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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5·12前夕,丹丹都會與其他護士MM們一起在會議廳宣誓,麵對弗洛倫斯·南丁格爾(Florence Nightingale)的畫像。丹丹問我為什麽不去。我說,我也宣誓啊,不過,我是麵對希波克拉底(Hippokrates of Kos)宣誓,很多年以前了。醫生和護士不一樣,你們關心的是病人的健康問題,直到完全康複;而我們關注的是病人的病理和生理變化,直到病程結束。這就是護理和醫療的區別。
丹丹又提出一個問題:中國的醫學起源也是世界上比較早的,為什麽我們都要麵向外國人宣誓?嗯,這的確是個問題。上網一查,中國古代有10大名醫:針灸之祖黃帝、脈學介導者扁鵲、外科之祖華佗、醫聖張仲景、預防醫學的介導者葛洪、藥王孫思邈、兒科之祖錢乙、法醫之祖宋慈、藥聖李時珍以及《醫宗金鑒》總修官吳謙。個個都是世界醫學名流!隻不過中醫的發展比較緩慢,相對於西醫,在藥理上比較含糊。所以,中國現代醫學還是采用西醫為主、中醫為輔。相信有一天,中醫發達了,世界的醫生護士們也會尊敬我們的醫學先輩!
不久,丹丹的妊娠反應越來越明顯,有時候影響上班,隻好請假休息一周,回娘家了。不過,醫院護士缺乏,一個人請假,就會影響他人的休息。所以,一周以後,丹丹還是堅持上班。但不久,就發生了一件事。
院裏一位“科長”的家屬小孩生病住院,在我們兒科。其實,大家也都知道,主任也吩咐過了,多留一份心眼。顯然是那位科長大人說過什麽了。但有一天,那小孩父親就在病房裏大吵大鬧,說是醫生不負責,怠慢了,找到當班醫生就要打人。丹丹正好在一旁,就上前去拉開兩人。
那位家屬那裏肯,根本不看是誰來勸架,就是一拳打在丹丹的肚子上。大肚子的丹丹頓時暈倒在地,周圍的醫生護士們趕忙將丹丹扶上床,又去隔壁叫產科的張主任。我當時在門診,聽到阿梅給我的電話,立馬就過來了。雖說看到丹丹暫時沒事,但心裏的確有氣,找到那位科長大人就是一通臭罵,然後又去找院長,不在,找到副院長,總算是給我一個交待;那對家長夫婦登門陪罪、請求原諒;一連幾天,兒科病房增加了一位保安。
國慶節後,醫院組織部分醫生去鄉下義診,主任要我代表兒科。雖說不是第一次,但丹丹的預產期接近了,心裏有些擔心。主任要我絕對放心,即使我留在身邊,也幫不上忙,瞧這話說的。我是不能生孩子,但丹丹是需要心裏安慰的。可丹丹卻極力支持我去,機會難得,去鄉下鍛煉一下,一定會有很多新的思路。走之前,主任給丹丹把脈,說生女孩;副主任餘阿姨也把脈,說生男孩。這兩位主任無時不刻都在對著幹。我媽也來了,在家裏給丹丹做飯洗衣服。我媽也說看丹丹走路的樣子,一定是生男孩。
在鄉下義診的兩周期間,我們6個醫生(內科一個、外科一個、皮膚科一個、婦科一個、兒科一個,還有一個傳染病科的)一直住縣裏最好的賓館。可就是這“最好”的賓館,也是蒼蠅蚊子滿天飛,老鼠蟑螂到處有。縣醫院的醫療條件很差,我們也不一定能幫什麽忙,又沒有資金投入、又不是搞扶貧,我們隻是到事先聯係好的3個自然村義診。據說村長書記很早就提前給大家通知了,所以,那幾天來應診的人數遠遠要比預期的多很多。3天就把幾乎所有藥品用完了,又連夜派司機回醫院取藥品。按說我們隻是義診,不管用藥的,但院裏安排的全部都是藥商和製藥廠的促銷藥品,有廣告性質。但無論如何,這些藥品對於廣大農民來講,也還是很實用的。我們醫生在處理這種情況時,也會給病人和家屬講明原因,並且會列出相同療效的相關藥品。
臨走之前,院長大人囑咐我們在鄉下絕對不能喝酒,也絕對不能拿農民的東西,很有點紅軍長征時的那種味道。當然,喝酒是不敢的,不過,很多農民來看病時,就是拿來了雞蛋、皮蛋、蔬菜、水果等等,甚至還有雞鴨。實在無法拒絕時,大家隻好收下一部分帶回家。在鄉下,大家最深的感受,就是農民太苦、太窮,很多病就是因為沒錢而不能醫治,很多患者都是因為小病拖延而成大病。城鄉差別太大了!鄉下人把醫生護士當成救星和天使,而城裏人卻把醫生護士當成發泄不滿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