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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哥華之男道女昌(三十一.磁在他鄉遇到鐵)

(2008-08-05 10:50:32) 下一個

三十一.磁在他鄉遇到鐵
 張生在北京時家住西城,與張小紅家僅隔著五條大街.當他倆第一次相遇並開口說話時,張小紅就知道自己這回是磁碰到鐵了.
 當然,張生能遭遇張小紅那是因為他的師傅"皮夾克"給他安排的工作(有關張生何其人也後麵自有細述).
 張生吸引張小紅的原因有幾點,最主要的是他作為北京人,不,應該說作為北京男人的特征:一口舌走龍蛇的京腔和北京男人在女人麵前威武不屈,高高在上的德性.
 北京人還有一個特征那便是當他遇到同樣舌含擀麵杖的京城同胞時他便會一下謙虛到幾乎卑微,說起話來點頭哈腰,滿臉堆笑令人想起胡同裏的板兒爺;但如果是一個北京人遇到一個說著外地話,尤其是吳越之軟語的男性同胞時,這北京爺兒們立馬就換了一副麵孔一下從板兒爺變成了王爺或格格,即便他本身不過是一個王爺家的包身奴但他也會因為自己會說王爺家的口語而顯得身價百倍.張生和張小紅兩人均屬於此類北京人.北京女人也是很有趣的一種生物,她們由於打小起就在京城那種嚴酷的氣候裏成長所以養成了必須吃苦的習慣--她們不習慣男人做家務,也看不上男人做家事,她們覺得那樣太不爺兒們了,她們寧肯將家裏大小活兒一杆子全攬下來也要把男人供起來以養陽氣.男人們何樂而不為呢,於是他們便被他們的女人慣壞了,慣成了家中君王並從此不早朝,再不過問家政.
 張小紅與張生是在一個很隨意的朋友家庭聚會上認識的.朋友是東北人,好客,喜歡撮堆聚在一起吃.本來溫哥華是一個美食天堂但北方美食卻是品種極少又做得不地道,於是一眾北方佬便隻好時不時聚一聚並互相切磋手藝.
 今天東北人在家搞餃子宴,一幫朋友熟的,不熟的都可自帶材料,一顯身手,東家提供啤酒和二鍋頭.
 在溫哥華這地方要說自稱是北京人的人有一大把,實際上呢他們不過是居住在北京的外地人,他們的語言,口味,生活習慣與北京土生土長的正宗北京人有很大的差別.這些是看得見的差別,還有一些很微妙的看不見的差別那才是主要的.而正是那些不可言傳,隻可意會的差別把真正的北京人和居住在北京的外來者給區分開來的.比如說,在真正的北京人之間,在北京人的男人與男人之間,一個眼神雙方便明白對方在說什麽,因為那是一種大家彼此熟撚的公共語言;在北京人女人和女人之間也一樣,因為她們從小就被一種共同的文化熏陶著,所以一定不會對錯白,會錯意.但是在北京人和外地人之間卻經常會因為對同樣一個詞匯的不同理解而誤之千裏,南轅北轍.
 在這一天的餃子宴中真正的北京人也就是張小紅和張生.張生被介紹給客人的身份是專營外匯的金融專家--皮夾克給他的每一個弟子都安了個光鮮的麵子在外,如金融家,理財能手和養生專家,等等等.主人招呼了一個包餃子比賽,張生奪得了冠軍.張生本身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食家,倒騰吃是他唯一的業餘愛好.象所有的大廚一樣,幹完了能上的了台麵的活,就象大爺一樣往那兒一坐不再關心那些收尾的零碎活.餃子煮好後,第一個他端給了張小紅.張生說,我先給我姐來一碗,順便還遞上幾顆剝好的生蒜.這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餃子把個張小紅弄得心花怒放.張生沒開車,當晚張小紅就主動要求送張生回家.
 張生家是一個典型的單身男人的家,家具除了最簡單的幾件必需品之外無一多餘,隻是廚房卻是完全的現代化裝備,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茶幾上有一套設計極簡單的紫砂茶具,沙發上擱著好幾件洗好待熨的襯衫.張小紅為感謝張生的餃子便主動要求幫他把衣服帶回自己家去給熨了以作為對老鄉的關心和餃子的回報,並邀請張生下個星期上她家去涮羊肉.
 張小紅也許擔心她與張生的緣分會在轉眼間錯過,但是她多慮了,張生不是她想像中的那樣.他倆就這樣粘上了.
 周末,張生來到了張小紅的豪宅,他一點都不吃驚地發現所謂的聚會事實上隻有他和張小紅兩人.
 鍾點保姆象旋風似地將涮羊肉的佐料和菜一樣一樣往桌上摞:麻醬,香油,香菜,當然還有那必須有的韭菜花. 張小紅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拿手菜,幾個能拉近她和張生之間感情的家鄉菜.她精心挑選了日本小黃瓜,還特意用大號的擀麵杖拍--據說這樣比用不鏽鋼刀拍出來的味道更原汁兒原味兒;她還用小玉米粉蒸了一盤名叫"嘎嘎"的京郊土菜,其實就是一盤水蒸出來的玉米丁,然後用炒好的木須肉汁兒澆著吃.一壺上好的碧潭飄雪茉莉花茶漂著香氣在桌上嚴陣以待以備不時之需.
 飯桌上確實洋溢著一種溫暖曖昧的情緒,兩人帶著一點兒懷舊的氛圍,一種知道要發生些什麽,卻還要互相推波助瀾的意思,滿心歡喜地輕鬆進餐.
 他們互相敬著酒,一杯紅,一杯白,一杯啤地混著喝,大口吃肉,大杯喝酒,並讓思緒隨意飛揚,聊些過去的,快樂的,聽上去不著邊際的話. 張生說小時候最喜歡幹的事情之一就是一旦蓄了幾個錢便會跑到東風市場旁邊那個清真食品店去吃奶油炸糕和羊雜碎.張小紅接著說,小吃店一出門往右一拐就是吉祥戲院,吃點,喝點,看看電影那便是那個時候所有的娛樂了.就在這時張生毫不扭捏地一把抓住張小紅的手說,男女在一起看電影是不敢這樣抓手的.說完眼睛直盯著她,看著她慢慢將一口肉吃下去.
 張小紅有一刻感覺自己有點亂,但迅疾又用沒有被抓住的那隻手為張生添了一杯二鍋頭並將杯送到張生的嘴邊.張生快樂地,含含糊糊地說了幾句帶XXX的話,用有了醉意的眼睛盯著張小紅看.
 酒酣飯飽之際張生說要上洗手間,張小紅便扶著他把他送到了洗手間門口.張生不肯自己進去,他拉著張小紅一定要她陪他一起如廁.於是兩人便在洗手間的地毯上幹了那件應該在大床上幹的事.事後張小紅感到很興奮因為沒有人能這樣地強迫她,幾乎類似於強奸.
 張生大爺似地喝足了,吃飽了,往床上一仰就睡了過去而張小紅卻象保姆似地又是收拾,又是清潔還將香茶端到張生的嘴邊.張生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這一切.張小紅有一種重新回到少女時代的快樂,她發現她其實挺願意伺候張生的.她懷著一種滿足看著熟睡的張生並細細觸摸張生那一身健碩的肌肉,在她的觸摸中昏睡的張生突然一把把她拽進懷裏,並將她橫蠻地緊緊抱住不讓她動.在一種近似野蠻的身體接觸中他們又開始了一場充滿欲望的肉搏戰,一直打到天昏地暗,然後一覺睡到天明.
 張小紅切切地有一種回到初戀的感覺.
 她的那個高官兒子的初戀情人,也就是她親生兒子的父親以及他的家庭在當時的中國給了她一紙類似於死亡通知單的絕情書,於是她母親家在蘇聯的親戚於萬般無奈中將她辦到了加拿大讓她重新開始生活.
 張小紅十幾歲時就是聞名京城的碼子,許多男人為了爭奪她而付出血的代價,有些人還因此送了命.就是現在,四十幾歲的她也常常有人為她失眠,失戀.當然現在她的這些仰慕者們大多數是中老年精英,但她看不上那些老幫淬就是喜歡年輕的男人,這沒有辦法,按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本小姐是混血,天生如此,沒辦法.
 與張生在一起的日子勾起張小紅濃重的鄉愁和對青春的懷念.

長篇原創.海豚版權.謝絕包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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