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三。“巴黎和會”第三天--塞納河上好風光

 

 

八十三。“巴黎和會”第三天—塞納河上好風光

 

 

 

 

今天是克萊爾的決定日，他說他要從一個俗，他要遊一下塞納河。算起來有年頭沒有好好看看那個巴黎的著名風景了，並告知大家已經租好了一條小船，可以任意泛舟。

 

 

 

 

船長在船的前麵，船艙的後麵甲板上放了一張桌子和三把椅子。桌上有一個特製的棋盤，棋盤旁整整齊齊地碼著三種顏色的三套象棋。這一天風和日麗，天上時而飄過雲朵，時而露出陽光，塞納河的河麵波光粼粼。克萊爾請另外兩位一起跟他入座，然後他往每人麵前放了一張紙，說，這是剛剛收到的，請二位過目並和家裏商量一下。看完紙上的內容，“鋼精鍋”和盧鷺鷺對望了一眼，不約而同地說需要十來分鍾的時間打個電話。克萊爾起立進到船艙裏把空間讓給了二人。“鋼精鍋”盧鷺鷺在船尾各占一個角落開始發信息。大約過了二十來分鍾的時間，兩人不約而同地掛了電話，他們轉過身來又再次對望了一眼，回到了桌子旁重新坐下。

 

 

 

 

克萊爾出船艙之後簡單地說了一句，我們開始吧。他接著說，我們先對新情況做一個投票吧。於是他自己率先放下了第一顆棋子。隨後“鋼精鍋”和盧鷺鷺也很快放下了自己手裏的第一顆棋。

 

 

 

 

好的，全數通過。下麵我們正對昨天會議的結果進行最後的投票。大家默默地一個接一個將手裏的棋子送出。慢慢地棋盤上出現了一個有模有樣的形狀。這個投票時刻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因為昨天的爭吵和對峙才是解決事情的關鍵。一旦大家得到了某一種共識剩下的就隻是程序了。大家手上的棋子按序送出，心裏的沉重和緊張隨著棋子最後的落定而漸漸遠去。

 

 

 

 

盧鷺鷺一邊送出手裏的棋子，心裏一邊對自己說：伊萬你終究還是來了。雖說不是伊萬本人但是他那方終究還是追了上來並沒有白白讓這個機會溜走。雖說他們最後得到的是最基礎和最普通的那一塊餅但是比起沒有和不知那已經是相當的勝利了。盧鷺鷺心裏很清楚，俄國終究還是會迎頭趕上的，不管政權在誰的手裏，隻是需些時日而已，因為它的底子在那兒擺著呢。可能克萊爾和“鋼精鍋”跟她想得是一樣吧，對於一個可能成為強敵又可能成為朋友的對手你寧肯讓他加入你的俱樂部，至於能在多長時間裏成為你俱樂部的會員那是後麵的事情。

 

 

 

 

這時船開始慢慢靠岸。岸上有侍者舉著托盤健步如飛地往船邊走來。克萊爾大聲宣布：好，目前工作暫停，現在是午餐時間，我請大家吃一份簡易的的巴黎特色午餐吧。下麵請享用。

 

 

 

 

盧鷺鷺打開盤蓋一看是一份精巧的三明治加沙拉午餐。沙拉是用巴黎本地的一種煎玉蘆筍和田園野綠雜拌而成，三明治咬了一口後即刻驚豔。三明治是用的兩種不同的鵝肝醬合製而成，入口生香，入口即化；盤子的旁邊還放了一把精致的銀色小勺，小勺旁是一小塊似乎還散著熱的小麵包，上麵看上去有一層很薄的黃油；就在這時侍者又健步如飛地上得船來，在每人麵前放了一個微微冒著涼意的小碗，小碗裏是一小堆灰黑灰黑顏色，又大又亮形似珍珠的東西。盧鷺鷺在心裏驚叫了一聲：鱘魚仔！這是盧鷺鷺第二次吃到這種級別的鱘魚籽，第一次見識它還是跟伊萬在一起的時候。什麽都別說，趁著魚籽們還微微被冰鎮著，閉上眼睛先品嚐，不然這一刻的美妙很快就會轉化為雲煙的。“鋼精鍋”看著盧鷺鷺小心翼翼地用銀勺探入碗裏輕輕舀起，深怕戳破了飽滿晶亮的魚籽然後輕輕放在那塊小麵包上送進口裏慢慢嚼著。他照葫蘆畫瓢也這麽來了一下，心裏嘀咕，法國人英國佬都喜歡大驚小怪，吃東西口味也是稀奇古怪。“鋼精鍋”雖沒吃過這東西但也聽說過很多有關這些帶腥味的生貨的傳說，估計價值一定不菲。看著盧鷺鷺和克萊爾那麽投入地品味魚籽的時候，連“鋼精鍋”都相信在這一瞬間除了口裏的美味之外其他什麽都不存在了。人生好像就是這樣由無數個美妙或難過的瞬間組成。待到人老了才能真正體會什麽叫珍惜美好的瞬間其中那真實的含義。

 

 

 

 

旁邊輕輕傳來噴地一聲，三個人不用睜眼都知道一定是侍者開了一瓶香檳。美酒佳肴，風光如畫，美妙人生不過如此了。就在香檳入口氣泡彌散的瞬間，盧鷺鷺心裏做了一個決定她要趁此機會順便去一趟佛羅倫薩去看看長眠在那兒的先夫，還想去一趟柏林，因為那兒不光是她親手擊斃她心裏愛著的人的地方，也是她和她同胞姐妹浴血奮戰過的沙場。盧鷺鷺心裏很清楚，也許這是她生命中最後一次歐洲之旅了，她想跟大家夥們說聲再見。無獨有偶此刻的“鋼精鍋”心裏也是在想著同樣的事情，他想去一趟公墓和原來一起並肩作戰的夥伴們說聲嗨，因為以後要退休了他不想再到處亂跑了，他要用有限的時間跟家人待在一起，雖然他自己終生未婚，膝下無子女但是他有兩個很可愛的侄女，她們幾乎隔兩天就會來探望他，照顧他；此外還有一個從墨西哥收養的正在上大學的養子，養子也對他很親，有時間就回來陪他。

 

克萊爾見狀一揚手岸上的侍者立馬又大步流星地下得船來，往每人的麵前放了一克精致的鬆子香草冰淇淋。克萊爾大聲說：這可是西堤島的原裝貨啊！說完帶頭大口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