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徒手攀爬

四十一。徒手攀爬

李小秋

吃晚飯我好好睡了一覺，我相信保安已經看到了我熟睡的樣子。就在夜深人靜之時--應該是十一點到十二點之間吧。我已經失去了時間觀念因為沒有了手機，隻能依靠每餐的飯點來推算。

我先監聽了一下門外的狀況，然後將我的衣服包上一些工具堆在了一個有陰影的角落裏。這是無法之法，至少它一眼看上去像是有人在睡覺。我估算了一下被發現的可能，大約有百分之十左右吧，因為保安們昨天看一切正常，所以除了送飯基本不打擾我。也許他們認為這是插翅難飛的地方吧。屋頂上的燈是可調亮度的，應該是出於好心，在睡覺時間，也就是吃完晚飯兩，三小時左右，保安們將燈光調低了，不能全黑，基本就是昏暗，直到早上的早飯時間再把燈全打開。

在幾近黑暗的空間裏我需要將鐵鎬固定在那個根本不大的鐵鉤裏也是要花一定的時間，有一定的難度的。我再次觀察我與鐵鉤之間的距離以及鐵鎬的重度，我決定將我自己手做的那個鐵鉤與一小段繩子連接在鐵鎬之前—它會較容易勾上那個頂上的環鉤，環鉤大所以小鐵鉤可以象穿針引線那樣將鐵鎬托進去。一旦鉤住了鐵環我就可以用另一節繩子去拋扣那個小鉤這樣就可以拽到鐵鎬了。想好了，我就快速行動起來。

我站在了用工具箱上—這給了我一點點墊高。現在這種情形是任何小的幫助都可能是一個起決定性的關鍵。我按計劃試了好幾次但是每次都在小鐵鉤已經圈上環鉤而鐵鎬卻拖不下去時以失敗告終。失敗的原因是因為一旦小鉤套住了頂部的環鉤，而我的另一節小繩子卻由於太輕的原因很難控製住方向和力度。不行就需馬上放棄。我給自己幾分鍾的時間去思考怎麽解決這個問題。看來我沒有選擇，唯一的方法現在就剩直接用那個手製的小鐵鉤，讓它鉤住天花板上環鉤然後直線攀爬。這個環鉤離通風口和側麵的牆的距離幾乎一樣，大約是一米半左右。就是說我需要用剩下的鐵絲來加固鐵鉤的承重能力，起碼能承受我的體重。於是我快速將剩餘的鐵絲盡量將它絞成了一個較大的鉤子，將它控製在可以套進環鉤的最大限度裏。

終於將這個最後製成的鉤子套進了天花板上的環鉤。我祈禱能一次成功。其實現在對於我來說就是需要盡量縮短時間，因為時間短它的承受力就相對得到緩解。我套上那個工具箱裏的剪枝用手套先象蕩千秋似的試了試，知道暫時不會有問題，就立即開始攀爬。我以這個環鉤做支點，麵對側牆往後退了幾步，我要運用慣性來增加速度。我最後一次審視了一下我要走的路線。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助跑。我利用助跑開始爬上牆麵。我的第一次衝刺，大約三個跨步，使我到了牆的中間。由於牆麵與環鉤之間的距離，我在牆麵的這個點與頂上的環鉤形成了一個四十五度的角度，而我沒有任何其它的支撐點，所以由於慣性我會象蕩秋千一樣被彈回到中間，然後再被彈至牆麵。就在我被第二次彈回牆麵時我終於發現了一個可以作支撐的石縫，我正感欣喜之時突然發現自己手上戴著手套，於是在一秒鍾的時間裏又峰回路轉，隻能徒手承重，在蕩悠中順著繩子往上。就在快到頂部時我聽到了鐵鉤的呻吟聲。要快，我在心裏對自己說。我火速從腰間抽出鐵鎬直接將它鉤住了與那個環鉤平行的另一個鉤，好了，這下我至少有了兩個著力點。我舉起雙腿想將通風口踹開，一踹才發現它比想象的要結實得多，但是還好，它並沒有被封死。我又在空中蕩了四，五個回合終於將通風口的網門踹開。我不敢太用力，因為怕聲音太大引來保安，那才是我最大的麻煩。

很快就由通風口進入到通風管道裏。這個管道就如我想象中的一樣是與那一排房間互相連接的。如果沒有什麽特殊，那麽每個房間的通風口大小，結構應該都一樣。就在我進入通風管道的那一刻，一陣很大的異味熏得我頭直暈，我一個惡心，腦門開始出冷汗，腿不由自主地軟了一下。這個味道使我想起昨天偷了保安鑰匙剛剛進入密室時突然昏厥的那一刻。一模一樣的味道，它直接刺激著我的大腦。但是顯然在這一刻我對它有了某種承受力，因為我沒有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