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變遷（4）：大木盆、淋浴、浴缸

 

 

沐浴，是人生的大事。

 

經曆過在鄉下時期，站在屋後空曠之地的石頭上，母親用一盆一盆的水澆灌洗澡；也經曆過在城市時期，用蜂窩煤爐燒水，用大木盆洗澡。那時候的洗澡，不如現在這樣講究，一點點熱水就可以了，用的是普通的洗衣服肥皂，黃黃的、堿性很大的那種，而且還要憑計劃票購買。後來也用過香皂，各種顏色的、各種形狀的、各種香型的，有一段時間，還專門收集各種香皂的包裝紙，上麵印有各種圖案，作為上美術課的繪畫樣板。

 

這樣的洗澡方式，在夏天還可以，而冬天下雪時，就要麻煩一些。要事先再房間內用煤炭燒火，將房間內的溫度升高；然後再燒熱水，裝滿幾個熱水瓶。洗澡時，房間內要有一點通風，小心煤氣中毒。

 

大學時代是在廣州度過的，冬季最低也是零上6度左右，同學們都是用冷水洗澡，也適應了。也就是同學們互相用冷水澆到對方身上，反正冷的是別人，不是自己，稱之為“校園潑水時光”。當然，夏季都是用淋浴的。

 

後來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洗發水和沐浴露，再後來還有了洗麵奶。對於出差的人士，還有簡易包裝的小袋，方便多了；最初的賓館是沒有一次性的洗發水和沐浴露的。洗發水和沐浴露以及洗麵奶的品種真是五花八門，去頭皮屑的、止癢的、止脫發的、營養的、保濕的、黃瓜的、維生素的、碳粉的、加酶的、多泡沫的等等，很多都不記得名字了。擦洗的工具也有很多變化，從開始的毛巾、絲瓜瓤子，到後來的沐浴刷子、沐浴手套等，稀奇古怪的東東很多。

 

澡堂是北方的一大特色，長江一帶也是屬於北方的。參加工作後，單位有公共澡堂，男女分開，一般都是每周開放3次，男士1、3、5，女士2、4、6（當然隻是冬季）。不過，一些比較大型的單位（比如人數在300人以上），都是男女澡堂每天開放的。我也是經常去當地一些大工廠洗澡，水量大、暖氣足、舒服。本單位職工是發洗澡票的，外單位職工要買票，好像是1塊錢一張，小孩免費。這樣也出現過一些問題，就是小男孩和母親一起洗澡。幼兒園時候，我當然也進過女洗澡堂，阿姨就不說了，與女同學一起洗澡，就有點難為情了。不過，好像記得就一次。後來的冬季時節，各大賓館也都開放了，客房的洗澡間全部對外營業，提高了賓館的經濟效益，也不會出現與別人一起洗澡的現象了。

 

日本是一個很獨特的國家，某些地方是男女是共浴的。到日本後，開始是不習慣的，尤其是日本人稱洗澡堂是“湯”，應該不是可以喝的那種吧。據說楊貴妃的“湯”很多，後來，楊貴妃去了日本（傳說），把“湯”文化也帶到了日本。色情場所就不提了，但是日本的“湯”，還是很有講究的，比如有花瓣、香水、音樂等，很多都在山上，而且大多是木製或石頭建築，不像國內是大理石或瓷磚的。至於後來中國人學會的男女共浴、小魚沐浴、牛奶浴、泥巴浴、啤酒浴、番茄浴、咖啡浴等等，就太多了。

 

浴霸和浴缸的出現，是上世紀末商品房開始的年代。家用熱水器檔次也越來越高，火頭多、水量大，多數是用燃氣的，因為用電的熱水器，還是存在安全隱患。但燃氣的一定要有對外的通風口。北方有室內暖氣，房間內洗澡就比較好；南方（武漢就是在中間，不南不北）就需要安裝浴霸，也就是洗澡間的升溫設備。通常有雙燈、四燈和六燈的，耗電量不得了。後來讀研究生時，自己買的是單身用的小型電熱水器，也還實用，不過，通常是燒兩次，一次的熱水還是太少。這個比學校澡堂的熱水要好很多。

 

現代高檔賓館和家庭裝修的淋浴很豪華，不像以前就是一塊塑料布，現在都是磨砂玻璃，有的還有上下一起噴水的水流；現代高檔賓館的浴缸也很講究，什麽陶瓷啦、什麽水流啦，什麽按摩啦，什麽防滑啦，什麽半圓型啦等等，很多家庭也時興安裝這個，為的就是一種享受。現代人好像又回到了大木桶洗澡的時代，而且還是高消費。若是在高山附近買的豪宅，還有露天的浴室，給誰看？上帝嗎？

 

浴缸的作用當然是用來泡啊！放滿一缸熱水，身子入水，再戴上耳機，的確是一種享受。不過，對於我這個專業的人來講，浴缸還有一個用途，就是用來養魚，變成“魚缸”。很多時候，買魚（或者單位分魚）就是幾十條，活的，一次吃不了，就放進浴缸裏，再加上一個“增氧泵”，魚兒就可以存活幾個月。什麽時候想吃魚了，就抓一條出來，吃！

 

如果忘記浴缸裏麵還有魚，晚上又看不見，你就進去泡澡，那就與美人魚一起“鴛鴦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