

“難怪。那時候你還是大小姐,在閨房裏不敢出來,是不是?”我開始說笑了。在這船上幾天以來,實在太鬱悶。而且在這樣的情景下,我開始講家鄉話了,覺得更加親近些。

一身戎裝的大小姐溫婉一笑,一改當初的嚴肅,居然也是那麽迷人,很有點那年閱兵式上走紅的女軍官 張薇薇 的味道。

後來,我了解到,她叫田梅,去年才晉升為少將。父親原來是四川的一位將軍。抗戰開始後,川軍編入中央軍,她父親田老將軍任第 21 集團軍司令。但是,由於當時的陪都是重慶,是老蔣的根據地,重慶的中央軍有很多特權。而成都的中央軍不是嫡係,有些被邊緣化,上前線是一定要的,但裝備和軍費就差很多。

“你就穿這個,日本人讓你上船?”我覺得奇怪。

“放心吧,杉哥!宜昌還在我軍控製之下。過了宜昌,就是我們的天下了。”梅子望著大江兩岸的高山,感慨萬千:“要不是打日本人,我爸媽也不會讓我參軍。”

“梅子,你從小就喜歡玩槍吧?”

“那也是,但爸爸不讓我玩。我爸爸媽媽總覺得一個女孩子家,應該呆在家裏,將來找個好婆家。”

“可你就是喜歡自己做主。”我很欣賞梅子的性格,“那你是軍人,為什麽不上前線?回老家幹嘛?”

“這可不是你問的。軍中事務,外人不得過問。不過,我倒是要問問你,你不老老實實呆在上海行醫,回重慶幹嘛?杉哥。”

“重慶比較亂。大哥來信,要我把母親他們都接到上海去。”

“嗯,應該如此。你……和曉菁已經結婚了吧?”梅子用一種期待的目光看著我。

“怎麽你也知道曉菁?”我覺得梅子對我知道很多。

“聽你口氣,再看你這臉色,我覺覺得你心事重重。杉哥,是不是婚後不開心?”梅子一句話,讓我覺得她自己也是心事重重。總算找到一個可以吐露心事的人了。然後,我把曉菁和惠子的事情都說給梅子聽了。梅子聽後,笑道:“杉哥,早知道你不喜歡曉菁,我就搶先一步了。”

我回頭看看梅子,一雙眼睛正含情脈脈地看著我。然後,又是一種遺憾的口吻說:“杉哥,既然你已經選擇了惠子,而且將要做爸爸,我會祝福你們的。”我不知道梅子是這種感覺,因為第一次看見梅子,也沒有任何人提過梅子,我完全沒有心理準備。難道梅子也是龍二少爺的女友或情人?這也太多了吧?

“謝謝!我會永遠記住你的。如果有事需要我幫助,就來上海找我。”我遞給梅子一張自己的名片。

“嗯,說不定那天就去上海找你,歡不歡迎?”

“當然歡迎啦!救命之恩,怎能忘記?”

“一言為定,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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