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伊萬和盧鷺鷺

七十四。伊萬和盧鷺鷺                                    

盧鷺鷺的“夢境“和白紙上留下的空白痕跡顯示出這是一些關於星星和天文學的事情。有類似畫的某一種幾何表格，或者可以說成某一種信息隱含在一張幾何畫裏，有一些文言短文，還有幾句很難讓人解釋出意義的詩—因為它的不連貫性和隨意性。

後來就是“物換星移”這個詞使得伊萬開始往北鬥七星那個方向去想整個事情。北鬥七星是最典型的，肉眼看得見，又最普通的星座，同時它與大熊星座其他的星星之間如果用點和線連接起來，呈現的就是某一種幾何圖形。最重要的是北鬥七星的季節性和它整體圖形隨著時日的變化而形成不同圖形的特質。

這些“夢言碎語”所顯示出來的信息量以及整體的複雜性不是盧鷺鷺能夢見的，因為以伊萬對盧鷺鷺的了解，她的中文底子不可能讓她夢出這樣的東西來。因為這張“夢言碎語”其中包含了太多的可能性和信息量。後來那個絕密途徑得來的消息使得伊萬基本肯定他現在知道的和盧鷺鷺手上的掌握的信息就是那個數國在二戰戰火中一直追蹤和搶奪的“天神之鑽”的一個重要環節。這使得伊萬重新打量盧鷺鷺這個人的來由和真正身份。本來伊萬知道的是盧鷺鷺跟英美兩國的間諜們關係密切，而且她自己就是在其中玩水玩得很盡興的一個，但根據其他消息來源卻發現盧更可能是中共方麵的人。伊萬是個狠角色，但是對與中國有關的人和物他都可以網開一麵，甚至聽之任之。這裏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中國雖說是同盟國之一但她並沒有真正的實力參與當時英美俄日德的競爭，所以對於伊萬和大多數其他強國來說中國可以基本被忽略—這個被忽略是指作為競爭對手或分贓同夥都可以一律予以忽略。之前有巴黎和會之先例，從那以後並沒有什麽改變，中國仍舊是以一個幅員遼闊，人口眾多，貧窮落後的麵貌出現於世界眾國版圖之上，後來的德黑蘭和雅爾塔會議如出一轍，都是大國，強國將最窮或最小的國家作為蛋糕的一部分賣給對方，免費享用。

所以伊萬的想法就是大多數強國的想法，他們不屑於也沒時間搭理中國。況且伊萬對中國和中國人具有強烈的個人感情，這也是當時將盧鷺鷺送到他身邊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中國不是蘇聯的對手，蘇聯忙於應付的是德國人，戰勝後窮於應付的是英美，中國不夠等級。這也是後來盧鷺鷺得手的一個原因，如果要說在盧鷺鷺和伊萬之間誰是一個更優秀的間諜那恐怕最多也是伯仲之間吧，對於兩個同樣優秀的人來說誰最後贏應該說是靠運氣吧。

“天神之鑽”使得伊萬籌建了一個全新的特殊行動小組，而這個絕密小組隻有兩個人，一是他自己，另一個是他在中國的聯係人兼夥伴。對此他並不隱瞞而是很隨意地對盧鷺鷺提起，因為他想在合適的時候讓盧鷺鷺加入他的小組。盧鷺鷺當時得到的指示是順其自然。

盧鷺鷺當時最主要的任務之一是從伊萬手上弄到一份名單，那是一份得而複失的蘇聯隱藏在英美軍隊中的諜報員名單，當時得手的人還沒有機會看就被跟蹤的追擊者擊斃，名單後來到了伊萬那兒。那幅闡釋了“天神之鑽”全部秘密的黃慎的山水畫則是被馬丁家族從中國拿去歐洲，之後又被“聖物保護團”裏的一個叛徒出賣，他沒能賣一個好價錢因為無人能解讀出其中的秘密，不光如此甚至還一度被疑為贗品，因為這個叛徒隻知其一卻不知為何會這樣，更無法證明它就是這樣。這幅畫就這樣被雪藏在了伊萬的個人庫房裏。盧鷺鷺是因為嗅到了某些特殊，敏感又強烈的氣味並從自己的大腦中得到一些顏色形成的圖案才知道黃慎這張畫與自己是近在咫尺。具有特殊嗅覺能力的事就在海倫後裔所有的分枝裏都是一件絕密的事，除了家族中掌事長老外別人一概不得而知，所以盧鷺鷺具有的功能在家族裏也就僅有那麽一二人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