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童印象三--“吹手向西”的啟示

“吹手向西”是蘇童自己很喜歡的一個短篇。

但讀者裏知道這個故事的人卻不多。在蘇童的自薦下我上網拜讀了一遍，讀後大感驚豔。

這是一篇與老蘇長篇風格很不同的東西，非常陽剛，充滿懸念，有改編成一個現代懸念片的底子。

“吹手向西”這個名字是老蘇一次去蘇北采訪時在火車經過田野時看到的。吹手向西這四個字有人用白色的石灰水將它豎寫在了高高的草垛上，以使來往人們都能看見。

 

老蘇說他看了覺得奇怪，後來聽人說，在蘇北農村，替人辦紅白喜事時的樂手們（民間管樂吹奏者）被稱為吹手。那個向西二字還就是指點方向用的，意即告訴要找樂手的人們，要找他們吹樂手就往西邊走。

 

這個問題之所以提起是因為海豚問到一個有關創作的細節問題，海豚問老蘇在選擇題材準備下筆前，他是怎樣對題材進行取舍的，也就是說，為什麽選了A題材而放棄B題材，根據是什麽?

老蘇的回答有點兒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 也許這個問題是不太好回答. 他說,這種取舍就像是去店裏買東西, 一進商店大門, 成堆的貨物五顏六色地撲麵而來, 第一時間你的眼花了, 完了理智告訴你,你不能全把它買下來,你必須選擇, 然後你就像挑選戀愛對象一樣, 決定帶走那個你認為最合眼緣和最有感覺的那個.

 

正如 “吹手向西” 這個短篇的本身一樣, 它並不是老蘇作品中普為人知的一篇但卻是老蘇自己的最愛. 一個作者有時候使自己高興也許比讓別人高興更重要, 這種使自己高興的 “東西” 因為較少考慮到名利, 而往往能經受住時光的考驗成為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