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泰晤士河邊的綁架
李小秋
我們在倫敦市中心逗留了兩天。第一天逛了母校,因為的我的導師蒙德教授已經不在人世了,而我又實在提不起興致見其他人所以第二天就讓盧星亮自己去見他的那幫朋友,我自己則有了寶貴的獨自呆著的幾個小時。我匆匆用公用電話打了好幾個電話,然後去了大英博物館,那裏有著很多我喜歡的永遠看不膩的東西。最後我用手機或給盧星亮發了一個短信約好地方見麵吃晚飯。在給張瑞恩和外婆的電話裏,我被命令現在必須馬上回到克萊爾的莊園,什麽都暫時不要對盧星亮說。我答應他們說我今天一定會回到莊園的,但我不想和星亮不辭而別,所以我想我先和星亮吃完飯,吃飯時告訴他我有一些事情要辦,不能跟他回蘇格蘭了,這樣的話,整個這件事就可以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我先去千禧橋附近逛了逛,然後就在那裏的有泰晤士河景的小餐館吃了一頓午餐。這個小餐館非常的美味,真有一點驚豔的感覺。讀書時對倫敦,或說是對英國的記憶就是食物巨難吃,土豆泥,土豆條,土豆塊恨不能用土豆淹死誰;最美味的食物應該算炸魚了。除了炸魚,土豆,和夾奶酪的黃瓜三明治再想不起其它東西。
吃完美味我改變了主意,我想就近去逛逛橋對麵的泰德美術館,逛完美術館估計星亮就該來電話了。
就在我走出餐館不久,在泰晤士河邊我迎麵遇上了兩個穿兩用夾克衫的小個子男人。這兩個人麵相和善,穿著普通,開始他們見到我便用一種帶東歐口音的英語問路。一聽他們也要去泰德美術館我就樂了,我說你們跟我走吧。
我們一起走了約兩三分鍾的時間,這時看見河邊停著一隻小遊艇,遊艇上的一個人對我們揮著手在喊什麽,於是我們三個人互相對看了一下就往遊艇走了過去。我想看來這裏大多數是遊客,沒準又是一個問路的。我沒想到的是這全是事先設計好的,而且沒有什麽破綻,非常自然。
等我們走到遊艇旁邊時,我身邊那個戴帽子的兩用衫突然改用純正的英語對我說,李女士,請上船。我的反應非常快,可能在一秒種左右吧,我感到可能大事不妙,正要來個快速百米衝刺擺脫他們,但他們行動比我更快,一邊一個什麽都不說,架起我就往船上走。這兩人雖然個子不大,但兩人的手卻是無比有力,像鐵鉗子一樣夾得我絲毫動彈不得。
我就這樣被綁架了。
船在風平浪靜的泰晤士河上行駛。船艙裏很安靜,一共四個人,誰都沒有說話。我腦子裏迅速在考慮:
1. 到底是什麽情況?十有八九是蘇格蘭古堡裏的人幹的。但目的何在?還真不知道,且看且行吧。
2. 我有什麽重要的東西攜帶在身上嗎?我想了一下,他們自然知道我的身份,但是…….我突然驚了一下,電話,我的電話上有很多信息,他們一定會查看我的電話,我需要銷毀它。
於是我很平靜地要求他們允許我上洗手間。他們什麽也沒有說,之中的一個帶我去了船中間的那個洗手間。然後站在門口等著。我進了洗手間後很失望地發現裏麵沒有對外的窗戶,現在我隻有一個選擇了,那就是用馬桶將手機衝進河裏。上帝保佑他們在馬桶下麵沒有安裝什麽其他的東西,上帝保佑手機順利進入泰晤士河裏。我衝了很多次,估計外麵的人也有一些疑心但我管不了那麽多了。
出來以後,腦子也清醒了一些,由於手機不在了我心裏便沒有了負擔,於是我企圖象一個正常人一樣問他們,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他們是誰?
三個人沒有一個回答我的問題。但我就是不斷地問他們同樣的問題,我一定要把他們問煩了,僵局才會以某種形式被打破。果然船上的那個“船夫”說,到了就知道了,別再問了,再問我們也不知道,我們是幹活的,拿錢,幹活,明白嗎?
我知道這個人說的是實話,他們就是拿錢幹活,幹完活走人的那種專業“臨時工”。
不出我的所料,我被直升機送回了蘇格蘭的古堡。
我被蒙上眼睛帶去了……..如果沒錯的話應該是地下那層的什麽地方。因為我遊覽過樓上所有的地方,而這個地方有一種我感到陌生的氣味,那是一種混合了數種辛香料或其他什麽混合物的味道。
我被帶進了一間房。當蒙眼布被拿掉時我發現這間房很小,就像監獄單人牢房的拷貝,一張床,一個馬桶加洗臉池。我感到很累,於是什麽也不想做,就躺床上睡了。雖然我的眼閉上了,但我的腦子在飛速運轉,約半小時後,我開始打坐,我需要很安靜地聚精會神,這樣我的嗅覺功能的工作才是最精確和敏銳的。我想仔細勘察一下這裏到底還有一些什麽東西。
慢慢的跡象就開始出現,我的嗅覺帶著我就像一般人的眼睛帶著他們一樣開始一樣一樣地甄別這裏的東西。
頭味:強列的辛香料味,加木的陳香味……還有一些動物身上的氣味,血腥味或是其他動物體液。
中味:頭味裏的各類味道開始分裂和自成一體,很強的橡木味呈現出來。應該是酒窖裏的橡木桶。還有…….藥酒,或什麽藥水的味……還需等待它呈現。
後味:一種混合了動物性的體液和橡木加辛香料的綜合味。最後這些混合味坐實在了木頭和酒裏。藥味,應該是福爾馬林或與福爾馬林非常接近的防腐劑。釀酒用的?或其它用途?
就在我專心致誌捕捉味道的時候,聽到了盧星亮西歇斯底裏的喊叫聲。他在對著他父親和王蝙蝠陳述李小秋失蹤的事情,並且歇斯底裏要求父親派人去英倫幫助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